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出来就别你了,说教的话我从小就不爱听。”陌白两手抱胸,冷眼扫过桌子上的豆腐全席,催促道:“你再不吃完的话我就要饿死了。”她还等着立刻结束这顿鸿门宴,然后找个路边摊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寒子郁笑笑,然后招来服务员把一桌子的菜都撤了下去,接着才终于上了正餐。
“终于心里平衡了吧?”陌白冷言相讽,心里却狠狠的把寒子郁鄙视了一把,这男人心眼太小了,以后还是能避则避。
寒子郁嘴角擒着笑,将刚上来的一盘湘菜转到陌白面前:“这里的招牌菜,尝尝看。”
“你这算不算打了人家一个巴掌又给块糖呢?”虽然嘴巴上这么说,但是那色香味俱全的佳肴还是深深的刺激了她的胃。
寒子郁表示默认的同时解释道:“甜的滋味只有在经历了疼痛后才能记得牢。”
“你是想我永远记着你这顿饭吧!”陌白的红唇在油水的滋润下显得格外性感。
寒子郁将一块肉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淡笑的看着陌白,良久才回答:“你如果一直记得,我也不反对的。”
“一般这种事情我会选择性的忘记,吃人嘴软,记在心里不是太累。当然另外一些事情我还是会记住的,比如说豆腐。”陌白低着头,努力的分解着手上的大闸蟹。
看着陌白那对待食物一丝不苟的表情,以及那一次性手套上满满的油腻,寒子郁不由得会心一笑:“你吃东西一直这么不客气吗?”他见过不少女人,在他面前的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大方端庄,吃一点点就说自己饱了。
“自己不掏钱的东西干嘛要客气。”陌白依然在努力奋斗,然后觉得手套太碍事,于是干脆直接上手。
“沈奕阳有看过你这样的吃相吗?”寒子郁夹着菜,但眼睛却未离开过陌白,尽管陌白的动作并不淑女,但是看在他眼里却是极舒服自然的。
“我的吃相很难看吗?”陌白大口咬着蟹肉,朝寒子郁翻了个白眼:“爱屋及屋,喜欢我的人不会因为我的吃相而嫌弃我,所以像你这种不喜欢我的人,会这么觉得,很正常,我不介意。”
陌白这一句话噎得寒子郁心里极不是滋味。虽然非常想要反驳,但是理智告诉自己他已经降低了面前这个女人对他的防备,所以不能功亏一篑。
“既然沈奕阳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寒子郁说完这句话便低下了头,假装认真的吃菜,可是那夹在两根筷子中间的辣椒却深深的暴露了他的紧张。
陌白左右开工的手顿时停住了,眼睛立刻抬起,怔怔的盯着寒子郁,眼眸在这一瞬间变得极其戒备,过了半晌才终于又动手:“借着请人吃饭的名义打探别人隐私是件可耻的事情。”
计谋被拆穿,寒子郁的脸上有些微微的不自然,但好在这不是第一次,所以很快就恢复过来:“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我也好奇,那天你为什么会穿女人的衣服?”陌白放下最后一条蟹腿,用纸巾轻轻的将嘴巴和手上的油渍擦干净。
在陌白的概念里,寒子郁一直对这件事讳莫如深,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按照常理出牌:“那我们交换秘密,如何?”
“你不怕我又抓住你一个把柄?”陌白试探性的问道,她不相信寒子郁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像寒子郁这种身份的人,多透露一个秘密就多一份危险。
寒子郁自然清楚陌白的话外之音,但他仍然无所谓的挑挑眉:“秘密只有掌握在同一个人手里才安全。”
“可是多知道别人一个秘密,我就多一份危险,不干。”陌白拒绝。
“所以我才说交换秘密啊,这样我们既能满足各自的好奇心,又能互相牵制,两全齐美。”
寒子郁引诱,他其实一直想向陌白解释这件事情,如果能用这个解释换陌白的心里话,那可是一箭双雕。
陌白在心里权衡,觉得这个交易是划算的,于是毫不客气的答应下来:“那行,你先说。”鉴于寒子郁潜在的腹黑能力,不排除有耍诈的可能,而吃亏的事情,她绝对不做。
寒子郁眉头舒展,没有再和陌白争执,退一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于是便将事情的原委款款道出:“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官二代出身,父母一直要他从政,他不干。为了脱离父母的掌控,决定出来单干,于是花了五年的心血研发了一款游戏。上次在千巧汇就是那款游戏的真人展。”
“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你那天是在玩COSPLAY吧?”这是陌白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
寒子郁点头,继续讲述:“我朋友对这款游戏非常重注,所以那场真人展,他对每个角色的要求都是精益求精。”
“虽然我不否认你女人的扮相很不错,但是我不得不说你的腿毛严重暴露了你的性别。”想起那张被毁的照片,陌白心里的怨气唆的一下就窜上胸来。
寒子郁脸色微囧,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故事:“那个角色本来就是一个男性,但要求必须阴柔细腻,我朋友一直觉得我的长相男女皆宜,所以在五年前就给我下了套。”想起许鸣飞的未雨绸缪,他就忍不住想要爆粗口。
“该不会是以东方不败为模板吧?”陌白两指拈起刚上的甜点,但注意力却全部被寒子郁的故事吸引,能从微扬总裁的口里亲耳听他讲自己的糗事,这既是一种荣耀,也是一种享受。不过一回忆起当时寒子郁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想起东方不败这四个字。
“不是,这个人物是他原创的。”寒子郁解释。
“说说他是怎么给你下套的。”一个能用五年的时间去给另一个人下套,而且对象还是像寒子郁这样心思缜密,腹黑无极限的狐狸,此人也定非善辈。
“说起来,那可都是泪。”寒子郁语气有些无奈,但最终还是把这段已经梳理好的内容说给陌白听:“还没有出国前,有一个女孩追我,我非常讨厌她,不喜欢她打扰我的方式,可是我对女生所有拒绝的方法在她身上都失效了,于是我只能找来我的好朋友帮助。也就是我那个朋友,他对女人比我手段高明很多。”虽然至今也不知道许鸣飞当时做了什么,但是自从达成交易后,他的生活里果然没有那个女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