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黑黢黢,白怪物,头顶罩。
胆子大,还怕鬼,搞笑搞笑真搞笑。
……
不受自己待见的胡虎竟然站在一旁说风凉话,阿吹把罩在头上的东西拿下来,活见鬼,是一个塑料袋,就是这么个破玩意儿让自己大惊失色,惊恐万分!其实,当张小鸣说是塑料袋的时候,阿吹也看清楚是塑料袋,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感觉它是魔鬼。
“心理作用。”张小鸣说。
“心里无鬼。”胡虎跟着接上一句。胡虎说的是反话,是说阿吹心里有鬼。但阿吹这时候不想和他计较。阿吹摸摸自己的心脏,跳得厉害。
阿吹相信张小鸣说得有道理,一定是心理作用。上心理课的时候,老师讲过:当人处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中的时候,在心理上就会产生错觉,不能客观地判断事物的真相,如果跟着这种错误的心理走,那么,脑袋就会胡思乱想,从而冥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嘻嘻,平时不努力,战时来磨枪。阿吹现在恶补心理学课程还是有效果。刚才一定是自己脑袋里产生的幻觉。
当阿吹把套在头上的塑料袋拿下来的时候,风停了,四周很静,静得一点声响都没有。
奇了怪了。刚才张小鸣和胡虎还在一旁嘀咕,怎么转眼就没有他们的影子了?
“班长……胡虎……”阿吹对着黑黢黢的四周喊。
没有回答。
“胡虎……班长……”阿吹扯起嗓子狂叫。
还是没有回答。
哼,一定是张小鸣又想出什么花招想调理我,没门。
你们跟我阿吹躲猫猫,那好,我就来玩老鹰抓小鸡。阿吹一边嘴巴嘀咕,一边开始寻找张小鸣和胡虎。
院落就这么巴掌点大,阿吹向前走了几步,看到院子里正房旁还有一个侧门,阿吹估计张小鸣和胡虎一定藏在里面。
哼,也让我来吓唬吓唬你们,看你们是不是真的怕鬼。
阿吹猫起腰蹑手蹑脚朝侧门走过去。侧门不大,上面长满了青苔。阿吹伸长脖子悄悄朝里望去,侧门内又是一个小院,几棵不高的杂树,还有一幢小房子,像是杂物间。阿吹决定溜进杂物间藏起来,也给张小鸣和胡虎一个“惊喜”。
阿吹快速冲进杂物间,刚站定,就听见一阵“簌簌”声响。这声音来自杂物间的上面。阿吹扬起脖子定睛观看,却吓得呆若木鸡。
在杂物间的房梁上有两团黑色的东西在蠕动,并不时发出“簌簌”的声音。
嘿嘿,一定是张小鸣和胡虎,阿吹站住,装出害怕的样子,尖叫起来。阿吹以为张小鸣和胡虎听见自己尖叫声,一定会笑弯肚子跑出来,哪知道,阿吹的尖叫声引来更加恐怖的“咕噜咕噜”回响。
“张小鸣,胡虎,出来吧!我看见你们啦!”阿吹壮着胆子对着两团黑影喊。
“咕噜咕噜……”
那两个黑团蠕动的幅度更大,而且在房梁上交换位子地跳动。阿吹感到两团黑东西要对自己发起攻击。
阿吹不是吃素长大的,他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棒,对着黑影说:“你们再装神弄鬼,我手中的木棒可不是吃素的哦。”
话音刚落,那两团黑东西从房梁上跳下来,站到阿吹面前。哼,果然是张小鸣和胡虎。
“嘿嘿,你心里没鬼。”站在一旁的胡虎傻不啦叽地说。
切,哥们什么时候心里有鬼过。
“对,你心里没鬼,但这间房子里有鬼,还是一个吊死鬼。”张小鸣又在吓唬阿吹。
张小鸣的话还没说完,阿吹冲上前在他的脑袋上使劲地敲了三下:“不是说好不讲鬼的吗?”
“我,我没讲鬼,我是说这间房子里吊死一个人。”张小鸣用手摸着脑袋:“骗你是小狗。有一次,我和我老爸来玩,老爸告诉我说,当年这间房子里住着一个孤苦伶仃的老太婆,无儿无女,不知道为什么,有天她吊死在这间房子里。”
阿吹无语,张小鸣的确没有讲鬼,但此时此刻,荒郊野外,黑灯瞎火,讲“死”这个字,也会让阿吹脊梁发冷,腿肚子发软。只不过他死要面子,说:“吊死鬼来了,我就陪她坐一坐。”
“对,咱们哥们什么时候怕过鬼?只有鬼怕咱们哥们的,对不对?”张小鸣说。
“是啊,哥们是男子汉。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鬼搭肩膀。嘻嘻……”胡虎嬉皮笑脸地把手放到阿吹的肩膀上。
“去!”阿吹推开胡虎的手,“这次我在前面走,你们在后面跟着,我看哪个鬼来找我。”
“别,别这样,前方危险。”张小鸣一把拽住阿吹:“有言在先,如果你真的见到吊死鬼,不要埋怨我们,更不许告诉文老师。”
“一旁呆着去。”阿吹甩开班长张小鸣的手,笔直朝屋外走去。
阿吹往外走,胡虎不走,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阿吹才不会理会胡虎走不走,他笔直走到屋外。没走几步,阿吹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很熟悉,像是假小子丁文丽。
“嘿,是丁文丽么?”阿吹问。
声音没有了。
“是丁文丽么?”阿吹又问了一句。
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在阿吹身后响起,阿吹扭过头,妈呀!房顶上凭空悬着一只脚,一条长着长长汗毛的光腿,脚上穿着一只黑色的鞋,鞋面上绣着红花。这种样式的鞋阿吹见过,是死人入殓时候穿的。
妈呀!阿吹吓得胆汁好像都流出来,他扭头想跑,哪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哈哈……
哈哈……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