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斯琰悠悠地第三声叹息使整个卧房充斥着压抑感。
苏如惠此刻并站在卧房门前,脸色依旧惨白着,眉心紧皱,全身隐约颤抖着,她本是徘徊的心,听到筑斯琰心烦的叹息声更是犹豫难决,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并是想见他,见他!
刺客,抓到了吗?苏如惠害怕地不敢问任何人,甚至紧跟在身边的丫头如嫣。可是,她竟觉得可以亲耳听筑斯琰说,好象筑斯琰会说出她想要的答案来。
“主子,您怎么不进去?”小陈子在离开的路上,听闻她醒来却不知踪影,刚要去禀报筑斯琰,回过头来,正好见她踟躇在门前,他上前小心地询问。
苏如惠慌了慌神,呆呆笨笨的样子,侧头看他。
“您是找皇上吧,奴才给您禀一声。”他上下打量着她,脸上流露出不放心的神色。
苏如惠摇头,依旧有些呆滞,泪竟然已经汇在眼眶,她低下头,心口难抑的酸涩与……怕!
“刺客……抓到了吗?”
她怕自己再也撑不住了,终究,她还是问了。可,问了之后,她想立刻把耳朵睹起来,想让自己听不到最好,最好是聋掉!
“刺客,下落……”可是,她只能听着,安静地。
“何人在外头?”但是,小陈子的回答却被筑斯琰自房内而来的声音打断,只见小陈子立刻禀道:“皇上,是慧才人。”
“醒了?!”筑斯琰自龙椅上惊站起来,满心的欢喜在胸口跳跃着,足足将他整个人都变得有活力。
苏如惠全身一怔,险些再次晕厥了过去,她向后不知觉的退步,直直要摔出过道摔下台阶。小陈子倾身一把扶住苏如惠,慌张道:“主子,您怎么了?您的身体……”
门被大力的打开,筑斯琰心里乱作一团只见苏如惠脸色惨白,垂着脑袋,像是犯了错的孩子,无力的软靠在小陈子的扶助上。
筑斯琰扶过苏如惠“怎么了?”他将她搂进怀抱,轻声在她耳边询问:“醒了并好,都过去了。”他一边将她扶进房间一边轻柔的说着:“醒了就该在房内好生歇息,想朕了命人来禀一声并是了,朕会立刻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无须如此劳累了自各,你的身子……陈太医怎么说的?”
好长,好软,好深情的关怀,“逼”地苏如惠惭愧、内疚。
“怎么了?”他感觉到她全身在抽蓄,他的心一瞬间像被石头压住一般,抑郁与呆楞的跳着,他双手捧起她的脸来,让她看着他。
一双毫无瑕疵的脸上,泪痕布满,嘴角在抽蓄与被她强制制止间挣扎,往昔炯炯地杏仁眼此刻暗淡毫无光亮,她扯开嘴角,哽咽着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筑斯琰略是粗糙的指腹轻拭她滑下的泪痕“傻瓜,不许哭了。”随即,他朗笑着将她抱进怀里,极其温柔,又极其暧昧的亲昵的唤她:傻瓜“傻瓜,别怕,有朕在!刺客一定会被擒拿住的,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他的笑声、他的关怀、他与以往窘异的温存,却成了她的痛苦。
南宫紫昕逃了!!!
她心里怔怔地,却不知该欢喜,还是忧愁,只是哭得更加大声,心里越是痛苦了起来,憋着万千的话与秘密,只能死埋在心里,她辜负不起真心对她好的人,就如如嫣,就如楚香荷,如今,就如……高高在上的筑斯琰。
“傻丫头!不许再哭了!”他吓她,他骂她,却依旧那么喜欢她。
他,确实喜欢上了她,不仅仅因为……最初的相似,因为如今她的身上,只有她自己的影子,没有别人,没有别人。想到这,筑斯琰的头又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但他强忍住,睁开双眼,不想看不见她,感受不到她。
苏如惠全然不知他的难受,好似找到了港湾尽情的哭了起来,雷流、那场大火之后她遗忘的事之中,她不仅想起了南宫紫昕,还记得了关于楚香莲,关于苏昌明,关于宋妨絮,关于她入宫的原由,还有关于那个男人……她全身的血都在痛恨的男人:宋波!
她如今……可以依赖的还有谁,脑子里只蹦出了一张脸,并是蓬莱当今帝王筑斯琰。一切都是那个意外的雷电引流开始的,不管是误会,还是……出错。
她都习惯充当英雄守护下的人儿了。
可是,……,南宫紫昕怎么办?她的昕哥哥,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