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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法印城(4)

终于,他走到了一个发着蓝色明亮光芒的传送门,一次朦胧的感觉后,无名氏再次出现了那蓝色的传送门面前,如果要是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景象,肯定会离开这儿,寻找其他的门,直到老死为止。

“呼!”犹如一阵风一样,无名氏跌落在地上,正好看见焦急的莫特和艾欧拉。

“哦,老大,你回来了,我以为你消失了呢!”莫特惊喜的说。

“没事,不过我现在倒是知道那些欧斯卡的信徒去哪了。”无名氏说道,便和他们解释了一下,听完无名氏的讲述,艾欧拉激动的说:“好,我现在知道那些欧斯卡的信徒去哪儿了,先生,希望等你下一次回来的时候,将不会是痛苦女士主宰法印城了,那时候将会是欧斯卡的世界,先生,希望那一天你会来。”

“是的,我会来的。”无名氏说道,转身离开了这破损的教堂。

刚刚告别艾欧拉,在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嚎叫,就类似在荒郊野岭时野狼的嚎叫一般,但却饱含这无尽的愤怒。

这时一个满脸通红的一个男人走出来,身体微微弯曲,如果要不是看见他的长相,无名氏还真以为他是一头野兽,他喘着粗气,吼叫并且低声咆哮着。

他看起来有很久没有修剪头发了,因为他的头发像帘子一样遮住了眼睛,下巴这里有些长长的,被他脸上渗出的油还有汗水而纠结在一起的胡须,导致了他现在的胡子是块状的。

无名氏向他打了一个招呼,因为那个男人看向了无名氏,他停下了咆哮,伸出手分开遮住眼睛的那堆像窗帘一样的头发。当他好像枯萎的植物一样的手拉开肮脏的一束头发时,一些奇怪的紫褐色的虫子从他的头发里掉下来,摔在鹅卵石上不断蠕动着,使周围的一些人面露恶心的神色,无名氏也看清了他的长相,在披肩的头发后,他的脸像月光一样苍白,而且满是皱纹。

那个男人盯着无名氏,眉头高高扬起,甚至形成了倒“V”字形,他说道:“握我的手飞向月亮吗?”

“哦,朋友,下一次吧。”他补充道。

“老大,他也许是一个诗人,我见过许多这样的人。”莫特说道。

男人没有理会无名氏和莫特的对话,他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虽然眉头紧紧皱起,但是却根本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如何。

他忽然又开始吟唱起来:”烧焦的亲吻,一个木头女人的心。”

无名氏忽然想起了什么,大脑中的知识开始流动起来,好像冰块被炽热的阳光融化了:“一个吻说出女人的心声,男人的答案就是你想知道的?”无名氏一下子对出了下一句诗歌,“那的确很好,但是要知道,我的答案是一个问题,而你的答案是我想要知道的。”说完,无名氏甚至在奇怪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莫特说道:“老大,也许你失去记忆前是一个诗人?或者是一个哲人?”

无名氏摇了摇头,这时候那个男人继续说道,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狂吠就是我,我就是,我要,要我,你可以吗?你可以吗?”

就在莫特一脸纳闷的时候,无名氏却顺畅的说了出来:“也许你能,你是谁?或者你是什么?”

“混---混----混乱。”他的舌头好像打了结,忽然间结巴了起来,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有些人说我是混沌党徒,我说是混沌党。混沌党。三个不可以说成一个是。”他忽然间唱起歌来,虽然是生涩难懂的语调,“混沌党,混沌党,好远的家……这是一个派系,但是我们很寂寞。”

莫特估计完全听不懂,他对无名氏说:“老大,干正经事情吧……”

“好吧。”无名氏说道,“虽然我对这样的事情似乎有点兴趣。”他拍了拍那个男人的肩膀,问道:“我在找一本遗失的日记,你知道我可能在哪儿可以找到吗?”

他猛然停下了他嘴里哼唱的小调,语气瞬间变得正经而又严肃,就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人一样,他低下头,抚摸了他纠结的胡须,缓缓地说道:“当你丢失一本后,你必定会找回一本,你的每一个部分都有一本,所以你必定会找回一本。”

这些话,平淡而又让人迷惑,但是无名氏却感到一股震悚感,一股犹如微弱的电流通过全身的感觉。

“其中之一在感知会大厅你客房的壁橱里,另一些在石头会哭泣的城市下面,一座深深密封陵墓的墙上。而其他的……”忽然间,他自己的拳头好像不受他控制一样,一拳击打在他的鬓脚,一个踉跄之后,他傻笑的看着无名氏,嘴里继续吟唱着那首小调。

莫特插嘴道,并且学着无名氏和狂吠的语调:“恩,这是一个有太多被打断树枝的树,不过,老大,和一个混沌党徒闲聊没什么意义的,他们是一群愚蠢的牲畜。”

“那混乱党徒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群人呢?”无名氏问道。

“这样说吧,他们是一个没有任何规则的派系,这一点倒是和目前诸界的派系完全不同,除了不要再脑子里想一件事情太久之外,他们有时候被称为混沌党,就这样,因为他们每天都混混沌沌的,所以导致原来的名字都不知道了,不过混沌党只能吸引到像苍蝇一样的会员……恩,就是一些疯狂的或者无序的会员,这是我的理解,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加入的,因为你根本搞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好吧,但是我觉得,混沌党总有他的意义。”无名氏说道。

“哦,有时肯定有的,只不过我们不知道罢了。”莫特说道,“走吧,因为我看见他的头发里又掉出了虫子。”

慢慢地走着,无名氏和莫特不知不觉间又走到了闹市区,这时候的人渐渐多起来了,吆喝声也不断,无名氏却听到一声很奇怪的吆喝:“上前一步,来看看着火的人!试着把他拉出来,给他买杯喝的,他很渴,他在着火,他在发热,来吧,来吧,看看我所说的。”

虽然他的吆喝十分的奇怪,但是不得不说效果很好,许多的人都聚集到边上看着他,有些人走进了他身后的建筑,他不时的说道:“进来,伙计,进来,伙计,你一定会爱上这里。”

闲来无事,无名氏便走进了这栋建筑,也说不定可以在这儿找到线索,酒吧往往是很好的选择,当无名氏和莫特走进去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另他们吃惊的一幕,酒吧里有几个烧红的铁架子,上面竟然吊着一具还在燃烧的尸体,发出阵阵焦臭,高温让他们的视线变得模糊。

附近有一个女人显然是注意到了无名氏和莫特的惊讶,她发出了明显的“哼”的一声,让无名氏和莫特都转过身看着她。

她是一个脸上和手臂上有着淤痕的女人,眼窝是凹陷的,也许是错觉,在她充满对无名氏和莫特讽刺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绝望,也许他以前很美丽,但是岁月和伤痕,也或者是生活带给她的东西太多了。

她张开嘴巴,说道:“欢迎光临冒烟尸体酒吧,伤疤人。”

“你是谁?”无名氏问道。

“我?我是德鲁希拉。你一定很茫然,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它就从你的身上散发出来。”

“那……你能跟我说说关于这个酒吧的事情吗?”无名氏说道。

“这里?这里就如你刚刚听到的一样,叫做冒烟尸体酒吧,虽然燃烧的人还没有死,他只是让自己保持活着的状态,等候某人来帮助他离开,想看到别人的痛苦的白痴就会来到这里。恶魔也喜欢。不在乎被打扰的人也会来这里……光是点名就让很多人对这里敬而远之。”

“门口燃烧的人是谁?”在德鲁西拉平静下来之前,无名氏之前看到的绝望再次出现在她脸上,像一只张有黑色翅膀的阴影拂过。

“那是伊格那司,出身自这个贫民区最伟大的法师之一。他们抓住了他,并且用他打开了通往火元素界的通道,现在他只是一个门,完全靠他的意志,他才能继续活下去。如果有人能够把他的火熄灭一段时间,就可以让他恢复生命——但是再多的水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我考虑了片刻,应该有人可以找到某样东西……算了。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蕴涵着深沉的痛:“我是伊格那司的爱人,他是我所爱的人。他爱火焰胜过爱我,现在他变成了火焰——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也爱火焰——但是现在只能如此。我等着他自己熄灭。我变卖了我的所有才能靠近他。”

说完,她好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无名氏可以肯定,有着一两滴眼泪随着她凹陷的眼眶滑落而下。

摇了摇头,无名氏转身离开了她,来到了吧台。就看到一个酒保,脸上只有一点灰白的颜色。他的牙齿似乎比一般人锋利,而他的眼睛充满了因为见过太多世事而产生的无聊。他的声音带着鼻音,而且节奏十足。

“又是你,恩?这次又要什么?”酒保的语气带着不耐烦,他皱起了眉头。

““又是你”?这是什么意思?”无名氏奇怪的问道。

“恩,“又是你”。你有听力的问题吗?你大概十五年前来过这里,把所有的东西打烂,然后留下一堆不够赔偿损失的铜币。所以你挖出你的眼睛,告诉我说等你拿到两百个铜币以后再回来把它拿回去。加上十五年的利息,你大概得付五百个铜币,你给钱,我给你眼睛。”

莫特在一旁悄悄的插嘴道:“老大……看来之前的你要好好收拾一下脾气?”

“好吧,至少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无名氏说道,然后对酒保说:“五百个铜币是不是太多了?我可没有那么多钱,而且都那么多年了,少点行不?”

他停了一下,考虑了片刻。“这样好,给我三百个铜币,眼睛就是你的。”

“一言为定,这交易很合理,你的钱在这里。”无名氏拿出一袋鼓鼓囊囊的钱袋,放到酒保的手中。

酒保打开了袋子,一个个数起来,无名氏便在一旁等待。

“成交。这一次的你说话算话。”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以蜡蜜蜂的漆黑宽口瓶。无名氏听到里面液体晃动的声音,还有一种比较重的杂音。打开它后,防腐液的味道传了出来,几乎让无名氏窒息。在那堆黏液中漂浮着一个眼球。“你最好想想要怎么利用它……现在你让它暴露在空气中了,你最好再挖出一个眼睛,放在瓶子里,它才能装得上去。考虑一下吧,先生……挖眼睛,还是不要?”

无名氏注视着这个眼球片刻,无法相信他居然用我所有的钱去把它买回来。这时无名氏开始行动了,在他自己让自己陷入迟疑之前。

无名氏伸手到眼窝里,将眼球挖出来,放到手掌里,好像只是从地上抠出一块污渍一样平淡,酒保帮他把视神经切断,然后引导他的手去用放在吧台上的黏液罐。我将眼睛放在防腐液中,用手指拿着眼球,然后把它放进空的眼窝里。整个过程非常痛苦,但是过了一阵,他可以感觉到视觉神经重新与新的眼睛连接在一起……突然间,无名氏恢复了一片记忆。

记忆猛然间闪过,一片混沌,不断改变的荒野在我面前伸展开来,一群类人的秃鹰朝着我冲来,残忍的武器准备进行攻击,而他自己手里紧紧握着善良的匕首……

场景瞬间变换,刚刚冲到无名氏面前的类人的秃鹫变成了三个流氓围住他,穿着像是某个他无法识别的敌人。他们的手中闪动着匕首的光芒,他们露出来的牙齿也亮着闪光。无名氏看着我满是伤疤的手,知道他们很快就会沾满血腥……

记忆再次变换了,一个类似青蛙的巨大怪物不断地跳动,满是牙齿的嘴巴向无名氏而来。他将标枪射过不断变动的物质,并且将那个怪物钉在石座脚下……

无名氏忽然意识到他想起了某些以往的格斗技能。

他问了那个叫做巴基斯的酒保更多的问题。酒吧里有许多的客人,包括一对恶魔,然后我问他谁可能会帮助无名氏。他给了无名氏一份可能会帮助我的人的简短名单,然后无名氏走过去和他们交谈。

这时,无名氏按照名单上的顺序走过去,看到了一个略为驼背的老人,有着全灰的胡子,以及象狮鬃一样的灰发。他穿着一些护肩作为盔甲,而且在旁边放了一顶头盔。他抽着烟斗,并且腰上带着一包烟草。他看起来非常强壮,但是他有一点肥胖。而且似乎有些呼吸上的问题。

“呃,你真是特别啊,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的身上有着这么多的伤疤——你好象穿着一件伤疤的外套!你到什么地方去了——在打谷机里待过吗?”他大笑,“噢,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无意冒犯,希望没有惹你生气,我是艾伯。”他伸出手来。

“你好,艾伯。”他的握手很稳定。

“为了我所开的玩笑,我向你道歉。希望不会伤感情;能不能让我请你喝一两杯什么东西,好平复年一心中的不快?”无名氏没有感受到任何冒犯,于是点头同意。

“那就对了,小伙子!等一下。”他站起身来,走向吧台,过了一阵,他回到他的座位,手里拿着两个杯子。“在这里,小伙子,干杯!”他大口地从他的杯子里喝酒,抽了抽烟斗,然后说:“艾伯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有一些关于这个地方的问题……”无名氏喝了一口酒,味道很好。

“噢,呃,我懂了,看你就知道,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不像是附送的人,小伙子……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长久住在这里的本地人!”艾伯格格地笑,然后又喝了一口。“我可以为你效劳吗,年轻人?你需要知道这个地方的地理位置吗?”艾伯眨着眼。

“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艾伯·克雷克尼斯,和谐党第三环,现在已经退休了,变成了有声音的蟾蜍,因为我的步伐不像过去二三十年间那么轻盈了!”他笑笑。

“和谐党第三环?”

艾伯骄傲地挺了挺身体,他的脸上出现了坚定的神色。“对,和谐党第三环……”他略为放松,“虽然我已经很久没有执行任务了,在我经历过那么多的战斗和冲突之后,文书工作不能满足我的需要,所以我把时间用来维持贫民区的秩序,并在有必要的时候帮一点忙。你看起来好象需要帮助……你遇到麻烦了吗,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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