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雨显得绵绵无力,而罗天罡握着笔的左手有如神助,劲张澎湃。“答题的思路”源源不绝,无论选择、填空,还是简答,乃至应用计算;不管此题如何刁钻,他如飞的笔墨都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
而刚才巡考而来的任课老师看到“如此得意”的弟子,几乎要重新安装自己的眼球。老师不但没有认出这奋笔的孩子,而且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这个胖头学生应该是个内向型的,所以平时也未曾注意到。
考试45分钟,罗天罡缓缓呼出一口气,没有检查试卷,而是微笑着起身,征得监考老师同意后,轻松地步出了考场。
“怎么样?”菲儿与胖子保持一尺之遥。
罗天罡笑着点头,不做其他动作。他知道:走廊里的摄像头是全天候的。
“现在我们去哪?”菲儿不用担忧其他人听到她的声音,鬼类的话音都是有指向性的。
“先去买注大乐透,然后去吃天津鸡汁包。”罗天罡佯作自言自语的样子,“好,就这么定了。”亦如此,罗天罡昂首挺步地奏出乐摄像头的监控视野。
正在最后的数秒,监控室里的老王头发现显示器中细微的异样,他喃喃自问:“什么东西?”
值班室里,还有另一名保安——缑成。刚来学校任职不久,身材相当魁梧,脸上总是一副憨厚可欺的样子,加上开心果似的的性格,他很快便融入了这十数人的保安团体。听到前辈老王头的疑惑,缑成也不自禁地看向显示屏。疑问中的老王头自然非常配合地重播一次“异样画面”。
画面中:从走廊另一头,走过来的罗天罡身后,大约有半米的距离位置。光线显得格外扭曲,而这扭曲的微妙处,便是让空间在监控下被挤成……
“是人!”老王头大声惊叫,按着回放键的手也不知何时沁出了如流的汗水。
“呵呵。”缑成洒然一笑。他的笑似藏着某种魔力。不但瞬间驱散了老王头发自心底的惧怕,也使得监控画面扭曲得更厉害,雪花吱声。
“原来是摄像头的问题。”人在软弱的时候,通常都会给制造出一条能够使自己信服而于事无补的理由。
缑成轻吐浊气,以闲聊的口吻道:“画面里的男生是我们学校的吗?”手头也不忘记整理今天的签到记录表。
“是的,我见过几次。”老王头说着站起来去拿自己的茶杯,完全不似一个刚刚被吓到的人士。
“不是在考试吗?”缑成又问。
“这现象多的去了!”老王头回头答道,龇着他因一天一包烟而黄迹斑斑的垢牙,“提前交卷呗,也可能是其他系……”
老王头接下来的话,缑成已不愿细听。他的脑海在前一秒已经飞驰于这个世界的某个时空。
当记忆被时间沉淀而被叫做历史,当方术还没有被踢出医道,当那些所谓的迷信像如今的科技一样被人们所推崇的时候,一个数字已广为流传;记不起始祖,不是没有保留,不记得渊源,不是没有传承。啻这一个数字,和宇宙洪荒,伴随着人类的诞生一直至今。
“九!”
“九九归一”是一种阴阳之理,她包含万物,象征一切。但本集的“九”却不是以她为线索。
故事里的“九”,是另一个九。
“九州”。
如果把这个词汇和一些人物作出联系,那么他就叫做“九州捕灵人”。
当“九州”一词出现在往昔的长河中,历史也相应的出现了有关“九个捕灵人”凤毛麟角的墨迹。
翻看史料,《九州志》中有这么一条记载:“捕灵人,九数,多一不可,缺一不行。以九州之疆界,划地而治。同源而互不相处,老死不相往来……”
史料毕竟是史料,因为编者的主观性和当时信息通讯的滞涩。九州捕灵人每百年一次的聚会从未被写入载本。至于聚会的目的,记忆想来该是与某个封印的加固有关,以安九州之康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