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5807400000015

第15章

在极大多数情况下,爱情只有在融进一种唯恐失去它或是担心不能得到它的情绪时,才会以形体作为对象。而这种忧虑又跟形体有着不解之缘。它给形体添上了一层甚至比美貌更为吸引人的光采,我们平时看见有的男子置美貌的女子于不顾,发疯似的去爱那些在我们看来很丑的女子,其中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此。这些女人,这些逃逸的女人,她们自己的品性以及我们的忧虑不安都给她们安上了翅膀。即使她们就在我们身边,她们的目光似乎也在告诉我们,她们是要飞走的。这种由翅膀添加上去的甚于美貌的光采,其证据就是,同一个人在我们眼里常常会时而是有翅膀的,时而又是没有的。我们愈是害怕失去她,就愈是忘记还有别的女人的存在。但等到我们确信她是我们的了,我们就会把她和别的女人相比,而且立刻就会觉得人家更可爱。由于忧虑的情绪和确信的感觉是可以每隔一个星期就交替一次的,所以一个女人这星期可以让我们为她不惜牺牲一切,下星期却可能会自己成为牺牲品,而且循环往复,长此以往。要能理解这一点,就要懂得(以每个男人在他一生中至少有过一次的不再去爱一个女人、忘记这个女人的体验中去懂得)一个女人在她已不再能拨动我们心弦的时候,就如她还不曾拨动过我们心弦的那会儿一样,几乎是不值什么的。如果明白了这层道理,那么我们就逃逸的女人所说的这些意思,对被隔在藩篱后面、我们以为永远得不到她们的那些女囚,也同样是适用的。因而,男人通常嫌恶拉皮条的女人,因为这种女人方便了逃逸,增强了诱惑,但是反过来说,倘若他们爱上了一个被幽禁的女人,他们又会去求助这种女人帮他的意中人逃脱樊笼,把她带到他们的身边。和被我们诱拐的女子的结合,总是好景不常的,原因就在于我们对她们全部的爱,无非就是生怕得不到她们和唯恐她们逃走,而一旦她们被从丈夫身边骗了出来,从剧院的舞台拽了下来,从离我们而去的诱惑中拉了回来,总之,从我们的不论哪一种不安情绪中分离了开来以后,她们就仅仅是她们自己,也就是说几乎什么也不是了,于是,被那个男人垂涎已久的她,很快就会被曾经那么害怕被她抛弃的那个男人所抛弃。

我问自己:“我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这些呢?”可是,难道我真的没从到巴尔贝克的第一天就想到这些吗?难道我真的没猜度过阿尔贝蒂娜是这样一种姑娘,在她们肉体的躯壳里面,有比在——我不是说比在纸牌尚未抽出的牌盒中,或是比在人们还没入内的教堂和剧场中,而是说比在一望无际、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更多的隐蔽的生命在搏动着。不光是有这么些生命,而且每个生命都有着自己的需要,自己充满肉感的回忆和焦虑不安的探求。在巴尔贝克那会儿,我的心情不曾感到纷乱,因为我根本没想到过有一天我会去追寻那些甚至会把人引向歧途的踪迹。即便这样,阿尔贝蒂娜在我眼里已经是由所有这些生命,以及这些生命的一切需要、一切肉感的回忆迭合而成的一个完整的生命。既然有一天她对我提到了凡特伊小姐,我心里巴望的自然就不是扯下她的衣裙来瞧她的身体,而是透过她的身体去看清写着她的回忆、写着今后那些热情的幽会日期的记事簿的每一页。

一些似乎微不足道的小事,当一个我们所爱的人(或者一个就缺那份让我们去爱的狡黠的人)对我们隐瞒了它们以后,竟会陡然间变得那么意味深长!痛苦本身并不一定会激发我们对引起这痛苦的人的爱憎:对一个引起我们疼痛的外科医生,我们是无所谓爱憎的。可是一个女人,如果她长久以来一直在对我们说,我们就是她的一切(并非她是我们的一切),而我们也喜欢瞧她、吻她、抱她坐在膝上,那么我们只要从她那儿遭到一次意外的推拒,因而觉着了我们并不是想怎么着就能怎么着的,就会感到大为震惊。这时,失望会在我们心里不时勾起对久已忘却的痛苦往事的回忆,然而我们又知道,唤醒这些回忆的并不是这一个女人,而是曾经用她们的无情无义在我们的记忆中留下道道瘢痕的别的一些女人。当爱情全然要由谎言煽起,而其内容乃是冀求看到自己的痛苦能由制造这痛苦的人来抚平,这时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怎么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又怎么能采取行动去抵御死亡呢?要想从发现这种欺骗和推拒后的沮丧中解脱出来,有一副烈性药就是求助于那些让我们觉得在她的生活中比我们关系更密切的人,尽量跟这个推拒我们、欺骗我们的女人对着干,对她耍手腕,让她怨恨我们。可是,这种爱情的折磨又是那样一种折磨,它能叫受害者无一幸免地耽于幻想,以为只要变变姿势就会得到那种悬空的舒适。唉!我们这样做还嫌做得不够吗?在这种爱情中,恐惧全然是由不安引起的,它的根子,就是我们在自己的樊笼里翻来覆去不停忖量着的那些毫无意义的话语;况且,我们的恐惧因她们而起的那些女人,也极少能使我们的肉体在完满的意义上感到愉悦,因为我们藉以选择这一时机的,并非那种无法遏制的强烈需要,而是某个不期而至的极度不安的瞬间(这个瞬间,会由于我们性格的懦弱而无限延长,它每晚重复着它的尝试,最终都只是变成了镇静剂而已)。

我对阿尔贝蒂娜的爱情,无疑还不是由于意志薄弱而变得兴致索然的种种爱情中最乏味的那种,因为它还不是完全柏拉图式的;她给了我肉体上的满足,而且她还挺聪明。但这一切又都是多余的,不相干的。我脑子里经常想到的,并不是她会说些什么聪明话,而是这句那句使我对她的行为起疑心的话;我回想她是否说过这句或那句话,用的是什么口气,在什么场合,回答的是我的哪句话,我竭力想起她跟我说话时的整个场景,想起她是在什么场合表示要去韦尔迪兰府上做客,而我又是说了哪句话使她脸有愠色的。而那桩最要紧的事,我却并没花费这么多心思去寻根问底,去探究当时确切的气氛和情调。也许这些忧虑不安到了某种使我们不堪承受的地步以后,我们有时反倒会把它们撇在一边,安安生生地睡上一夜。我们所爱的姑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而对这种聚会的真实性质,我们已经在心里掂量过好些时日,我们也受到了邀请,在宴会上那姑娘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除了我们也不跟任何人交谈,我们把她送回家,这时只感到平日里的焦虑不安都已烟消云散,此刻享受的是一种充分的休憩,如同长途跋涉过后的一场酣睡那般大补元气。一次这样的休憩,无疑值得我们为它付出昂贵的代价。但是,若使当初能做到不去给自己买下那份要价甚至更高的烦恼,事情岂不更简单?况且我们知道得很清楚,尽管这种暂时的休憩可以很充分很深沉,忧虑和不安毕竟是无法排遣的。这种忧虑不安,甚至往往还是由一句本意在让我们得到体憩的话给勾起的。妒意的乖张,轻信的盲目,都要比我们钟爱的这个女人所能想象的程度强烈得多。她主动对我们赌咒罚誓地说某人只是她的一个朋友,我们暗中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因为我们这才知道——先前简直就没想到过——那个男子居然会是她的朋友。她为了表白自己的诚意,还一五一十地讲给我们听,当天下午他俩是怎样一起喝茶的,听着听着,我们原先没法看到的场景、没法猜到的情状,仿佛都在眼前显现了出来。她承认说,那人要她当他的情妇,使我们感到揪心的是她居然若无其事地听着他说这种话。她说她拒绝了。可是这会儿,当我们回想起她告诉我们的这番话的时候,我们不禁要揣度一下这种拒绝是否真诚,因为在她絮絮叨叨讲给我们听的事情中间,缺乏一种必要的、逻辑的联系,而这种联系恰恰是比一个人所说的许许多多话更能表明它们的真实性的。随后她又用一种鄙夷不屑的口气说:“我挺干脆,对他说这事没门儿。”无论哪个社会阶层的女人,每当她要说谎时,往往都是用的这种口气。可我们还得感谢她拒绝了那人,还得用我们的诚意鼓励她今后继续向我们作这种残酷的表白。我们至多添上这么一句:“不过,既然他已经提了这种建议,您怎么还能跟他一块儿喝茶呢?”“我不想让他记恨我,说我不够朋友。”我们不敢对她说,她要是拒绝跟他一起喝茶,或许就对我们更够朋友些。

另外,使我大为吃惊的是阿尔贝蒂娜还告诉我,她觉得我说我不是她的情人(我这么说是为了顾全她的面子)说得很对,因为,她补上一句,“事情明摆着,您不是么。”诚然,我也许算不上一个百分之百的情人,可是我不免要想,莫非我俩一起干过的所有那些事儿,她跟每个她赌咒罚誓不是人家情妇的男人都干过不成?我情愿出任何代价来弄明白阿尔贝蒂娜到底在想些什么,她去看的是些谁,她爱上的又是些谁,——说来也奇怪,当初对吉尔贝特,我已经体验过同样的愿望,不顾一切地想知道那些今天看来根本不值得介意的名字和事情,现在竟然还会不顾一切地想这么做!其实我也知道,阿尔贝蒂娜的所作所为,就其本身而言并不见得会更值得介意些。但事情就是这么怪,如果说初恋以它在我们心间留下的脆嫩的创痕,为以后的恋爱提供了通道,我们都甭指望因为看到的是相同的症状和病情,就能从初恋中找出治愈新伤的办法。再说,难道真有必要去了解一桩桩的事实吗?难道我们不是从一种普遍的意义上,一眼就已经能看出这些有事瞒着我们的女人干吗要说谎或沉默吗?这中间难道还会有错不成?我们一心要让她们开口的时候,她们却表现出三缄其口的美德。但我们仍能在心里感觉得到,她们一准对那些男人信誓旦旦地说过:“我决不会说的。谁也甭想从我嘴里问出半句话来,我会守口如瓶。”

一个人把自己的幸福、自己的生命,都交托给了一个女人,然而他清楚地知道,不消十年,他就早晚有一天会拒绝再给她这份幸福,他会宁愿保留自己的生命。因为到那时,这女人已经离我们而去,剩下我们孤零零的,一无所有。把我们和这些女人维系在一起的,是千丝万缕的根须,是对昨夜的回忆和对明早的憧憬联成的数不胜数的游丝;使我们陷于其中无法脱身的,就是这张由日复一日的生活所张成的连绵不断的网。正如有的吝啬鬼是通过慷慨在攒钱一样,我们这些浪荡子是通过吝啬在挥霍,与其说我们是为了那个女人,倒不如说我们是为了她每日每时都能从我们身上取去维系在她周围的所有那一切,在奉献我们的生命;跟她得到的所有那一切相比,我们尚未生活过的、相对来说还属于未来的那个生命,就显得那么遥远而冷漠,显得那么生疏,那么不像是属于我们所有的。这些网远比她的人重要,我们该做的事就是从中挣脱出来,然而它们却有种效能,会使我们身上产生出一种对她的暂时的责任感,这种责任感使我们不敢离开她,生怕遭到她的贬责,而事过以后,我们或许是会敢于这么做的,因为她离开了,我们就不会再是我们自己,而我们其实是只有对我们自己才会产生责任感的(哪怕当这种责任感,从表面上看似乎很矛盾,会导致自杀时,亦是如此)。

倘若我不爱阿尔贝蒂娜(这一点我不能说得很肯定),那么她在我的生活中所占的地位是极为寻常的:我们与之一起生活的并不是我们所爱恋的对象,我们与之一起生活,只是为了扼杀那不堪忍受的爱,不论那是对一个女人,一个地方,抑或是对一个使人想起某个地方的女人的爱。但倘若我们连这个对象也得分离,我们是不会有勇气重新去爱的。对于阿尔贝蒂娜,我却还没到这种程度。她的谎话,她的供认,都给我留下了探明真相的任务:她说谎说得这么多,是因为她不仅仅像那些自以为被人爱上的女人那样喜欢说说谎,而是生来(跟那不相干地)就是个爱说谎的女人(而且极端变化无常,甚至连在对我讲真话,比如讲她对人家的看法时,也每次都讲得跟前回不一样);她的供认,因为非常难得,而且三言两语就没有下文了,所以凡是涉及过去的,其中总会有大片大片的空白,留待我去补缀——为此当然首先要了解——她的生活经历。

同类推荐
  • 七微长篇故事集

    七微长篇故事集

    七微“南风系列”细腻阐述傅氏温柔情深,告诉你——有的人,在你生命中来过,哪怕时间短暂到只在我们漫长一生中占据极为微小的一部分,却像刻进皮肤里的烙印,永久地在那里。
  • 乱世枭雄赵老三

    乱世枭雄赵老三

    赵三郎求亲中计遭打骂“嗖——”,一支羽翎箭射向了大杨树上的老鸹窝。“哇——”,趴窝的老鸹惊叫着飞起。“嗖——”,又一支羽翎箭射穿了老鸹,老鸹栽落坠地。放箭的是位走马骑射的十六七岁少年——这位勇武孺子就是本埠赫赫有名武行赵家的三少爷,大号赵承斌,乳名双全。这小子自幼随父习武,马术、箭技和枪法都有些功夫。时令正是1930年深秋,赵老三走马飞骑,箭穿飞鸟,正玩得尽兴。突然横里冲出一匹快马,惊了他的坐骑,“雪里红”一个起扬,高竖前蹄,掀翻了赵老三,摔了个四仰八叉。
  • 两房一厅

    两房一厅

    小昌,80后新锐作家,广西作家协会会员,山东冠县人,1982年出生,大学教师。曾在《北方文学》、《黄河文学》、《延河》等杂志发表中短篇小说若干。现居广西北海。
  • 身份

    身份

    温亚军,现为北京武警总部某文学杂志主编。著有长篇小说伪生活等六部,小说集硬雪、驮水的日子等七部。获第三届鲁迅文学奖,第十一届庄重文文学奖,《小说选刊》《中国作家》和《上海文学》等刊物奖,入选中国小说学会排行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
  • 银河帝国:帝国三部曲

    银河帝国:帝国三部曲

    人类历史上超好看的系列小说——《银河帝国》系列完美收官!《银河帝国13:繁星若尘》《银河帝国14:星空暗流》《银河帝国15:苍穹一粟》,三个时代,三个故事,浓缩银河帝国一万两千年波澜壮阔的变迁与兴衰!“帝国三部曲”系列中的三个故事,分别发生在银河帝国建立早期、中期和晚期,每个故事中,主人公都经历了一场高潮迭起的太空冒险。阿西莫夫本来并未刻意将这三个小说写成三部曲,但在他重新打造“银河帝国”,决心统一“基地系列”和“机器人系列”的时候,是“帝国三部曲”帮助了他统一了自己的科幻小说世界,开创了银河帝国两万年的历史。
热门推荐
  • 混沌炎帝

    混沌炎帝

    伴随流星降落的神秘少年。一部神奇的七星混沌诀。掀起的是整个天龙大陆的骇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少年一步步的成长,登上这个世界的巅峰,同时搜寻那过往的惊天大秘。
  • 我要飞升九重天

    我要飞升九重天

    【爆宠】穿梭三千界,顾子衍只想完成每一界原主的梦想,多多赚取贡献点跟神殿交换资源,尽快修炼成神给师父报仇!为此,顾子衍心无旁骛地努力着。可谁知每到一界,原主身边就会出现一个大boss对他特别好!等到顾子衍飞升九重天,扑进莫川上神的怀里,失声痛哭:“师父,你骗的徒儿好惨啊!”【推荐新书《农家娇女福满多》】
  • 谈谈情破破案

    谈谈情破破案

    经验丰富的女警vs年轻有为的犯罪心理学家,重重误会的恋人,旗鼓相当的对手,风雨同舟的伙伴。当解开一个个的谜团,却见更大阴谋浮出水面,他们该如何面对?残忍的罪犯,巨大的阴谋,灵心妙探,两人携手并肩,查明真相,清除罪恶,谈情破案两不误!
  • 当代英美组织领导力发展:理论与实践

    当代英美组织领导力发展:理论与实践

    与引进的关于“领导力发展”的西方学术著作和教科书不同,本书是中国学者立足本土文化情境、采用跨文化视野系统研究西方组织领导力发展的第一部专著。本书“如其所是”回答英美语境下“组织领导力发展是什么”和“怎样发展组织领导力”两个关键问题,同时提出汉语世界第一个组织领导力发展理论框架——它为宝钢集团、中兴通讯等跨国企业所认同,具有十分显著的实践价值。
  • 帝阙

    帝阙

    稚龄十四,继母谴嫁;三年未育,婆母难容,十七岁为下堂妻。泪未干,忽而受封公主,太后疼爱有加,皇弟眷恋依赖,一时备极尊荣。未二年而宫廷巨变...
  • 一只小妖出墙来

    一只小妖出墙来

    【新书:《有病得治:迟迟来,药别停!》】“你是一只妖!”师公果断的指着某女。“那我为什么不会妖法呢?”某女反问。师公回答“因为你是人。”某女……“师公,我到底是人是妖?”师公呆住,陷入沉思中。“师傅,我是人是妖?”某女直接无视纠结中的师公,转头充满希望的看着自家师傅,师傅亲切地摸摸她的头,道:“你是人面兽心。”某女默了,她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师傅?师公,你那么呆萌为什么会教出毒舌腹黑、气死人不偿命的徒弟?
  • 沉香屑

    沉香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保守兼开化的年代。沈玉画成了登报踹掉渣前夫的先锋女人。她只想清闲的过完下半生。可是这一切,却被一个男人破坏殆尽。一贯冷心冷面的凤九檀,手握半壁江山,偏偏对她这个下堂妇步步紧逼,巧取豪夺。--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我有充值系统

    我有充值系统

    黑心页游策划李青被卷入到了自己制作的页游之中,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来自游戏对于0氪玩家的鄙视,不过随着他的充值系统被启动,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身为黑心游戏策划简直太爽了,只要有充值,什么剧情都能轻松过关!
  • 重生之文化帝国

    重生之文化帝国

    有多少人期盼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一次?当杨一幸运而茫然的被时光逆潮卷回了那年夏至将至之时,前世的遗憾终得弥补,今生的理想亦要实现——和一如风一如冰两个女孩之间的牵绊,在校园里是比后来者“韩寒”更加惹人争议的偏科鬼才、话题人物,象牙塔外却是阳一文化这个超然帝国的掌舵人。无数动人的文字和音乐,电影和游戏,还有山河美景,民俗传统……在打上“阳一出品”的标签后,他开始向整个世界输出华夏文化。而无数欧美的文化保守主义者们,亦在这个云中帝国之下仰视着惊呼——黄祸又来了!(有提建议和闲来聊天的么?6*5*9*9*1*6*8*7,群的气氛还很不错)
  • 愿我余生不悲欢

    愿我余生不悲欢

    背负着杀人凶手的骂名,林稚被自己痴恋了六年的男人亲手推下了无底深渊。她爱的太深,也爱的太累,为了躲他,林稚把自己的心也一块剜掉了。可她没想到,命运的齿轮转动了一圈之后,再次将他们的生活碾压在一起。林稚说:爱上你,我罪孽深重,如果可以重来,愿我余生不悲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