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三人都睡到日上三竿,波子是做导游的,工作的地点与她们背道而驰,互相道别后,高密斯拉着如锦一路飞奔,索性到了公司,没被秃头逮住。
这个时候,整个楼层的同事都埋首在格子间内,做程序的做程序,画图的画图,两人混入忙忙碌碌的格子间,高密斯一边坐在电脑前安抚自己噗通噗通的小心脏,一边回头看向坐在后面的如锦,洋洋得意道:“姐妹儿最近点子高,迟到从来没被秃头抓到过……”
说到一半,发现如锦冲着她一阵努嘴。
高密斯缓缓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戴着金边眼镜,头顶秃了半边江山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淡淡道:“小高啊,你跟我来一趟。”
如锦强忍笑意,待高密斯走远,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她就沉默了,胳膊上的红手印颜色似乎明显了些,昨夜依稀有戏曲声声入耳,好在她睡得并不沉,并未陷入那可怕的梦境中。
如锦看着胳膊上一日比一日明显的五指印,心中忐忑。
高密斯忽然一路欢呼的从总监室跑了出来。
“小锦,小锦,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坏的吧。”
“我特么被秃头扣工资了!”
“好的呢?”
“上次我帮你报名的那个歌唱大赛,你通过资格审查啦,喏,通知单已经邮寄过来了,刚刚总监室拿到的。”高密斯把邮件递给她。
“真的吗?”如锦大喜过望。
她本对这次报名全无信心,要不是上次路过万德的时候,高密斯硬拉着她去报了个名,怕是这辈子对于这样的比赛,作为一个无财无势的打工仔,她想都不敢想。
“当然是真的了!本人掐指一算,你这次铁定凯旋而归,一炮走红!”高密斯挥舞着文件夹,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引来公司其他员工的一片笑声。
如锦有些害臊,讪讪的冲其他员工笑了笑,急忙拉着高密斯坐下,提醒道:“你小声一点!”
她小心翼翼的拆开通知单。
“上面说什么?”高密斯抚了抚眼镜,好奇道。
如锦偷偷笑了下,“让后天下午去参加初赛。”
高密斯欢喜的直跺脚,“小锦,我真为你开心!后天你尽管去,秃头这边有我帮你顶着呢!”
两人躲在工作的格子间下喜不自胜,如锦虽然开心,心里却忌讳着梦境的事情,她下意识握了下胳膊,但愿不要出什么岔子的好。
比赛当天,人山人海,震天唱片公司歌手选拔现场位于江南市中心的万德酒店内,放眼望去,舞台四周的观众席上,人头攒动,座无虚席。
如锦浑浑噩噩的熬过了两天,为了让自己不陷入那可怕的梦境影响比赛,她每夜每夜的喝安眠药,只求能一夜无梦到天明。
终于盼来了期待已久的赛事,如锦早早的来到万德酒店做准备,万德酒店外挤满前来观看的粉丝,日头正足,如锦着一身黑色蕾丝长裙,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子娴静的气息,她的胳膊上依稀可见五指印,为了遮掩那些痕迹,她特意在胳膊上绑了一条紫色丝巾。
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无论她怎么挤都挤不进去,眼看着选曲儿彩排的时间到了,她依然寸步难行,酒店外拉开了一条长长警戒线,而她离那条警戒线恍然距离十万八千里。
没办法了,如锦绕行到酒店后方,哪知连后门都堵满了粉丝,哪有她插空的机会。
Shit!如锦瞧着眼酒店二楼的阳台,一咬牙,在保安还没发现的情况下,顺着管道爬了上去,直接从二楼阳台闯入一间豪华卧房。
卧房内光线很暗,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如锦轻手轻脚的往门口走去,万分祈祷这间卧房的主人不要出来,她一边走,一边顺走了卧房主人放在桌子上的冰茶,口干舌燥的灌了一口,眼看着就要出去了,浴室的门猛地被人拉开,白色的水蒸汽扑面而来,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噗!”如锦一口冰茶喷了出去,无处可躲,情急之下,她一个打挺滚入欧式床下,缩手缩脚的趴着,心下跪求卧房主人赶紧离开。
从如锦的视线看去,可以瞧见男子白皙修长的腿,如此好看的双腿真是比女人都性感啊,男子缓步走到床边,重重的躺了下去。
不一会儿,床开始有节奏的起伏,上下耸动撞得如锦点头如捣蒜。
卧槽,如锦惊讶的捂着嘴巴,这个男人在干嘛?如此有节奏的律动难道在……打飞机?她闯进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其他人在啊,难道是充气娃娃?
粗重的喘息声传来。
如锦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越想越凌乱。
正在这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上官先生,比赛快开始了。”
卧房内一阵沉默,上官诚结束了三分钟的俯卧撑,系着浴巾往浴室走去。他有严重洁癖,总是反复的洗手,反复的洗澡,仿佛这个世界充满了看不见的肮脏物质。
刚走到卧房门口,上官诚忽然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桌子一角,之前,这里是放了一杯冰茶的。他深邃的眼睛忽然冷冽下来,目光环顾一圈,最后落在了床榻下。
如锦大气不敢出一声,心下不停的碎碎念,千万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被发现,可那双美腿忽然转了步子,往床这边走来。如锦下意识握紧了冰茶,一旦被这变态发现,她就晚节不保了!
眼看着那双腿走到了床边,如锦一咬牙,拼了!她突然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脚踝,用力往怀里一拉。
“呼!”上官诚眉峰一扬,重心不稳的向后倒去。
“去死吧,变态!”如锦趁机从床下一跃而起,顺势扯下对方的浴巾扔在了那人的脸上,遮住了他所有的视线,随后拔腿就逃离了房间。
上官诚防不胜防,踉跄地后退了几步,靠在了茶几上,恼怒的扯下头上的浴巾,可卧房里空空如也,哪还有那女人的半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