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如惠回到侧殿,潘若离匆匆迎她坐下,面上难掩担忧“姐姐,方才皇后可是严厉?”她小声的询问,面上依稀有着胆怯。
苏如惠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的回:“不严厉,倒是有趣呀。”想起宋彷絮见到她之时露出的惊诧神情,苏如惠得意的笑着,连带说话的语气都轻快了起来。
潘若离离了她一些距离,琢磨不透的说:“有趣?”
苏如惠看着她可爱的样子,难得“咯咯”笑出了声,双手捧住她的脸“傻瓜!”
看着潘若离低着头,思来想去的样子,苏如惠不禁怜惜的摸着她的发丝“别想了,总归是见到了”。
随即,潘若离也笑了。
秀女们三三两两投去好奇的目光,扫过她们的神情又收了回来。
后宫战争这一刻还未开始,苏如惠笑着想:争来争去,还不是在争一个男人的宠爱,若有本事何不将皇后的位子都争了去。
十六芳龄对于苏如惠来说,这仅仅只是活着的时间,而阅历她早已超过普通十六年华的女子所经历的,更甚之何止十倍。
大半天的时间耗在了拢月宫,待用午膳的时候,秀女们才回储秀宫。秀女们刚刚抵达储秀宫,远处管事公公匆匆忙忙的小跑过来,靠在管事姑姑耳侧嘟喃着悄悄话。
随即,只见管事姑姑脸色骤然阴暗,转身对秀女吩咐:“下午时间,众秀女留在储秀宫歇息。傍晚,由奴婢为各位秀女述明宫中规矩与选秀礼仪。”
话完毕,管事姑姑立刻跟着管事公公走远。剩下宫女分别带着秀女们回自各的住处。突然而来的变化让众人都陷在猜测中。
不知是什么事情?苏如惠别了潘若离回到自己的卧室,心里总念着今日管事姑姑惊变的神色,心里猜测着种种可能,但每一种似乎与她都不着边际。
忽尔,脑海中闪进宫前,东华宫门前,送行的管家的嘱咐:“二小姐,老爷让奴才带一句话给您:朝野动荡,小姐要以命为先,有苏家、楚家两大靠山在,小姐尽可安心。”
想起苏昌明慈父的容颜,苏如惠心中一阵阵痛。对于苏昌明,她的生母楚香莲终究是亏欠与他的,至此苏如惠心中纵然对他在外早早有了家室,并且在楚香莲生前重病之时纳入为妾异常的怨恨,也不得不藏进心底,永不想起。
朝野动荡?莫非是朝廷出了大事?苏如惠心中忐忑,躺在床铺之上,思来想去,还是理不出头绪。她懒懒起身,唤道:“如嫣,打盆水。”
头上发钗沉重,压得她思绪混乱。
如嫣得令,打来水。帮苏如惠卸了妆,露出一张清秀温润的脸庞,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头钗一枚枚取下,最后将发髻松下。乌黑的发长披在身后,垂在腰际,将她水灵的肌肤,婀娜的身段衬托的无比完美。
“梳个简单的吧。”苏如惠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婉约一笑,倾国倾城,美得连自己都不禁感叹。难怪那日鸳鸯湖上,筑斯琰的惊艳表情。
她是入宫前唯一一个已经面过圣上的秀女,正因为已经见过,并且是心不甘情不愿入的宫,故此她没有想得见圣颜的期待。
可是,皇帝呢?她没有多想,毕竟这是万千美眷集居之地,区区一个苏如惠怎么上的了帝王的慧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