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估计是三点左右,再有一个小时就该天亮了。
我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往日繁星闪烁的天空连一颗星星的影子都没有。
估计是阴天,天气预报好像说明天是雨天。
我心里刚闪出雨这个概念,一颗雨点就准确地落在我的脸上。
特么的,老天你不会吧,怎么着让我对付到天亮呀,这时候下雨是准备让我去溜房檐呀。
大概我这一句特么的老天爷惹得老天怒了,哗一声这雨就没头没脑地下来,连让我找屋檐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左右一看,大约一百米外有个三层楼的小旅店,门前还挂着的幌子在风雨中摇晃着。
我摸了一下兜,还好老妈给得五十元还在。
我脱下身上的衣服顶在脑袋上嗖嗖地向那个小旅店跑去。
小旅店在一个十字路口上,十字路口上立着一个路标:上面画着一个像是人头的标志。
我只是扫了一眼就冲进了小旅店,再在外面停留一会儿我就成落汤鸡了。
旅店里的灯昏黄昏黄的非常的暗,也只有十五度的灯泡才能发出这样昏暗的光芒,不过好像十五度的灯泡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市场上出现过了。
一进旅店对面有一扇不大的小窗户,里面一个年老的女人木木地坐在窗前,正在望着电视。
我来到窗前,扫了一眼电视,那是一台黑白电视机,里面不知在演着什么。
黑白电视机!这可纯粹是古董级的东西了,从哪儿淘来的?淘宝上肯定没有这东西。
老女人见我进来,把盯着电视机的脸转向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问:“住店呀!”
我看看这个年老女人树皮一样的脸,很自然地想起小时候看的一部叫《蓝精灵》的动画片里那个叫格格巫的巫婆。
从她脸上的表情分析,我要说在这儿避会雨她保证会把我轰出去。
虽然离天亮只有一两个小时,这住店钱看来是省不下了。
我点点头:“住店,多少钱一晚上。”
“十元!”老女人一边说一边扔出一把钥匙,“给钱!”
我把五十元的票子都窗口递了进去。
老女人看着我递进去的钱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没零钱呀?”
我心想这不废话吗!有零钱我拿五十元的票子和你扯啥呀!
老女人把钱凑到眼前翻来覆去的看。
就这光线她也不怕累瞎了眼睛。
“等会儿,我去找零儿。”老女人说完就走进了里屋。
可是等了半天,老女人再也没有出来,这老家伙不会是准备赖我四十元吧?
我决定进去找她,我父母挣五十元钱不容易,不能就这么被她赖去。
我从一侧进了那间屋子,见桌子上有把水果刀我顺手就揣进了兜里。
黑店里一般都有打手什么的,我怕屋里还有别人,我进去要钱弄不好会吃亏,所以这把水鬼刀就算是给我防身的吧。
我刚走到里屋那扇门前,门哗地开了,老女人拿着一把零钱走了出来,见我站在门口诧异地咦了一声。
“咦!你怎么进来了?谁让你进来的?”
“我看你进去那么长时间没出来,我怕您老人家年老体弱有个什么闪失,所以......”
“你才年老体弱呢,我老人家身体结实着呢!找你的钱,二楼六号那就是你的房间。”老女人被我一句年老体弱惹得很不高兴,几乎是把找来的钱摔在我的手里。
我从屋里出来上楼梯很快就找到了六号房。
房间很陈旧,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再什么也没有,有的是一股霉味儿,也不知多久没人住了。
我关上门窗往床上一倒,一阵阵困乏就向我袭来。
到现在近三点钟一点儿觉没睡还拼命跑了半天,不疲乏才是怪事,所以我脑袋挨在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半睡半醒之间。
这阵子出现的怪事儿都形成条件反射了,我睡觉几乎不能睡得踏实,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
半睡半醒的时候周围如果有什么状况会第一时间醒来,这算是睡不踏实唯一的好处了。
外面的走廊上有脚步声传进了我的耳朵,突、突、突很沉重的样子。
我一下就清醒过来,揉了一把脸暗骂道:“这特么谁呀,现在就爬起来了。”
突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竟然在我的房间门口停住了。
“帮帮帮!”传来了敲门声。
我没回应,没打算回应,可是那帮帮帮的敲门声不急不慢地响着,那意思我要是不回应或者不开门,它会一直响下去。
“谁呀?”我只好问了一声。
门外没人回答,但敲门声却没有停下,帮帮帮地敲着,中间的间隔几乎一模一样。
我出声了对方也不回应,他什么意思?
我烦躁地坐下来,下了床刚要往门口走。
哎呀!不对,这不单是敲门的声音,似乎还有敲窗户的声音。
我住得是二楼,怎么会有敲窗户的声音。
我掏出了那把顺手顺来的水果刀,悄悄地向窗户走去。
门那儿先放一边搁着,我先看看这窗户是怎么回事儿。
我来到窗前往窗外一望,心忽悠一下子。
一只枯瘦的手像一截被扒皮的树枝从下面伸上来,机械地在窗户上拍打着。因为窗口的角度问题,我看不到窗户下面的角度也就看不清窗户下面有什么。
我发现我现在的胆子大了很多,我没有缩回来苦等,而是打开了窗户。
这是多二比的人才能做出的决定。
我刚一打开窗户,窗户下沿忽地就窜上来一个人,足足吓了我一大跳。
我手里的水果刀本能地就插了下去。
“噗呲!”一声,仿佛插在一个没熟的西瓜上。
这时我才看清窜上来的是什么,是一个人没错,但是一个人要是脑袋被插了一刀会没事儿一样地往上爬吗?
我一把抓住那把刀猛地抽了出来,又插了下去,我没考虑这要是一个人被我杀了会有什么后果。反正我就是反复地插着。
我估计那人的脑袋都快成蜂窝了,可是他却没有一点退却的意思,反而两只树枝一样的手臂已经爬上了窗台。
我回身就抄起了那把椅子,准备一椅子把他打下去。
身后哗啦一声,我回身一看,门被撞开了,一个人僵硬地走了进来,两只手臂还笔直地前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