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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丑陋的脸

讨厌!班长张小鸣总是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哈哈,阿吹什么时候成了小女生,整天躲在房里照镜子。”

晕!秘密终究被张小鸣发现了,糗大了。张小鸣是有名的大嘴巴,不用多久,阿吹照镜子的事情就会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如滔滔江水,传遍全班,乃至全校。今后阿吹的脸往哪儿放啊?

阿吹得解释,不然是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阿吹不得不把自己在镜子里看到别墅和男孩的事情说出来。

“哈哈,镜子里别墅没有,男孩也没有,女孩倒是有一个。”张小鸣揶揄阿吹。

“不信你自己瞧。”阿吹把镜子递给张小鸣。

太阳已经闪过窗台,张小鸣拿起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见到。不过,这次张小鸣还够意思,他说:“明天我再来看,如果你还不老实交代,我就向全世界人民宣告,一个男生天天臭美照镜子,哈哈。”

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但愿明天张小鸣也在镜子里看到别墅和男孩。

嘻嘻,天遂人愿。

当太阳重新把霞光洒在窗台上的时候,别墅和男孩出现在镜子里。

“这一定是海市蜃楼。”张小鸣说。

海市蜃楼是指海边或沙漠中,由于光线的反射和折射,空中或地面出现虚幻的楼台城郭。

“我们家又不是在海边,也不在沙漠,怎么可能出现海市蜃楼?完全是无稽之谈。”阿吹反驳道。

张小鸣瞪了阿吹一眼,又专心地拿着镜子比划。不一会儿,张小鸣兴奋地跳起来:“我们到别墅里去玩玩。”

晕!镜中之物是虚幻的,能去玩?真是大白天里说梦话。

难道真像美老妈说的傍晚不能照镜子?难道张小鸣身上的阴气比我阿吹还重,照一次镜子就走火入魔了?

阿吹心头一紧,对张小鸣说:“你是开玩笑吧?”

然而,张小鸣却一把拉住阿吹就往屋外跑去。阿吹一路被张小鸣拖着奔跑,但脑袋里乱哄哄的,心里也是慌慌的。

张小鸣似乎感应到了,边跑边扭头问:“你怕啦?阿吹。”

阿吹的确是怕了,如果真的能找到镜子里的别墅,那别墅也一定是鬼屋,不然不会在镜子里出现。但阿吹还是死鸭子嘴硬,充硬汉说:“我怕?笑话,我已经和别墅的男孩成朋友了。”

这时,一片云飘来,正好遮住了已经快落下去的夕阳,天顿时变黑了。一阵凉风吹来,只吹得阿吹遍体生寒,仿佛掉进了冰窟里,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阿吹,你在哆嗦,”张小鸣抓住阿吹的手,“如果你怕,我们就回家。”

“没有!”阿吹大声叫道:“走,只要能找到别墅,我第一个进去。”

“拉钩上吊。”张小鸣把小拇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别说拉钩上吊,就是拿绳子上吊,阿吹也不怕。镜子里的别墅是水中月、镜中花,是不可能找到的。

穿过几条巷子,翻过几个土丘,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现出了一片浓绿。山的尽头是好大一汪湖水,湖水近处是湛蓝的,远处渐渐成为一片苍黑。

“别墅就藏在这片靠湖边的树林里。”张小鸣很肯定地说,“你瞧那湖水,多大啊!只有大片的湖水才能产生海市蜃楼现象。”

嗯,有点道理。不过,道理归道理,找到别墅才是真理。

他们走进树林。树林密集得透不过光线,厚厚的积叶,踩着像是走在酥软的地毯上。树林很阴冷,风卷着积叶在空中飞舞。

好不容易穿出树林,来到湖边,果然见到镜子里的那幢别墅,孤零零地耸立在湖旁,只是里面葱绿的竹子显得更加高大茂密。

“现在该你先进去。”张小鸣推了阿吹一把,“说出来的话、吐出来的唾沫是不能收回去的。”

进就进吧。阿吹咬着牙朝别墅里走去。

别墅的铁门上布满了褐红色的锈斑,透过门缝望进去,竹林下面有一层厚厚的积叶,似乎掩盖着各式家具之类的杂物,看样子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阿吹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穿过半敞着的铁门。

张小鸣站在外面喊:“阿吹,你打前站,我在外面等你。”

唉,谁让阿吹大嘴不关风,头发长见识短。呸,呸,阿吹是男生,头发不长见识不短,只是嘴巴长,过早把大话说出去了。

进吧!阿吹刚迈进大铁门没走几步,地上厚厚的树叶动了一下。

妈呀!阿吹看见树叶里拱出一张脸,一张丑陋无比的布娃娃脸。

阿吹全身发麻,连连退后几步。

“咋啦?”张小鸣在别墅的铁门外问。

“一个布、布娃娃。”

“哪儿?”张小鸣说着跟了进来。

“那儿……”

当阿吹的手指着布娃娃的时候,他愣住了,身体不禁像筛沙子一样地发抖,因为、因为那布娃娃的眼睛在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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