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飞行物贴着我的左耳朵刷地飞了过去,插在我前面的一棵树上。
我靠!这不是我刚才扔出去的小刀吗!如果刀再往右偏一点,我亲爱的脑袋就变糖葫芦了。
青年绝对想不到他的飞刀会失手,失手所产生的后果是我比刚才跑得更快了,这时要是有一只兔子敢和我比赛跑,它不用睡觉也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又有什么东西从我耳边飞过,这回是右耳朵边飞过,好像还碰到了我的耳朵。
我一边跑还一边鄙视:这水平也不咋地呀!要是和我公平地撇石头,他还真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突然,我的脑后传来了一声冷笑:“小子命很大呀,这都打不到你,不过没什么卵用,你依然跑不了。”
这声音就在我耳边还伴着呼吸,甚至一股冷风都灌进了我的后脖颈。
我惊恐地大叫一声,脚下的频率更快了一分。
脚下不知什么东西拌了我一下,我一个趔趄,就感觉我头顶有什么东西嗖地掠过。
慌乱中我只看到一团黑影,那团黑影整个就像一张着动画片里那些恶魔的脸。
我没时间去分析它那是一张什么脸,身子就地一滚就又窜了起来。
记得再有几步我就跑出林子了,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张大脸猛地出现我的面前,脸两边原本是耳朵的地方变成了两只张开的手,似乎是准备给我来一个亲热地拥抱。
我要是不刹车一定会跑到它的怀抱里去,它的怀抱就是那张脸上那张黑乎乎的大嘴。
我坚决不到那张嘴里去,我一个急拐就转向了左面,可刚跑了两步那张脸就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又右拐锲而不舍地跑。
那张大脸好像是抓老鼠的猫,似乎它并不急于抓我,而是在逗我玩儿。
即使知道它在逗我玩儿,我也必须得跑。
我要是不跑就死路一条了。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些光亮,我知道那是林子外面,我再有两步就跑出林子了。
我没有去想跑出林子以后我该怎么办,出于本能只是想跑出去再说。
就在只差一步我就跑出林子的时候,我的衣服被从后面抓住了。
我紧蹬着小腿却一点也不往前走了,反而有后退的趋势。
“桀桀,我说过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话音未落,背后一股大力传来,我的身体就很不科学地飞了起来。
我被抓住了!
在我明白这个事实后,就感觉耳边的风声嗖嗖响起,我的身体像腾云驾雾一样地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在树林间飞奔。
这些日子,虽然也经过了很多次的凶险,但凭借着我的机灵和坚韧还从未被抓住过,可是现在我却实实在在地被抓住了,这回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大约过了几分钟的时候,那股拉扯我的力量突然消失,我一个跟头从悬空状态摔了下来,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眼前金星乱闪,天旋地转。
我勉强地爬了起来,惊恐地打量这是那里。
四周是一片坟地,是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地。
我想起来了,这是这片林子最深处的乱葬岗,据说这里埋得都是解放以前的人,由于多年无人打理,这里杂草丛生,很多坟墓已经看不出当初是坟了。
可是,这里明显是被人清理出了一个方圆八九米左右的场地,场地中央有一座很高大的坟,奇怪的是这座坟却没有破败的迹象,宛如新坟一样。
我看见潘壮正低头跪在这座坟前,就像花店里卖的纸花人一样神情呆板。
“潘壮!”我试着喊了一声,可是潘壮一点回应都没有。
“潘壮!”我又喊了一声。
“他不会答应的,他听不到你的声音。”
声音从我背后响起,当然是那个青年的声音。
我回身看见那张脸已经恢复了青年的模样。
“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我们带到这里?”
青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背着手缓缓地踱到我的前方,踱到潘壮的身边,伸手在潘壮的后脖颈处拍了一下。
潘壮动了一下,然后面色惊恐地四下张望,当看到我的时候,他连滚带爬地向我奔来。
“庄鹏,这是什么地方?”
“西岭里面的乱葬岗。”
“啊!我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我要回家。”
我叹息一声,我也想回家,可明显是回不去了。
青年在坟前回过身,直视着我们。
“你说,你为什么要抓我们?”我又问了一句,脱身已经是奢望了,但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可不想死后成为一只糊涂鬼。
“我师父说你身上有惊地的秘密,所以要抓你,至于他......”青年指着潘壮,“他不过是引你进入这片林子的诱饵。”
这个青年居然还有师父!他一个抓我们都像抓小鸡似得,我想我们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至于你身上有什么惊地的秘密,你到阴间去问阎王吧。”
青年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一把一尺多长的刀,狞笑着向我们走来。
刀身上隐约反射着幽暗的光芒,在这昏暗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恐怖。
这是要下手的意思呀。潘壮紧紧地抓住我,无助地说:“怎么办?他要杀我们,怎么办?”
“别吵!”我竟然还对着潘壮大吼一声,然后我对着青年问:“你这就要动手了?”
“当然,难道我把你们带到这儿是来参观的。”
“你不等你师父来了?”天知道我怎么会问出这么个问题,他师父不来我们也是死,他师父来了我们更是死,所以问他师父来不来没有任何意义。
青年回首望了一眼坟墓:“我只需要把你的脑袋带给他就行。”
说话间,青年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一把拽住我的头发。
“把你的脖子伸出来,我给你个痛快,免得多受罪。”
把脖子伸长了让他砍?这绝不是我做事的风格,那怕有一线希望我也会负隅顽抗。
我两腿猛一蹬地,任着头发被拽的疼痛,一头撞在青年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