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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神笔天降(3)

魔法终于显灵了,就在我的话出口的同时,一种电磁波的感觉就你电流一样迅速地传遍我的周身。神笔盖尔在我的手心里忽然像气球一样扑地一下就膨胀起来,而那个美妙的音响也变得更加悦耳而宏亮。在我还没有弄明白这又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我的两只脚已经轻轻地离开了地面,我感到自己的身子很是轻盈。本能告诉我紧紧地握住盖尔,一点也不能放松。

“索然,你抓住我的大腿,快点,抓住大腿!”我没有忘记我的同学。

索然的反应是够灵敏的,她像在篮球上去接一个篮板球一样,猛地一跳,抓住了我的大腿。

哈,我们真的飞起来了。只是在一个瞬间,我像一只小鸟儿飞了起来,那个神笔盖尔像胶一样牢牢地粘着我的双手,我感觉到我的双腿可以像鸟的翅膀一样在空中上下摆动。索然也是十分兴奋地抓着我的腿,随着风上下自由地摆动。

当然,我看见了我老爸用一种惊奇的而又无奈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真是太离奇了,我们竟从六楼的高高的阳台上朝着天空飞去。刚才他已经领略到神笔辨别真假酒和那些假货的神奇,给他带来的惊讶好像还能够接受。而现在,我们竟然握着一个笔样的东西,飞到了天空上。我看见老爸不止一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一定是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吧。

他是在对我们说梦话吗,“云童,你们快点下来吧,千万别摔下来呀!”

老爸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的身影由一座黑塔变成了一个小蚂蚁。我们飞得太高了。

真是太过瘾,太刺激了!

“索然,你抓住了吗?”

“没关系,飞得再高我也不怕!”

“我们现在向哪飞呀?”我又低下头问了一句。

“飞到哪儿都行,你到哪儿我就跟你着到哪儿!”

索然的话真是让我感动。我发现神笔盖尔带着我们飞翔真是太神奇了。我们在空中是可以改变方向的,只要把笔尖转动,笔尖朝哪,我们就会飞向哪里,笔尖朝上,我们就一直朝着头顶的天空飞去。

飞翔真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事情,我记得我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做梦梦到了自己会飞了,可是梦醒了依然躺在床上。而今天我们真的飞了起来,而且飞得自由自在,可以像风一样任意行走。

我感觉到风呼呼地在我的耳边吹着,白云就在我的身边。我朝地上俯瞰着,我们家住的那个大楼就像一个小火柴盒似地,一个个小火柴盒像积木似地摆在大地上。人比蚂蚁还要小呢,几乎都看不见了,那公路上的各式各样的汽车都像一个个小甲虫,在慢慢地爬着。

从天上看田野最好看,原本我们在地上看着毫无新鲜感的庄稼地,现在就如同一块块方格,像是被谁用刀子切割成整齐的彩色的地毯。那地毯绿一块,黄一块,紫一块,充满了诗意。

在天上我看见了平时我们需要仰着头才能看到的城市东面的那座高山,如今,它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又矮又小,像个小土丘,山上有一座古代的白塔。我们曾经在一首歌子中唱到,高高的白塔入云霄,可是现在那个白塔小得如同一段铅笔头。

“索然,你害怕了吗?”我问了一下我的同学。

“为什么害怕?这美丽的景色看得我乐还乐不过来呢!用一句老掉牙的时髦话说,能真正地飞到天上去,这才叫帅呆了,酷毕了呢!”索然果然感慨颇多。

人类多少年来都在梦想能像鸟儿一样飞翔,今天我和索然变成了一只鸟儿,可以任意地翱翔在美丽的天空,来欣赏大自然的风景,这神奇的一切让我感到生活是多么美丽呀,快乐是属于我们少年的。

我在空中轻轻地唱着歌子:

想飞你就飞

跌倒了也不后悔

头顶的是蓝天

脚踩的是山水

想飞你就飞

飞起来才觉得美

风云万里收眼底

没白活一回

我轻轻地旋转着笔尖的方向,已经非常自如地在天空中变换着飞行的角度,而握笔的手就如同握在摩托车的手柄上,轻轻地一加力,就会调解飞行的速度。

我把笔尖竖直,伸向头顶的太阳。我的身上如同有一根从宇宙中垂下来的绳子把我们往上拉,我们穿过了厚厚的云层,在云层的上面,我看见了又一道神奇的景观,那大片大片的云朵像辽阔的大海,又似连绵起伏的山峦。阳光在云层上自由地流淌着,把天空装扮着一个五彩的童话世界。

忽然,从远处飞来了一架飞机。

那是一架客机,轰隆隆的响声传得很远,飞机在云层里滑过一道道汽浪。

我和索然还没等看清那到底是什么飞机的时候,那飞机已经带着巨大的轰鸣朝着我们径直飞来。

我们就像在火车道的双轨上无意地行走,猛然抬头时那火车已在咫尺之间。

“危险!快躲开!”索然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不好!”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眼瞅着飞机像一座山似地朝着我们压来。这下完了,我们肯定被飞机撞成了碎片。

7、遇见了索拉西和柳阿姨

我不能闭上眼睛等待着灾难的降临。是一种求生的欲望让我情不自禁地对手中的神笔盖尔说“你再救我一次吧!”

我的话音刚落,只觉得耳边响起“嗖——”地一声,如同火车疾驶黑夜中的邃道,我握着神笔的手紧紧,就像落水的溺者拼死捞着一根稻草。我们在天空中真的是飞了起来,速度快得像射出去的一根箭。

我们飞的方向和那个飞机是相同的,由于我们和飞机的速度相等,两个同方向相行疾驶的物体,竟看起来是相对静止的。哈,我看见了那个飞机就像一个大鸟儿飞在我们的身旁。

飞机上的飞行员和旅客们看见了我们在天上飞着,都感到十分地惊奇。瞧,他们纷纷挤到飞机一侧的窗口来看我们,有些旅客还向我们招手欢呼着。

飞机的窗子都有着厚厚的玻璃,他们喊着什么,我们听不见。可能他们在问你们是谁,也许他们以为我和索然是外星人呢。

地球人是不会飞的,会飞的不是外星人又是谁呢?

飞机在天空上是停不下来的,我看见那个飞行驾驶员叔叔的脸上出汗了,他的嘴巴前有一个话筒,有点像电视演出的歌星戴的那种,一头挂在耳朵上,一头悬在嘴巴边。

他嘴里嘟嚷着像在嚼口香糖,但他肯定不会嚼口香糖,他一定是在和地面上的指挥人员联系,说在空中发现了两个飞人。

不理他,我们从驾驶舱的窗口离开,又回到了旅客的座舱窗口。

索然突然大叫了一声,怎么回事?

原来她抬起头来,在飞机的座舱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

她大喊了一声“爸爸——”

真是巧极了。索然的爸爸索拉西到上海开会,会议结束了,是坐着这架飞机飞回来的。瞧,索然爸爸的女秘书柳阿姨,就坐在爸爸的身旁,也在看着我和索然,你瞧柳阿姨的那一双美丽的杏子一样的眼睛,充满了慈祥和关爱,在急切地贴着窗子要和我们说些什么。

咳,飞机上的窗子为什么要密封得这么严呢,他们在里面说什么,我们在外面说什么,谁也不会听见一句的。

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由于飞机上的人们都挤到了我和索然的这一侧,飞机失重了,它的翅膀歪斜着,像水里的木船似地一下子偏了过来。我看见飞机里的空姐眼睛瞪得溜圆,汗都滴了下来,里面的乘客也惊恐地张着大嘴。他们一定在喊,“是这两个外星人来劫持飞机来了。”

瞧把他们吓的,我们不是外星人,我们也不会劫你的飞机的,我们要飞机干什么呀。不过,现在飞机歪了,一场空难可能会发生。如果飞机真的出事了,我和索然不真有责任呢。再说,索然的爸爸和柳阿姨不都在飞机上吗。

“云童,快喊神笔盖尔,救救这个飞机呀!”我听见索然的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飞机飞得这么快,我怎么救?”

飞机歪着翅膀还在向前飞着,好像在做一个高空上的特技飞行表演。驾驶员的水平还是挺高的,不过,载着这么多的旅客做特技表演,好像是一个过分的玩笑。我看见那个瞪着大眼睛的空姐,两手作揖在窗子里大声地说着什么。她一定在想,你们俩从会飞,一定会有办法给飞机帮个忙的。

我对索然说,你抓住我,我来试一试。

我用右手把神笔盖尔伸了出去,那个笔尖对准了倾斜的飞机,我嘴里默默地念着孙悟空教给我的咒语,轻轻一顶,哎,奇迹出现了,那个载着上百旅客的飞机,就如同一个纸飞机一样一下子被我用笔扶正了。

飞机晃了一下翅膀,朝着远方飞走了。

我和索然借着神笔盖尔向上的力量,一下子又朝垂直的空口升高了有好几公里。

现在,那个载着索然爸爸和柳姨的飞机,在我们的脚底下,像一个小蚊子似地飞走了。由于我和索然飞得太高了,我们已经感觉到空气的稀薄,我们不知道现在我们离地面有多少公里,但是我们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地球真是露出了球形的样子,什么高楼、汽车、农田等统统看不见了。我只能看到地球上的山脉像色彩缤纷的图画,甚至能看见远处的海洋像蓝色的绸锦一样鲜艳。

我听见索然拉着我大声地喊着,“不能再往高飞了,我都有点喘不上来气了。”

以前,我们只是在学校的课堂里听老师讲过,在高山、高空,氧气是很稀薄的,今天我们是亲身感受到了。

我把神笔盖尔轻轻地旋转了一下方向,开始朝地面走去。

“我现在太渴了,嗓子眼里像是冒火。”索然对我说。

我对索然说,“你等一等,我们回家再喝吧,坚持一会总行吧?”

索然不同意我的意见,“哎,云童,我们为什么不能到一个带着雨的云朵里喝水呀,雨水不都是在云彩里吗,我们干嘛要舍近求远呢?”

“有道理,有道理。”我把神笔的笔尖又动了一下,“走,找个带雨的云彩里喝水去,什么高级的饮料也比我们喝的这些纯天然的好。”

远处有一块灰黑色的云朵,像一个驼背的老人在天空中慢慢地散步。我们迎着这个乌云飞去。还没有走进去的时候,我们就都同时张开了嘴巴。

也许是我们飞得太快了,或许是我们在天空中还没有掌握好刹车的本领,对神笔盖尔的速度控制没有做好,本来我想选一个恰当的角度进入乌云中,可是没等我们明白怎么回事呢,我们已经钻进了雨层的里面。

就像大白天突然走进了黑黑的电影院里,我们睁大眼睛什么也看不清。又觉得好像进了澡堂子,到处都是湿呼呼的一片。四周的能见度很低,仔细辨别,才见到处都是晶莹的冰晶,把雨层点缀得如同奇幻的魔鬼世界。

这里的空气也不好闻,是不是由于地球的空气污染越来越严重,排放的工业废气造成了酸雨,我们在这个云层里怎么能闻到一股酸气的味来。

酸味还能忍受,可是我突然感觉到像钻进了一个冰箱里,冻得我直打哆索,这里面怎么这样冷啊,我的上牙和下牙开始打架了。

“索,索,索然,你你你,你喝着水了吗?”我说话怎么变成结巴了。

索然肯定也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了。“还,还喝什么,什么水呀,都快冻死我,我了。咱们,快快,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赶紧调整着盖尔的方向。

这个云层里如果光是冰晶,光让我们感觉到冷真的还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个雨层里竟有闪电。闪电真是太可怕了,它像一条发光的蛇突然就从我们的身边钻了出来,不知又突然钻到哪里去了,又如藏着高空中的一个巨人挥动着的一条发光的鞭子,在天空中随着地抽打着。无论是蛇还是鞭子,在它们发光的那一个瞬间,伴随而来的,都是轰隆隆的雷声,那雷声震得我的耳朵都快聋了,就如同一辆巨型的列车在我的耳边隆隆地驶过,还像开山的炮声一样在我的耳边炸响。

“快离开这个鬼地方!”索然又说了一句。

这女孩子就是事多,你急谁不急呀,这闪电雷声大雨都把我给弄蒙了,谁不想早点钻出这个雨层,可是黑隆隆地我连方向都搞不清了。

又是一道闪电,像有一千道闪光灯突然在我们的眼前照亮,紧跟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劈雷炸响了,我拼命地躲着闪电,也躲着雷声。在闪电中,我看见索然像似在水里捞出来似地,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

哟,索然薄如羽翼的衣服经过雨水的浸渍,把她的体型竟像裸露一样暴露在我的眼前,我还是第一次看一个女孩子的胴体,她的微微隆起的胸,富有弹性的臀,还有那双细长嫩白的双腿。

“看什么看!”索然肯定发现了我异样的眼神。“我现在已经是个落汤鸡了,是不是?”

我大声地喊着,“不是说你,我现在才是一个落汤鸡呢。”这是什么时候,我的脑子里怎么有这样的肮脏的想法。

我是会飞了,是神笔盖尔让我飞起来的,可是我是人,不是鸟,鸟儿在雨中不会像我们人类这个样子。“让我变一只真正的鸟儿吧!”当我转动着盖尔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的嘴里默默地念着孙悟空教我的咒语,与此同时,我把那只神笔盖尔递向了索然。

“快点抓住它!”就是索然伸出手接过神笔的一刹那,一道更大的闪电再次在我们的头皮上挥舞着鞭子,这次我和索然是难逃此劫了。我看到索然已经与我分开了,她像大海中一个小小的木船突然被一个滔天的巨浪打翻了,一会儿被打入了海底,一会儿又被海浪猛地推到了天上,然后我就再也看不见了。

我感到身上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巨痛,像无数把刀子在割草我的肉。我觉得自己灵魂已经出窍,肉体好像不存在了。眼前是黑黑的,像是像是被一股巨风吹赶着,如一片草叶在空中翻转,忽上忽下,最后跌进了万丈深渊,我怀疑自己这次一定是死定了,因为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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