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此时完全顾不上老王妃,只是坐在书房里与幕僚议及世子入京一事,众人脸上俱都是沉重。
“圣旨已下,世子必须要去的……”一清客道:“否则便是抗旨不遵,现在陛下防备着王爷,有心联结郡主,用意是想架空王爷。若是不去,陛下只怕已准备好了后招。”
镇南王几乎坐不下来,他站着走来走去,眉目间全是沉吟,道:“本王对长子寄望很高……”
“属下们都知道,只是事情已经至此,世子必须送去,否则陛下必有除心,光凭有诏不遵这一罪名,陛下大可大作文章了……”清客低声道:“属下们知道王爷对长子期望很高,只是相信世子吧,世子十分通透,精明人情世故,颇肖王爷,在京城不见得是坏事……”
另一清客看镇南王还是沉吟不语,便道:“王爷可是在想,若出变故,世子是弃或不弃?!”
镇南王被说中心事,一时间更是坐立不安。
“以后事自有可为,王爷何必急于一时,世子如今是不去也得去……”清客低声道:“多准备点人,往后……偷偷带着世子出京便是,总会有办法的。”
镇南王点点头,虽然心里早已经下了决定,可是还是很堵心。最后一叹,道:“事已至此,他们母子进京也好,本王以后做事也更方便些。”
“正是此理。”清客笑着道:“比起世子,战郡主才是真的麻烦,现在战郡主与王爷离了心,王爷早做准备才好。”
“此逆女,本王既惜她之才,又恨她不忠不孝之心……”镇南王道:“只怕她是真的心大了,竟亲近皇上,又顾着慕容家,竟完全不顾父女之情了。”
“以属下看,事情不一定到了最糟的境地,郡主若不怨,若不期待,陛下给了她折子,她大可隐忍不发,可是却主动来找王爷说明,只怕心中不一定真恨王爷……怨必定是有的,王爷只要用心修复关系,不见得有不可为……”清客笑着道:“依我看,陛下下诏宣王妃一同进京,郡主若不糊涂,自然明白这层意思,某不信她心中不恨。”
镇南王道:“此女自从战场回来后,本王越发的看不透她了,她之事延后再议……”
“王爷,世子一事已成定局,现如今能将郡主拉到王爷阵线之中,才最最要紧。”清客道:“世子虽已被封为世子,却无实质兵权,王爷,镇南王府立身根本,便是云南大军,若是掌控不了郡主,镇南王府根基失矣。”
“就怕她根本不听本王的,心已经大了……”镇南王阴沉着眼神道。
“若真如此,郡主不能不除。但王爷不妨试试再说……”清客道:“郡主若对王爷忠心,如虎添翼。”
“本王试试,只愿她别逼本王……”镇南王道:“她怕是对她的庶长兄有意见,连对本王也有了意见。皇上真是好一招挑拨离间计。本王都有些措手不及。”好在,一切还算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