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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村小河(1)

有条河,始于白果山,源从山缝挤出来,哗哗朝东流。河两岸是高高大山梁,像两条僵死的巨人横卧着,河道被夹在山梁间,萎缩着身子朝前伸,共伸了十三里,被伏牛山下绝情的伊河吞没了。因此,这河就叫十三里河。

有谣说:

有河就有村,

有村就有河。

村是河的家,

河是村的歌。

十三里河流了五里,后山梁猛然拐个弯,在两座山梁当间留下一个窝,活脱是麻脸上的麻坑儿。

这坑里,有七户人家,几十口子人,一溜房屋,月儿似的弯在河岸上,这便是七姓窝村。

从七姓窝吐出一条小蛇路,一箭长短,爬过河上的老木桥,盘上前山梁,系着山梁上的黄土大马路,外面世界的人才知道,这马路下面,还遗落着一庄人家七户人家七个姓,很杂,梁、余、张、史、赵、吴、程。外村人说:

七姓窝的七户人,

清明上的七个坟,

开门种了七家地,

关门揣了七条心。

究其村史,也只一绳长短。大跃进那当儿,地区给县上修了小铁路,要在伏牛山下建造水库,不得已,水库上方人家,只得迁出,移到邻县去。乡人们遵着老规,金窝银窝,不如自家茅草窝,穷死不离热土地。于是,就从伊河上方搬迁来了七户人,在这十三里河窄窄的河沟里,寻了这麻坑,住下了,繁衍了,成村了。天长日久,日久天长,也俨然成了一隅天地,一片世界。

【第一章】

梁婆,叫素月,六十几岁,像风烛残年的干母鸡,走路颤颤的,过桥浑身都发软。老眼也不剩几成光亮,还有风眼病,见风流泪,眼窝总是津津的湿,又深陷,好似两个被岁月剥得没了边沿的老枯井。这些时日来,风雨无阻,烧罢午饭,断了炊烟,梁婆就把麻沙沙的荆芥叶子,揉出汁水来,贴在眼皮上,一步三喘爬上坡,在马路上,双手搭眼棚,死着眼睛朝东张望着。

初夏近午,日光昏黄,凝着的白云,悬在空里,极像乏累了,懒懒的不动。远山近岭,静静的,没人、没畜。雁在头顶,也不叫,悄悄滑走了。日光和麦子,拌成花黄色,捂在山梁上。热气从地下翻上来,闲散地在梁上游荡着。远处,挡了视野的大山,闪着黄的反光。梁婆在这空寂的山梁上,呆呆的,任汗顺着脸纹流,不擦,也不动,就只朝着一个方向凝视着,像枯瘦的树桩子,遭了雷,没了枝叶,干了,枯了,孤寂地站在那儿。

她在等邮差。

邮差是七姓窝的人,张家大儿子,叫光亮。爹是县邮局的老伙夫,退休了,他顶缺,就跑这条道,一日一趟,午饭在家吃。天气好,他是准定要来的。可今儿,到了该来的时辰,他还没有来。

“娘,回去吧。”儿媳竹子,头上捂着围巾,怀揣满月的娃儿,来叫道。

“再等等。”梁婆依旧盯着东边的路。

“不定光亮今儿不来了。”

“再等等。”

“晌午错时了。”

“再等等!”

到底等来了。罢饭时分,光亮骑着邮车,从黄黄的日光里钻出来,先是一个小黑点,近了变成一个绿团儿。

梁婆叉开腿,拦住路,高声地问:“光亮——柱子的信哩?”

光亮下了车:“没有柱子的信。”

“你咋不把柱子的信给捎来呀!”

“就没他的信。”光亮又翻身上车,“吴家沟有电报,得赶快送过去。”他一晃,从梁婆身边过去了。

梁婆几趔趄,捉住车尾架:“我不信!都一个多月了,俺娃不会不给我写信的!”

“……”

“你再看看你的包包里。”

“给你说——没有嘛!”

“你看看,也费不了你二两力!”

“你这啰嗦婆……疯了呀!”光亮猛蹬着车子走掉了。

梁婆呆呆的,两滴泪顺着纹络流下来。

媳妇竹子,没有信,她好似没了骨架儿,软软地蹲下来,背对着娘,双肩微微地抽。

这会儿,他正和他的战友们蹲在战壕里。战壕菜畦一般,又浅、又烂、又弯,沿着山势蛇盘着。已经个把来月了,越南伙们(他们都叫敌人“伙们”)白日里藏了脸,冷枪冷炮不断线地打,不定哪会儿,炮弹就像雨滴似的砸下来,把战壕轰个一溜平。跟着炮停,伙们就狗一样扑过来,得直着身子把伙们打下去,弄不好就得脸对脸儿论输赢。

命都是在脖上系着的,说不了哪天就落地丢失了,就像城里娃儿丢了脖上挂的小钥匙。他曾想:什么是战争,战争就是把生命当成钥匙挂在脖子上,丢了,就去开地狱的门;没丢,就去开生活的门。

这是中午,天阴着,似乎要下雨,可总也不肯下。他们排在修战壕。修了轰,轰了修,就像和伙们拉大锯。

修好了,回到猫耳洞,躺在雨布上,他似乎有灵感冲动,突然又坐起来,取出一个红皮烫金笔记本,写下这样几行字:

躺在朝不保夕的猫耳洞里,我感到了军人的职责已经实实在在压到了肩头上。我在这儿朝不保夕,但有千家万户在和平的安宁中欢聚,我体会到了军人的伟大幸福。

收起笔记本,躺下来,他长出一口气,好像完成了一项使命。雨布发了霉,霉臭味直往肺里钻。这猫耳洞能待三个人。那两个,一个睡了,一个在看信。看信的突然说:“梁班头,你家今年要遭水,百年不遇!”

他头也不扭:“胡扯淡!”

“我姐在信上说了。她在省气象台。”

气象台算狗屁,还没有家里的盐罐预报天气准。他只是想,不接话茬儿,揉揉眼,从眼皮上抠掉一块黑东西。灰?泥?别的啥?也不管,随手扔掉了。自打上阵地,就不再洗脸,搓搓,一卷一卷往下落。

打仗,就是这日子。他想,别人能熬,我也能熬!何况是兵头将尾——侦察班长,何况是已有五年军龄的“老家伙”。不怕,熬吧。

当兵五个春秋了,有多少事情料不到。最料不到的是来云南边疆打仗。一九七九年,敲打过了,以为也就没事了,可这脾气上来就又接了火。我要不是侦察兵,怕也轮不到我头上。他想,新兵连那是一筐乱豆子,哪一粒都不知自个要被种到哪块土地上。一天,他和几个老乡上市里,闲逛百货楼,上了公共汽车,才知道身上没有钱。鞋里藏着黄土来军营,不买东西谁带闲钱去给小偷做生日。没钱,要丢脸的,可他并不慌,宁让那售票员妞儿嗓子唤粗,他也不动弹。到了百货楼,车停下,他找到售票员:

“大姐——车站到没有?”

“大姐”怔住了。她少说比他小三岁。“你去火车站?”

“哎,接个人。”

“快下去!快下去!”“大姐”忙不迭儿道,“去火车站乘三路车,这是二路。”

他们下车了,“大姐”自然没要票。

本是笑料,风传了新兵连。分兵那会儿,侦察连长听了哈哈笑,一拍屁股,把他领走了。

偶然,偶然透了。

当了侦察兵,就轮到到侦察分队来和伙们敲打。如果不是侦察兵……如果那次乘车带了钱……如果那次不唤“大姐”,任她奚落几句话……他一遍一遍地这样想,末了就对自个说:打打仗也好,十九岁进军营,曾经想混套干部服,到时候把媳妇户口迁出来,把娘接到城市,谁料,第一年不能考军校,第二年没考上……往后,年龄过了分水岭,提干的希望也就破灭了。眼下,打仗了,打得好,兴许会给“破破格”,要那样,日后把娘、媳妇接进城市,也就无愧于媳妇对我的恩爱,无愧于娘把我一筷子长短养成七尺汉的辛劳了……

他媳——竹子,是余家的妞,自小是和张家光亮好上的。两人上学一搭走,走久了,就生出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来。学校在碾盘岭上的山神庙,离七姓窝五里路,他们见天顺着十三里河堤上学下学。河水汩汩的,叮叮当当响,打着旋儿朝下流。有时候,路丢在河边青草里,正走着,没路了,青蛙就会蹦上脚。那一回,他俩挨肩走,青蛙从水里跳出来,落在她光光的脚丫上,人的凉,吓了她一跳,“娘呀”一声,忙抓住光亮的手……

也就那一会儿,光亮才真正看清楚,原来竹子是那样嫩,那样秀。

他又抓着她的手,颤颤地说:“竹子,你、你……愿不愿意我……”

挣出手,竹子愤愤走掉了。可过了一天,她给他的书里夹个小纸条,上写着:

“你找个媒人到我家说一说。”

睡不着!

躺在那儿,身上全是泥,军衣已经没有本色了。有几只苍蝇在洞口嗡嗡飞。他盯着一只绿苍蝇,像盯着突然发现的敌目标,一动不动,不让它从视线中飞出去。

可到底还是飞走了。

寂寥得很。战场上的静寂是一种折磨。

他开始重复那想过几百遍的心里话:有一天,哪一块弹片落在我身上,竹子还年轻,还没褪水灵色,不愁嫁不出梁家门,娘可怎么办?生下我就守寡,二十五年了,孤单、寂寞、苦难、艰辛、血汗……不到四十就满头白发,四十五岁就双眼昏花。我去了,她可怎么办?我算个孝子吗?入伍五年,每月都给家寄钱,先五块,后十块,去年开始每月寄十五,月月寄,不间断……我死了对娘还会有愧吗?他想起了小时候娘教他唱的那首曲儿:

娘养儿一天一年恩,

儿给娘买盒抹脸的粉;

娘养儿一年十年恩,

儿给娘扯条围头巾;

娘养儿十年百年恩,

儿给娘扯条送终裙;

娘养儿二十恩不尽,

求儿把娘送进坟,

坟前栽棵不老的柏,

记住娘养儿的一片恩。

……

后边还有很长的词儿,他想不起来了。这突然想起的几句,使他感到有种动人心魄的温暖。对家的思念,像条扯不断的线,紧紧扎住了他的心。哦,家!那偏僻的家……算日子,竹子该生过一个来月了。是男是女呢?不会难产吧!一个月了,该接到一封家信了……他盯着洞口外的一个小土堆,那焦了的土堆,赤褐色,多像一个坟啊!坟?坟……这念头使他打了个寒战,他愈加控制不住对家乡、对亲人的思念了。那还依然很穷的七姓窝,那条凸凹的泥街,那一辈子都唱那几句戏词儿的干爹,还有那疯疯野野的翠娥……翠娥?悠地,一股冷森森的寒气,袭着他的心……

哦,翠娥,原谅我吧翠娥。

人为什么要到已知自己的生命像钥匙一样挂在脖子上,随时都可能丢在地下去打开地狱之门的时候才开始清醒、公正、善良呢?

那朦胧、遥远的过去呀!

翠娥是史家妞,比他大两岁,八岁就和他订了婚。婚约各家都收藏一份压在箱子底。她能干,二百斤挑起来走路不当一码事。疙瘩脸,脖子扣一向没扣过,热冷都露出脖下那块黑红的肉。四季里,粗活细活不离手,闲下来,就独自想想结婚的好事儿,急了,就等天黑下,跑到他家:“柱子,我爹让你去干点活。”

他出来,她就把他拉到麦场上。

“干啥活?”

“不干活。”

这样,他站着,她就偎到他跟前:

“我都十九了……”

他不吭。

“过了正月就二十。”

“小着哩。”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

“急啥,还不到婚龄哩。”

“我姑家三妞儿,十六就嫁了,人家十七就抱了娃。”

“慌着赶死哩!”

“哼!我要像竹子,你巴不得早些娶走我?”

……

怪谁呢?世上有多少事情,就像糊了一层纸,不戳破,就平平稳稳、模模糊糊过去了。戳破了,就感到这件事情弄错了,是这样,不该是那样,于是就想纠正它。

竹子和光亮,双方都送过婚帖的,名正言顺的对象儿。他比竹子早读一年书,属在哥辈上,心里就没栽过她的青苗儿,可翠娥这一句,反倒使他真格地把竹子想了一遍又一遍。长相、身条、神态、语气、为人、文化,哪点不比翠娥强?男人对女人,不想就是不想,想了就像放了缰的马,放开也就难以收回了。

有一天,下地割麦,竹子正走着,翠娥冷不丁赶过来:“竹子,给你说——梁柱是我的人,八岁订了婚,婚约写死了,你少去勾引他!”

竹子懵了,呆站着,还没灵醒过来,翠娥就旋风似的刮走了。翠娥着火一样急,赶到路前,又拦住了光亮:“光亮,你管管你们竹子,别天天死不要脸地去给梁柱吊膀子!”

……

“你没看见这几天他俩割麦天天都是肩挨肩,不是割到别人最前头,就是留到别人最后头,嘀嘀咕咕,有说不完的话!”

原来是这样。光亮找了竹子:“你……你别给梁柱拉近乎,人家是有了婚约的。我哪一点对你不好?一次进城,就给你买了两套衣裳,花了七十四块三毛七,换了别人,谁舍得!”

竹子哭了,对光亮说:

“七十四块三毛七……我还你!”

都闹翻了。很在村里风波了一阵子。村里人都认定:该可怜的是翠娥和光亮,该咬牙痛恨的是竹子和他。最可恨的是他。

竹子爹掴了竹子一巴掌。

他娘没有打他,只在夜里跑到爹的坟上,哭了一场,从天黑哭到天亮。

炮响了。阵地在炮声中抖动得像筛糠。

他从遥远的、梦一般的回想中抽回身子来,本能地箭一样射出去,猫进战壕里。有一发炮弹在他身后炸响了。他感到像被谁推了一把,趴在了地上。烧焦的黄土压了他一身。当他挣出身子来,眼前已经又添了三个弹坑。他迅速活动一下,感到身上没有伤,旋即跳进了弹坑。

阵地在发抖。烟尘像灰色的棉罩一样盖在阵地上。闷热的气流裹着火药味在战壕里乱窜着。全连都已守在了战位上。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得要流血,穿过滚滚的烟雾,凝视着前沿阵地。

伙们上来了。

黑压压的一片儿,伙们盖住山坡朝上爬。这一会儿,他脑子忘了娘,忘了妻,忘了他日夜思念的家,忘了他朝暮恋着的七姓窝,每一根神经都绷成一条弦,只想着:我伏在战壕的豁口上,守着了,我就活;守不住,阵地上最先死的就是我。我要活!他想,我要千方百计不叫伙们接近这豁口。他瞄一眼近旁的战友,把战友边的手榴弹悄悄拿了七枚,放在自个身子边。

一切都准备停当了,剩下的就只有跟伙们死战了。

他凝视着近了的伙们,心里急跳着,双眼瞪得有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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