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真一脸怕怕的就躲开了，看这些字，头脑都花，还是弟弟厉害，能如此痴迷的看着，还都认得了。心里对弟弟敬佩之余还是敬谢不敏了。
忽然程文念第二张纸的时候，嘴哈着，不会了，一脸傻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第二张纸就是虎妞第一次抢的张居正学生写的：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这段话，只因为张亚文下午的时候并没有再提起，而程文刚刚开始听的张亚文教书的时候，心慌，怕先生会赶自己走，还怕学生们嘲笑自己，听了张居正读了一遍之后，也记不得。
而下午新学的这些子曰，张亚文反复教了学生们好几遍，学生们也跟着读了好些遍，就跟着一起背会了，回来之后，也能听虎妞的话，从字数上辨认出来这些字的读法。应该差不多，这样一个下午，自己就学会了这么多字，可惜这一张纸自己真记不得了。程文傻傻抓着纸，挠着后脑勺。
虎妞一看就明白了，这傻孩子记不得了。随即指着程文拿着纸，一个字一个字的读给他听：“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程文瞪大眼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虎妞，这段话，自己都记不得，这个虎妞比自己还小一点，怎么就记得这么清楚？到底她记得对不对？可自己听着像是这么回事啊！
“跟着我读啊？发什么呆？”虎妞看这倒霉孩子一脸不相信自己的样子，火冒冒的瞪着他。
程文在虎妞这样催促下，还是相信了虎妞，跟着一边读，一边用心在地上划着字迹。学习格外主动跟刻苦。
程文爹娘大伯大哥他们也不打扰这两孩子，没有想到今天下午，他们两个真的去了隔壁私塾，没有花钱就认了这么多字，实在是让人开心，不叫程文跟着做饭，让他读书，程文爹娘就是累了一天，也高高兴兴的做晚饭了，给两个孩子读书认字。
程文学生还真有些天赋，这么多的字竟然短时间里就能都认得了。虎妞在煤油灯下，随意指着一个字，程文能迅速正确发音，让虎妞兴奋不已，好孩子，果真跟大伯说的一样，是个读书的料。
两人吃完晚饭还趴在一起，读书认字，程文对虎妞的记忆实在是很佩服，自己比她大，但在相同的条件下，虎妞学的比自己快多了，真是没有想到，小乞丐的见识不但比自己广，连字都认得比自己快多了。真是羡慕嫉妒恨啊！
“虎妞，今天晚上开始，你暂时就跟着程文一起睡觉，等农闲了，爹再给你砌一个屋子，今晚开始，你就不要跟着我们一起睡觉了啊？”
虎妞一呆，娘让自己跟程文睡觉，赤果果的未婚先居啊！呸呸呸！都还是小人头呢，未婚先居个毛啊？
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爹娘也怪不容易的，两人怕是素太久了吧？这才一脚踹了自己，给两人一点空间方便方便那啥的，其实自己那些天也怕见识活生生的春宫图，刺激很大啊！
好在爹娘很有意志力，没有给自己一点点刺激，现在估计两人也是干旱许久，急需一场大雨，理解，非常理解，都成年人的身体，火性大着。
程文很高兴，晚上还可以跟虎妞一起再背背那些子曰了，虎妞见这孩子这么高兴，心里哀叹，晚上怕是要熬夜读书啊！这种日子多少年没有过过了！还是高中的时候，才没日没夜的这么苦逼啊！
虎妞上床的时候，还有点扭捏，诶呀，自己这是带孩子睡觉呢？还是跟小相公同居了呢？
艾玛，有些事不能深想，睡觉睡觉。
“虎妞，你再听听，我背的这些还对不对？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程文就是上了床也兴奋不已的反复背诵这些子曰。
虎妞两眼都要撑不住了，这倒霉孩子，太勤奋了实在是影响睡眠，虎妞意识模糊间这么恨恨的想着。
“虎妞，你听到我背的书了吗？虎妞？”程文没有听到虎妞的肯定，催着虎妞，虎妞被他反复问的早已疲惫不堪，进入深度睡眠。
程文这才发现，虎妞睡着了，只能偃旗息鼓，默默在心里复习几遍后，睡觉了。打算着明天早上就再带着虎妞去隔壁张家坝的私塾。
再说说张亚文晚上跟儿子张居正之间的交流。
“爹，今天那两个有一个是女孩，还是个野丫头，老是会抢我的字！她家人会给她一个女孩读书啊？”张居正不相信的态度。
“今天下午爹好好教了你们一下，爹注意到了，私塾里除了你之外，其余两人都不如那两个趴在窗户跟着学的两孩子，爹甚至听到他们读的跟你们一模一样，还是在他们没有书的情况下，他们都能清楚记得爹教的这些论语。”
他们两个今晚回家一定会跟家人炫耀今天学到的，家里人看他们这么有天赋，说不定，省吃俭用，借钱也要供他们读书。像这些农户要想出人头地，只能读书。
爹存了这几年的钱，就差十两银子了，要是那个女孩也想学，爹就给她便宜点。爹眼看着你跟着爹学了几年，就是没有钱去镇子上的学馆，爹没有用啊，自己学的不精，不但教不了你，还挣不了钱给你去镇子学馆读书，爹不服气啊。
“我们家读书也读了好几辈了。从你太爷爷开始，我们张家就只能考中秀才，爹不不信，爹一定要让你读出来，成为我们张家第一个进士。”
张亚文看着自己过完年都9岁的儿子，心里也急，自己肚子里的货，自己也算是明白了，只能教人读书识字，要想考中，实在不敢奢望，只因为自己对这些八股文不擅长。
儿子从记事起就跟着自己熟读四书五经了，可惜的是，往深处教，自己也感到无能为力了。要想儿子有出息，就不能跟祖辈一样，代代家传，教不出一个举人来，只能算是会读书，会写字而已。自己儿子很有天赋，读书写字都格外比人强，缺的就是机会，而这个机会需要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