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因为乔红鸾本身对于长相就有一定地要求,她的确无法忍受身为管家却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而且她也觉得管家是一个家里头奴仆们的头儿,很多事情也需要他到外面去做,可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乔红鸾是很难放心把事情全然地交到他的手里面。
可这心里头不满也总归是心里头的事情,嘴上面乔红鸾对于这位管家还是极尽客气之词的:“秦管家,以后红鸾可还要你从一旁多多指点的。还请您不吝赐教,多教红鸾一些东西。红鸾生性愚钝,怕是要您费心了。”
这客套话是谁都说得出来的,可是乔红鸾并没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思,这倒是令秦管家刮目相看的。他也都不敢说要在做何事去为难一下了,而是直接恭敬地退到了一旁等着。
见状,乔红鸾也省了再与他多说些什么,倒也是做到了右边的偏位上去。而乔靖玄看着现在人都坐齐了,倒也就叫了霍云烟去张罗早饭。霍云烟听到他的使唤自然是开心了许多,毕竟若是他连说都不愿说她一句,那么她的苦日子必定是要到来的了,现在如此倒也是好事。
不过,乔红鸾是不可能给她们一丝喘息的机会的,她又提起了昨日要给雨香寻亲事之事:“爹,今日我约了画师过来,可看着雨香的这身衣服的确是朴素了一些。我们乔家家大业大,雨香若是穿得太多朴素,岂不是低贱了我们乔家?不如还是让雨香换一套鲜艳的,画师也好以此衬托她的清丽出尘。”
听到了这话,乔雨香整个人便也都懵了过去,很快她又把话题转移回去了:“爹爹,这姐姐都还未出嫁,我这个妹妹就嫁出去了恐有不妥,不如待到姐姐嫁了以后,才再有我出嫁,这样姐姐也就能有好福气送送我了。”
可不论她转移话题再高明,可是乔靖玄已然是立定决心要把这位小女儿给嫁出去,因此他的嘴上也毫不表示妥协:“你这孩子能与你姐姐比吗?你姐姐大你也不多,她却有能力有决心去管理这个偌大的乔家,我只不过是要你嫁户好人家,你现在倒是学会了如何地推三阻四。”
这无缘无故的教训,反倒是提点到了乔雨香,她忽然间心生一计,便也就将此事踢回给乔红鸾:“爹爹你是误会雨香了,雨香与姐姐那可是姐妹,难道姐姐可以关心雨香,雨香却不可以关心一下姐姐吗?再说姐姐接下了这么一个担子,如今却还是孑然一身,这若是姐姐有日累病了,难道我们乔家就因此要瘫痪一日?”
听到了乔雨香的一番解释,乔靖玄确实已经有些不悦了:“这倒不会,你姐姐的身体硬朗得很。再说了,即使真的是到了这万不得已的地步,那也总不可能让姐夫去做这种事情吧。哪有男人是管家事的,可以的那都是出外打拼的。除非是像秦管家那种在人家家里当管家的。”
话音刚落,乔雨香的脸上就略过了一丝不悦,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父亲要如此为何乔红鸾。虽说乔红鸾现在的性格比以前有担当了许多,也不如以前一般胆小懦弱。可就这一点点改变,总不至于让自家父亲对其青眼有加,甚至完全无视了自己的续弦的意见。
可有些问题就是这么玄,越是想便越是想不透。乔雨香在脑海中推敲了此事推敲了许久,却也不见有何结果出来。因此她也就不再为难自己了,就当做此事是她输于乔红鸾了。而乔红鸾看着她偶尔发呆偶尔低落的样子,也不禁再推敲她的所思所想。
而且,乔红鸾也并非愚钝之人,她虽不懂得读心术,却也可以大概猜到了乔雨香的所思所想。何况她是要为原身的主人报仇,以及为了她以后安稳平静的生活,她才会不论一切代价不折手段地去算计霍云烟以及乔雨香。
再者说,谁人也都不知道乔红鸾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人,只是单纯地以为那就是死过了一次,人会变得尤为之聪明且敏锐罢了。因此,她也就没有了要担心被人揭穿的可能性,可她一想到了那个梦,心里头却又是一阵心慌。
但穿越之事总不能每人都经历一次,她就不相信这亿分之一的可能,除了她以外还会有一个洛峰。她也都不相信就以她目前的地位,就非得嫁一个有钱却完全无感的男人。因为她是可以感受得到乔靖玄对自己女儿的喜爱。
甚至连孩子的母亲犯了大错,他也不会将怒火撒在孩子的身上。而且面对于乔雨香的婚事以及她轻生之后的态度,完完全全也就是一个慈父的做法。她是想象不到,若是在古代遇到了拘泥于小节的父亲,那她可就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过,此时此事早已是空谈了,一切还是已经尘埃落定了。只是目前的当务之急是解决了霍云烟与乔雨香,毕竟此二人实在是太过麻烦了,不止是想要剥削掉她所有的利益,竟然还事无巨细却还是要故意地去为难她。
由此,她也就必须要铲除了霍云烟俩母女。可这总是大宅之中,她无法像是快意江湖一般恨谁杀谁。她只能够用权谋去获取到最大的利益。虽说她是不喜欢争名夺势。
却在投毒事件以后,她开始对身边的人也都处处警惕,总是提防着是否可能会杀害她。正巧的是她目前又在学医,她大可借着此事去申请在家中研习医术。
而且医术不止可以救人,也可以将人杀死在无形之中。在她看过的部分古书里面,就有以中药炼毒的方法去杀死某一些的皇宫贵族。她也相信只要她可以成功地完成了炼毒,起码这家里头也就少了许多乱七八糟都是事情发生。
但学医之事,终归是要在稍稍平息了家中的风浪之后,才能尽进行考虑的事情。她现在还是要把将斗死霍云烟母女的事情排在首位,到底她也是个想过安生日子的人。何况,她也并不想这些坏人可以活得太久。
所以,她也就不得不筹谋筹谋,就是为了要将此母女一网打尽。无奈目前也只不过是关了霍云烟几日的静闭,又不是饿着她冷着她。这婢女小厮们也都不是什么傻子,要看出霍云烟以后可以继续接劝并不难,难就难在乔红鸾想她可以被终身削权。
终身削权可比暂时削权要困难太多,毕竟现在霍云烟也总算是熬出头了,终于从妾室转成了正室。即便只不过是位续弦,也有足够的分量去管理家事了。只不过是她惹得乔靖玄太恼,才导致现在落得如斯下场。这也都只能怨她自己,怨她自己太过嚣张而不顾他人感受。
就这样,乔红鸾静静地沉思了许久,以至于到了流苏苏去推她,她才总算是反应回来了:“抱歉,爹,我不是故意要开小差的。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下子没留意到,还请爹见谅。”
见状,乔靖玄亦忍不住要戏谑她几句:“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神情可谓是悲喜交加。还是说你想到了一些什么秘密,可是这个秘密跟某个你较为重要的人有关系,所以你才喜忧参半的?是不是喜欢上了哪……”
此话一出,乔红鸾立刻便急了眼,随即便打断了乔靖玄并辩驳道:“爹,我哪有乱想啊?我只不过是在想着要送您生辰礼物的事。我平日里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又怎能接触到您想的那些公子哥儿?您能不能把女儿想得矜持一些啊?”
见有机会反击,乔雨香自然是不会放弃,便提起此事狠狠地戏谑乔红鸾:“姐姐这明明就是害羞,您若是有合适的大可说出来啊!爹爹待您如此之好,自然会让您得偿所愿的。您就不要推脱了,赶紧告诉爹爹您心里头住着谁吧。反正您现在害羞不说,迟点爹爹也会知道啊!”
这下子,乔红鸾是知道何为腹背受敌了。不过她对婚嫁之事一直没有兴趣,自然没有这个闲心去理会他们的八卦。而方才她提起生辰之事,倒也点醒了霍云烟。霍云烟本也想不起此事,现在反倒是能以此事帮自己一把。
因此,霍云烟便也向乔靖玄提出了一己之见:“老爷,红鸾说得没错,下个月初八就是您的生辰了,而且还是四十大寿。妾身认为,此次老爷可以将此事大搞。毕竟这到底是大寿,若是只是举家吃顿饭实在是不妥。”
虽说如此,可显然乔靖玄并未有如此闲情逸致,便也就吩咐了乔红鸾今年办寿宴的要求:“这就四十了,她都走了五年了,也不知道她在下面过得是否安好。下个月的寿宴,由红鸾张罗着去做就可以了。红鸾,我这次要在寿辰的前一天开寿宴,你可不要弄错了,寿辰当日我要出城,去到你娘坟前给她上柱香。”
眼看他也是个有良心的人,乔红鸾自然是会遵足他的要求去做。不过这么一来,某些人的如意算盘也就此破碎了。她看了一眼霍云烟那个强颜欢笑的模样,就知道她为了这个大好机会的泡汤而后悔着呢!
可即使霍云烟并不是那般聪明,可是乔雨香倒是识时务得很。一听到乔靖玄要去祭拜亡妻明氏,便也就要求着要同去。可他却也是个倔得很的人,乔雨香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举家前去,而是要求独自一人去祭拜亡妻。
这对于乔红鸾来说也是好事,若是此次祭拜举家前去,肯定霍云烟母女俩又要演绎一下哀婉惆怅的戏码。那时候也只能让她作呕,又活生生地坏掉了整个祭拜气氛。那时候乔靖玄肯定又会有所不悦,继而将一件好事变成坏事。
不仅如此,此次乔红鸾亦不能同去。不然这若是家里头出了点什么事,那时候准会被霍云烟抓住把柄,而且也难保她会不会故意制造事端,所以乔红鸾是绝对要在家里把持大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