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洛宛仪的‘疫症’,太医们将整个丞相府都仔仔细细得勘察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罪魁祸首’就是丞相府后院的那个荷花池。
大夫人自然也谴了人来找洛宁算账,被她用‘不小心失手’给打发了回去。
东厢阁。
“娘亲,肯定是洛宁那个贱人动了手脚。”洛宛仪一边抽泣,一边愤恨得看着大夫人:“我们府里什么时候有过疫症。”
贵妃娘娘的私宴,本该是她洛宛仪最出风头的时候,现在,却让她丢尽了脸面。
“婉仪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机会收拾那个贱人。”
大夫人轻手轻脚得给洛宛仪擦着药膏,看着她身上一道道的血痕,心疼得不得了。
“娘亲,我要让那个贱人,在全京城,不,在全南海国的人面前丢尽脸面。”一想到私宴上,那些小姐公子们的讥笑,洛宛仪就觉得心如刀刮“我要让她这辈子都来不起头做人!”
西厢阁。
正伏案奋笔疾书的洛宁,冷不丁得打了个喷嚏。伸手揉了揉鼻子,手还没来得急放下,就瞥见角落里闪过一道模糊的残影。
特意得看了一眼依然紧闭的窗户,洛宁忍不住抱怨。
这人怎么进来的?
“听说丞相府生了疫症。”黑影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嘴角挂着一抹邪魅的浅笑:“本王特意来看看洛小姐还在不在。”
什么叫看她还在不在,咒她死吗?
“臣女还健在,不劳王爷费心。”
实在搞不懂这个男人想要干嘛,洛宁强压住心中暴戾的怒火,戒备得看着他。
“王爷这个时候跑来丞相府,就不怕被传染疫症吗?”洛宁藏在桌下的手,偷偷摸索着什么,眼中的警惕丝毫不减。
将洛宁的心思,尽收眼底,慕寂梵玩味儿得从她身边走过,衣袖有意无意得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一扫。
洛宁立刻全身紧绷,身子顺势向后一倒,跳了起来,起身的一瞬间,脚步迅速后撤。
洛宁刚停下脚步,心里的一口气还没来急松,眼前一花,下巴又被人给用力钳住。
怎么这么快!洛宁的心里一惊。
这个男人的武功,似乎太深不可测了。
“武功倒是见长,可本王有些好奇……。”用力钳住洛宁的下巴,慕寂梵靠近她,眼中尽是玩味:“堂堂丞相府的小姐,练武做什么?”
“当然是防贼。”洛宁看着慕寂梵近在咫尺的俊脸,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讥笑:“丞相府就是加派了巡查也防不住某些‘贼人’,臣女如果不练点儿花拳绣腿,恐怕已经活不到现在了。”
第一次相见时,慕寂梵眼中确切的杀意,洛宁还记忆犹新,现在看来,以他的身手,就算当时杀了她,也不过就是吹灰之力而已。
“练武是为了防贼,那……。”没在意洛宁话里慕寂梵讥笑一声,抓着洛宁下巴的手,稍稍用力,将她的脸抬高几分,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学医呢?”
洛宁皱着眉,警惕得看着他。
“别人的医术,可以救人万千,可洛小姐的医术……。”慕寂梵眼中突然涌现出冰冷的杀意:“却可以杀人无形。”
他,知道了?
洛宁心里一惊。脑子里快速思索着,究竟是什么时候露了马脚。
丞相府里肯定有祁王的暗线,洛宁一早就知道,所以她没打算刻意隐瞒。越是遮遮掩掩,越是容易被人发现。她假借丞相之后,将她想要学医的事,宣扬出去,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眼角瞥过桌面上凌乱的白纸,洛宁心里突然明了。
难道是昨晚?
昨晚她确实有些得意忘形,光顾着去做那么试验,似乎,忘了把‘药方’收好。
脸上灼热的气息,和他周身的寒意,让洛宁仿佛置于冰火之地。慕寂梵看着她脸上,不断变换着神色,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突然将手一松。
“难得洛小姐有这个‘悬壶济世’的心。”似乎并没有看见洛宁眼中射出的锐利眼刀,慕寂梵悠哉得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桌上,朝着洛宁抛去一个惋惜的眼神:“可惜,医术差了点儿。”
心中有些不快,洛宁却也不好发作,她眼前一花,慕寂梵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屋中。
洛宁走到桌前,将桌上的东西打开。
是她的‘药方’!一看纸上熟悉的字迹,洛宁就知道,他果然已经知道了。可仔细一看,却发现,在她的‘药方’上,多了几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