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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山雨欲来风满楼(1)

北风呼啸,仿佛千万匹野马从西北的高原狂奔而下,直向芦沟河扑来,肆意践踏着岸边瑟瑟发抖的枯苇。如血一样殷红的残阳渐渐沉没在遥远的天际,大地上浮起沉沉暮霭,将重重杀机锁在一片昏昏茫茫的暝色之中。

宋辽两军隔河对垒,营帐绵延至十数里外。

北岸的辽军大营肃静沉默,只偶尔传出三两声马嘶,连灯也见不到一星半点。

南岸的宋军大营中却是灯火通明,巡哨的兵卒一队连着一队,在营帐之间来来往往,吆喝不断。

大营深处,又隐隐响起了绵软的丝竹之声。

都统制所居的中军大帐外,数十个身披重甲、腰悬弯刀、手持长矛的中军护卫亲兵直挺挺站在寒冷的北风中。

大帐内,年约五十余岁、臃肿肥胖的都统制刘延庆身穿华丽的团花锦袍,斜坐在帅案后的虎皮交椅上,醉眼矇眬。

那原来放置着军机文书的帅案上摆满精美的酒食,散出腾腾热气。两个身穿绣锦彩衣、满头珠翠的营中歌伎一左一右站立在两旁,调笑劝酒。

另有几个歌伎坐在帐沿下,弹着筝、瑟,吹着笛、箫,唱着柔软的歌曲——

者边走,那边走,只是寻花柳。

那边走,者边走,莫厌金杯酒。

……

“哈哈!好一个‘莫厌金杯酒’。来,来!你且替本帅干了这一杯!”刘延庆大笑声里,将酒杯端起,向身旁的歌伎口中灌去。

“报!”一个身材魁梧的家将奔进帐中,跪倒在帅案前,“恩州观察使郭药师求见!”

刘延庆皱着眉头,不耐烦地一摆手:“去,去!本帅今日谁也不见!”

家将退到帐外,过了一会,又奔进帐中。

刘延庆大怒:“狗奴才,本帅不是说过吗?今日谁也不见,谁也不见!”

那家将面带惧色,战战兢兢地跪了下来:“大……大帅,这次是……是二公子求见。”

刘延庆一怔,放下手中的酒杯,问道:“光世这小子有什么事要来烦本帅?”

家将磕头答道:“二公子说他有军务机密,要当面禀告大帅。”

刘延庆大感扫兴,一摆手:“你让那小子进来吧。”说着,不情愿地坐正身体,让众歌伎退至后帐。

家将走到帐外,将刘光世引到帅案前,然后放轻脚步,悄悄退了下去。

刘延庆打量了一下颇为高大的儿子,不满地问道:“光世,你不小心看守营寨,来此作甚?”

看上去年约三十五六的刘光世恭恭敬敬地向父亲行了一礼,问道:“大帅,孩儿听说那郭药师献上了一条破敌奇计,不知是否确有此事?”

刘延庆一咧嘴,不屑地说道:“什么奇计,一个馊主意罢了。这郭药师居然想让我拨给他一万精兵,去偷袭燕京城。想那燕京已是辽国最后一座都城,辽狗必是拼命死守?我军冒险前去,岂不碰得头破血流。嘿!胆子也真够大的。”

刘光世道:“不然,依孩儿看来,郭药师此计有些道理,可以用来破敌。”

刘延庆瞪圆了眼睛,斥道:“你小子知道什么。这郭药师不过是辽国的一个降将,出的计谋能听么?你知道他是真降还是假降?倘若他是想把我军骗到燕京城下,来个伏兵四出,如何了得?”

“据孩儿想来,燕京城下绝无伏兵。”

“你又如何知道燕京城下没有伏兵?”

“辽狗面对我大宋和金人南北夹攻,除了防备金人的兵马,差不多都到河对岸来了,又能在燕京城留下多少人马呢?”

“哼!你小子又怎么知道辽军都到河对岸来了?”

“孩儿近日常在高处观看河对岸动静,发现辽军押运粮草的几乎全是年老病残之兵,仔细看看,有些兵卒还缺胳膀断腿的。大帅您想想啊,这押运粮草是何等重大之事,怎么能派这样的兵卒去担当呢?”

“不错,不错。”刘延庆连连点头,并赞赏地看了儿子一眼,“二小子,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心眼。是啊,那燕京城若是还有多余的兵马,辽人就绝不会冒险让这些老弱兵卒押运粮草。”

“嘿嘿。”刘光世得意地笑了起来,“孩儿能有今天,全是大帅的教导啊。大帅,那燕京城既然没有什么人马,郭药师的偷袭之计就有可能成功。”

“这个么……”刘延庆紧皱着眉头,迟疑了半晌,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刘光世急了,上前一步,挨近父亲,低声道:“如今皇上好大喜功,不吝重赏。我们父子若是侥幸攻占了燕京城,取富贵易如反掌。大帅,此等良机,千载难逢啊。”

“重赏?”刘延庆嘴角不觉浮起了一丝冷笑,“二小子,你知道本帅现在是个什么官儿吗?”

“这……”刘光世一时呆住了,不知说什么才好。他当然知道父亲的官位——河阳三城节度使,也知道父亲此刻为何会如此冷笑。大宋太祖皇帝赵匡胤本就是武将出身,并且依靠手中的兵权夺得了皇帝大位,因此对武将十分猜忌。因此他有意抬高文臣的地位,而竭力压低武将的地位,并以种种方法来限制武将的权力。节度使虽然只是从二品的官位,但对武将来说,几乎已到了顶点,不可能再从朝廷那儿得到任何有实际意义的封赏。

“二小子,你知道本帅这个都统制是个什么官儿吗?”刘延庆又问道。

刘光世更加说不出话来。都统制其实不是什么官位,只是吃力不讨好的临时差遣。在大宋朝,每逢征战之时,常委任文官甚至太监以“经略使”、“宣抚使”等名义统率大军。此次大举征辽也不例外,由童贯和蔡攸任正副“宣抚使”,充当最高统帅。但是文官和太监不可能亲自统兵出战,于是朝廷便会指派一员武将为都统制,临时担当战场指挥。如果仗打胜了,充当最高统帅的文官和太监会得到丰厚的赏赐,但是若打了败仗,受处罚的往往是临敌指挥的都统制。

“你小子什么都知道,却偏要听信那郭药师的馊主意,不是昏了头吗?”见刘光世不做声,刘延庆不满地说道。

“可是,可是孩儿也不小了,却只有一个‘承宣使’的虚衔。”刘光世低下头来,嘟哝道。

“原来你小子嫌官小啊!”刘延庆笑了笑,“这‘承宣使’是正四品,你身为武将,三十多岁便能得到这个官位,也可以了。”

“如果孩儿攻占燕京城,一定会被朝廷拜为节度使。我刘家父子若是俱为节度使,这份荣耀便足可震动天下……”

“住口!”刘延庆陡然大怒,猛地一拍帅案,“你小子身为武将,居然想名震天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光世抬起头来,神情虽然恭敬,却毫无惧怕之意:“大帅,您就算不图虚名,也该图点实利吧。”

“实利?”刘延庆心中一动,不自觉地问道,“什么实利?”

刘光世向前伸出头,贴在父亲耳边,低声道:“据郭药师说,辽国数百年积下的金银宝物,如今都藏在燕京城里。”

刘延庆眼中陡地放出异样的光芒,声音也低了下来:“郭药师还对谁说过这番话?”

“没有。除了孩儿,他谁也没有告诉。”刘光世的声音如蚊嗡一般。

刘延庆点了点头,忽然叹了一口气:“唉!其实本帅也想立下大功啊,无奈那辽狗十分凶恶,我大宋百余年来,几乎从没有胜过辽狗。倘若以贪功之故,坏了我父子性命,岂不冤枉?”

“如今我大宋兵马多过辽狗十倍,定能取胜。”

“哼,兵马多就能打胜仗吗?上一次是种师道充当都统制,不一样是兵马众多,不一样是打了败仗吗?”

“种师道算什么,哪能和大帅相比呢?”

“嘿嘿,你也别拍马屁了。你老子我到底有几斤几两,心知肚明。”刘延庆边说边伸出手指,在帅案上划了几下,然后猛一咬牙,“也罢,我父子这回就豁出去了。”

刘光世顿时兴奋起来,忙说道:“孩儿这就把郭药师唤来,让大帅仔细听听他的奇计。”

刘延庆摆了摆手:“慌什么?打仗这玩意,就是把脑袋系在了裤腰上,可不能大意。嗯,前军副统制官王青甚是能干,对我父子也十分礼敬,你明日让他派一个得力的将官,到燕京城下打探一番。”

“是!”刘光世响亮地应了一声。

一夜风过,芦沟河两岸的树木草地上铺满了白霜,就似落下了一层细雪。

宋军的营帐周围栽满木栅,不知是夜间的风大还是别的什么缘故,那木栅竟倒下了许多,使宋军的营垒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大缺口。

天刚亮,便有一队队宋军兵卒扛着各种器具从营帐里走出来,在将官的斥责声中懒散地修补着木栅。

众兵卒身穿紫色棉袄,白绢棉袜头裤,脚蹬麻鞋,看上去甚是齐整,但面容却泛着菜色,个个显得有气无力,毫无神采。

在靠近河滩的一块沙土地上,倒下的木栅足有百余步长。前军押队官岳飞领着三十多个兵卒,快步走到沙土地上,将那些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木栅扶起、并拢,然后挖坑埋住。木栅大都是用丈余长、胳膊粗细的木柱捆在一起做成的,虽然歪倒了,但大部分尚未散架,兵卒们干起活来,也就顺手多了,不怎么吃力。

“停下,大伙儿先停下来!”岳飞抬手招呼道。他看上去在二十岁上下,魁梧壮实,比常人要高出半头,方脸,左眼略小,透出一种特别的坚毅神情。

众兵卒闻声都停下了手,向岳飞望过来。

“木栅是干什么用的?”岳飞问道。

众兵卒听到这句问话,先是一愣,接着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一个离岳飞最近的兵卒边笑边答道:“岳队官,这还用问吗?木栅是用来护卫营帐、阻挡敌军进攻的。”

“这样的木栅能挡住敌人吗?”岳飞又问道。

众兵卒的笑意一下子消失了,心中俱想——这样的木栅连一阵风都挡不住,又哪里能挡住敌人呢?

“沙土地太松,压不住栅脚。前面河滩上有的是石块,大伙儿多出一点儿力,把石块搬过来,压住栅脚,好不好?”岳飞微笑着,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众兵卒听了,大感意外,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这几天粮草接济不上,大伙儿每天只能喝两顿稀粥,都没什么力气。可是这片木栅靠近我们的营帐,万一河对岸的辽狗前来偷袭,首先吃亏的便是我们自己。”岳飞说道。

一个看上去头发花白的年老兵卒点了点头:“岳队官这话不错,大伙儿这会多出点力,到时就会少丢两条命?”

年老兵卒身旁的一个高大兵卒不满地瞪起了眼睛:“老张,一大清早你怎么就说起晦气话来了?大伙儿都说那辽狗气数已尽,要不了几天就会投降我们大宋,大伙儿坐等着立功讨赏便是了,哪里会丢命呢?”

“是啊。”另一个兵卒紧接着说道,“军中的将爷们都说这回出征拣了便宜,不用动刀动枪就能升官发财,乐得成天搂着小娇娘在后营里喝酒听曲,一个个醉得东倒西歪。”

“日他奶奶的,将爷们喝酒吃肉,却让俺们饿肚子。哼,俺们凭什么要多出力?这木栅竖起来便算是对得起俺们吃的这份钱粮了。还要去搬石头?搬他奶奶个球。”那高大兵卒恨恨地说道。

“李豹!”岳飞陡地提高声音,厉声叫道。

“岳大哥,你……”那高大兵卒欲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辽狗的军营就在对岸,只要他们还没有投降,就是敌人,就有可能偷袭我们。大伙儿虽说都是当兵的,可当兵的又怎么样了?当兵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将爷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我们管不了。可是关系到自个性命的事儿,难道我们也不管吗?”岳飞说道。

李豹脸色红涨:“岳大哥,俺是……俺是恨那些将官,可不是冲着你的。你说得……说得有理,辽狗只要不投降,就是俺们的敌人,俺们就得多防备点。”说话声里,他猛一转身,从一排尚未竖起的木栅上跨过,向河滩上走去。

众兵卒见此情景,神情上虽有些不情愿,但也不再多说什么,纷纷跨过木栅,走下河滩。

岳飞松了一口气,紧紧跟着众人来到河滩上,弯下腰抱起数十斤重的一个石块,疾步向木栅走回去。

众兵卒在河滩上来回奔走,不一会便累得头上热气腾腾,呼吸也粗了起来,步伐更是慢了许多。然而众兵卒谁也没有停下,偶尔有人想歇一歇,却看见岳飞抱着沉重的石块从面前经过,只好又接着干起来。

眼看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那排木栅的栅脚上已是严严实实地压上了一层大大小小的石块。

太阳渐渐升起,洒下一片金黄的暖意。

岳飞摇了摇木栅,不甚满意——这木栅虽然比压上石块前坚固多了,但用力一摇,还是有些松动。

李豹走近岳飞,抬起衣袖揩了揩额上的汗水,笑道:“岳大哥,你还想让大伙儿再干下去?能干到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换别的队官,只怕拿鞭子去抽,大伙儿也不会多出半分力气。”

岳飞向左右看了看,见众兵卒早已三个一堆,五个一群,有的已闭上眼睛,歪躺在太阳地里,有的已脱下棉袄,喘着粗气,累得连话也不愿多说一句。

也罢,且让大伙儿歇息歇息再说。岳飞正寻思着,忽听身后响起了马蹄声。他转过身,抬眼望去,只一个锦衣皮甲装束的家将骑着匹青花马飞驰过来,大声叫着:“岳飞!岳飞!哪一个是岳飞!”

“在下便是!”岳飞上前一步,迎着那家将答道。

那家将也不下马,盯着岳飞看了几眼,然后拖长声调说道:“王将军有个差事,让你去领承。”

“是!”岳飞大声应道。

那家将圈过马头,却并未离开,扭过头望着岳飞,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怪异神情来。

岳飞肃然站立,一声不语。

那家将皱了皱眉,忽然低声问道:“岳飞,你不想知道王将军会给你一个什么差遣?”

“在下见了王将军,自然就会知道差遣是什么。”岳飞答道。

“晦气!”那家将顿时恼怒起来,猛地向马腹上踢了一脚,飞驰而去。

李豹望着远去的家将,摇了摇头,问道:“岳大哥,你知道那家将为何会这般生气吗?”

“我知道。家将传令,都会依照惯例索要铜钱,少者二三百文,多者五六百文。”

“你知道,却偏不拿出铜钱来?”

“我拿不出,也不想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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