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胸针上装有窃听器!”洛峰怒吼着踩扁了跌在角落的胸针,乔红鸾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架在脖子上的菜刀还透着冷光。她生怕他会突然情绪失控用菜刀杀死她,自然也就不敢多有动作引他怀疑。
可菜刀是锋利得很,原本只是刀锋极近的位置。但洛峰嫌这么做威慑力不够,就把整个刀面贴在了她的脖子上。她更是被吓得面如白纸,后背的冷汗早已沁湿了她的衣服。无奈她现在已成了囚笼之鸟,根本无法逃脱洛峰的桎梏。
即使如此,她也还是不愿意惨死在洛峰的刀下。这时,她突然间心生一计,便鼓起勇气向他“承认错误”道:“师父,我是来给您做饭的。那个胸针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承认我是想要把胸针偷放在你的柜子里,就是想知道你到姻缘角是看中了哪个姑娘而已。”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吗?”洛峰冷漠的桃花眼中突然间闪出了一道光芒,她虽然心里面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在保全性命与追求本心之间,她不假思索选择了前者,自然也就毫不犹疑地向他点头称是。
为了不使他怀疑,她更是不惜背上万年恶俗小说的告白:“其实从遇见你的第一天的时候,我就发现我喜欢上你了!但是你也知道我是个别扭的人,我怎么可能跟你告白说喜欢你嘛。可是今天你非要一个答案,我就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过,洛峰的花招却不只有这么一点点,他从看到了她戴上了窃听器别针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这时候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折磨她身心的机会。只是他想不到的是,他都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居然还能冷静下来跟他告白。
也是因为这样,他更有兴趣继续去折磨她了。他一边拿着刀面在她脖子上蹭来蹭去,一边将他害人性命的真相全盘托出:“那如果我告诉你,你三个前男友的死都是我间接造成的,而且你那位叫韩小苏的同事是无辜被卷入事端的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此话一出,乔红鸾愣了过去好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对着他破口大骂:“我…他们只不过是背叛了我,说实话我也恨,可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了放手了。为什么你可以做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地步?既然不适合,那么离开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杀人?这一切都是你的心机,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疯子,你最讨厌的疯子!”他突然间歇斯底里的怒吼,拿起菜刀划破了她的颈动脉,一下子她的鲜血从颈动脉处喷涌而出。他看着她鲜血直流吓得立刻跑出了屋外,不久以后她就因失血过多而休克。
待她醒来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着一身白衣躺在床上。她伸了伸懒腰爬了起来,就看到一个身穿汉服的小姑娘惊叫着跑出去了。她也觉得莫名其妙得很,自然也就起身四周看了看环境,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面。
不过多久,那位身穿汉服的小姑娘就带着一位年事已高的男人进来。乔红鸾更是觉得有些奇怪。可是忽然间出现在这里已经使她大脑混乱了,更不要说去想如何措辞去问眼前人的身份。她默默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神中充满着未知的好奇。
“红鸾,不认得爹爹了吗?大夫说你死了,幸好你福大命大啊!”男人突然间很激动地两手抓着她的肩头,她更是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她实在不敢相信被砍死了的她居然穿越了,可是眼前的现实却否定了她的质疑。
为了进一步确定,她就提起了老祖宗来吓唬他:“爹,我本来是应该死的,不过居然老太爷突然间出现了,他和我说乔府当中尚有妖孽,我身为红鸾星转世不可坐视不理,所以老太爷又让我活回来了!不过他也说了,如果我再遭恶待,那么乔府就命不久矣了。”
“鸾儿,老太爷还说了什么,你都给爹说说。”他的眼神中难掩激动之情,还拉着她坐下让婢女倒茶给她。她估摸着这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也不得不说服自己去接受已经穿越了的事实。不过她一想到穿越之后要适应女子的三从四德,她又不禁头大了起来。
毕竟她平日里是冷漠惯了,谁都不当是一回事。要她在人前卑躬屈膝,她是实在做不出来。再说她也从不觉得男子高人一等,更不喜欢被任由他人去摆弄命运,可偏偏古有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一说,着实是使她觉得懊恼不已。
就在此时,她突然间心生一计,想着借死去的老太爷的名义去训诫,以此来使自己获得最大的保障。所以,她便故作悲伤颜面垂泪道:“那红鸾便说了,爹爹可别怨我有所逾越,不然别说是我了,就是死去的老太爷也要寒透了心了。”
此话一出,他更是深信不疑,还出言劝慰起她来了,说道:“自古长辈训诫晚辈便是常理,谈何逾越?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并不好,你莫要再哭了,若是伤了身子可划不来。”
见状,乔红鸾便也就开始说出一些玄之又玄的话游说他:“老太爷说了,红鸾乃是乔府上下的红鸾星,自身却是命运多舛,情路坎坷。他劝您莫慌莫忙,一切必须静待顺其自然,方可解除此劫难。再说红鸾星说的就是缘分,万事不可以蛮力控之,所以对我也不能太多管束,才可保缘分天机水到渠成。”
话音刚落,他便是不由得一阵叹息,又感慨良多的笑着说道:“老太爷此话非常有道理,爹对你多有忽视,爹希望你可以不计前嫌。今日你大难不死,你就和爹一同前往祠堂吧。爹爹是时候跪在列祖列宗的面前忏悔了,你也该给列祖列宗上柱香,以谢列祖列宗力保你大难不死。”
随即,他便拉着她过去祠堂里面。一路上,她看到不会少的婢女与小厮看见她都窃窃私语。她倒也是不介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与他一同走入祠堂。
却不曾想,在此时有个身穿藏青色褙子的女人拦在了祠堂的门口。乔红鸾估摸着那是续弦,不然也不至于出现在这拦着。就在此时,他不满地将其推开并怒斥道:“霍云烟,你是要做甚?为夫带着红鸾来给祖宗上香,你为何要横加干涉?”
“老爷,大小姐就算大难不死,那也不能随你进祠堂!”霍云烟突然间跪下来扯住了他的袖子,他却是完全没有心软的意思,还反手给了她一巴掌,打得她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面。
此时,一位穿着月白色襦裙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把跌倒的霍云烟扶了起来,低眉顺眼地跪在了他面前:“爹,您就看在娘身为续弦也不容易,这些年也算是恪守妇道的份上饶了她一次吧!姐姐此次大难不死,雨香心里也十分高兴,望姐姐往后多多保重身体。”
语罢,乔雨香就扶着霍云烟离开了。他也不再追究这件事了,径直走入了祠堂上前。乔红鸾尾随其后在进了去,一股香火味扑鼻而来呛得她流眼泪。她咳了好几声,摸了摸眼泪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会儿,她就来到了祠堂的中心,里面放着祖先的牌位以及画像。她先是在祖先面前上了一炷香,之后又虔诚地跪下谢恩:“多谢老太爷恩典,红鸾必定谨记您的遗训,为乔府降妖除魔,还请列祖列宗保佑。”
而一旁的他,早已经跪下来了,他一脸赧然忏悔道:“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乔靖玄,今日来到祠堂认罪。若不是红鸾在列祖列宗地保佑下回来,靖玄还不自知治家无方,引致妖孽在乔府中横行。”
见此,她也不好置之不理,便跪在了他的身边劝慰道:“爹爹,你也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一切都怪我们祁家家门不幸。再说我现在也活过来了,我一定会帮着您抓住祁家这个害群之马的。”
听到她的劝慰,他总算是情绪缓和了一点。不过他想起了往事,又不禁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还是你好啊!其实你娘去世以后,爹心里面也是很愧疚的,可若是云烟只是妾室,家里面又少了个人管事,爹实在是害怕家里出乱子。爹始终是个生意人”
经过这一番解释,她也大概知道了她的身世了。只是她没有想到居然还是那么命苦。在现代的时候她就与父亲相依为命了,穿越了以后竟还要在大宅当中争宠以求一线生机。
但她并非自怨自艾之人,且从小又十分喜欢古代,不止读过了不少的古代文学作品,甚至对中医也产生了兴趣。曾经她也幻想过若是能够来一场宅斗,倒也是不枉此生了。没想到如今真的是得偿所愿了。可她心中却无一丝喜悦。
如今她面对着这个当爹的男人的忏悔,忍不住想起了与自己相依为命,自然也无法看着他活在愧疚当中,又想到了这个身体的主人的母亲或有蹊跷,心里面就不想原谅乔靖玄。
可心里面即便有些不满,嘴上她还是一个好女儿,她还是对着乔靖玄好言相劝:“红鸾当然知道爹的良苦用心,爹也无须太自责了,再说霍娘也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事,妹妹说得很对啊!再者这大宅当中,谁不会有些委屈,我都明白的。”
此话一出,他也就站起身拉着她走到了一个牌位前面:“你可以这么想,爹真的很欣慰。过来跟你娘说说话吧!之前你被大夫宣告死亡后的七日,你娘天天过来报梦给我,求我不要把你埋葬,我也就按着她说的做了。或许真的是冥冥中有安排吧。”
这个牌位的油漆还很新,上面刻着乔靖玄之妻明氏。她走近牌位前上了柱香,又跪下了正正经经地磕了三个头。身后的乔靖玄看着她如此恭敬,心中也是十分感动。
之后,乔红鸾就装作了与亲生母亲说话一般,跟那个牌位聊了许久。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看见了这个牌位就好像看见了亲生母亲的墓碑一样。她不禁想起她也有些时日没去拜祭了,而今后再无可能拜祭了,心里面更是痛不欲生。
身边的乔靖玄看见了这个情况,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泪。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转过头去对乔靖玄啜泣道:“爹爹,其实您有想过吗?娘一直报梦给您,未必只是因为我,还因为娘爱着您,她还是舍不得您这位夫君,难道您就没有一点话要与娘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