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小事,不用恕罪。不过朕饿了,想先吃点菜。”说罢,单佑霖再就次拿起了筷子。
“皇上——”吉雅赛又一次大喊道。
“嗯,不错,这鱼的口感刚好,鲜美滑嫩。”单佑霖夹了一块放在嘴里,夸赞道。
可不一会儿,单佑霖脸就觉得心口一阵泛疼,跟着呼吸急促地有些喘不过气来了。而就在此时,从湖心亭上立马飞速窜出来一个黑影。
“单佑霖,没想到杀你是那么轻而易举的!哈哈哈!”杜拉一阵狂傲的笑声,随即举剑直对单佑霖。
“不要!不要杀他!两国邦交不好吗南青史!”吉雅赛顿时祈求道。
“哼!居然帮着敌国求情!”杜拉当即狠狠地一掌打在吉雅赛的胸前,吉雅赛顿时口吐鲜血摔倒在了地上。
“对付自己的棋子,都如此狠毒嘛!”忽然,单佑霖一个起身飞站到了吉雅赛的身边,搀扶住了她。
“你……你不是中了毒吗……”杜拉当即诧异道。
“本王早就服用过了‘百毒丹’,可谓百毒不侵。还有你的飞鹰,已被我军射杀了。”单佑霖神情冷厉地说道。
杜拉听后,转身欲要逃离。
“速把此人擒获!”单佑霖当即一声令下,只见月燕阁周围当即围满了早就埋伏的禁卫军和弓箭手。
杜拉见状无意抵抗,继而束手就擒。
“把此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禁军顿时将杜拉抓了起来,押入大牢。
而此刻,吉雅赛因伤势太重,已然昏厥。
“元啓旺,快宣御医!”单佑霖一把抱起吉雅赛,命令道。
“是……”
月燕阁内御医云集,其氛围肃静的令人惊悚。
“赛妃伤势究竟如何?”单佑霖脸色深沉,锋利地扫视着众御医们问道。御医一个个低着头,眉头紧锁,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又胆颤心惊的模样。
“快说——”单佑霖不停地锋芒扫视他们,那青筋暴起的样子,真的非常可怕。在这个时候,怕是说错一句话就没命了吧!
元公公赶紧不停地向他们挤眉弄眼,示意他们赶紧实话实说啊!随即,单国第一御医,方徳谦出列回话。
“启禀皇上,赛妃娘娘的内伤并不严重;但其脉象混乱,气郁不疏,脉气阻滞,阴阳失衡而有损五脏,实属不妙!”方御医神情凝重的认真说道。
“不妙是何意思?你是在暗示朕,赛妃没救了是吗?”单佑霖顿时走到方御医跟前,低沉道。
“臣……”方御医的额头当即冒出了许多汗珠,全身上下仿佛都在颤抖。他提起袖管擦拭了下额头,继而缓缓说道:“回皇上,从赛妃娘娘的脉象来看,恐怕是……中毒已久。”
“你说什么?中毒已久!莫非来单国之前,她就早已被人在古拉下了毒?”单佑霖颇感震惊地说道。
“回皇上,的确如此……”方御医立马回道。
单佑霖冷厉地看了他一眼,继而眉头紧蹙地说道:“哼!此举是珈诺尔一石二鸟之计!不论她刺杀朕成不成功,她都要死!倘若把朕杀了那是最好,若是杀不成,她亦会死于单国皇城之内。届时,与她随行的护卫便会通过飞鹰回报,那珈诺尔就可以我国失信为由来兴师问罪,再次兴兵来犯。”说罢,单佑霖双拳紧握,很是恼怒。
随而,单佑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神情肃然地说道:“朕问你,此毒可解?”
这一问,让月燕阁中的空气更凝重了。
众御医连带方御医在内,均无人回话,都频频叹息摇头。
“混账!宫内不是有炼制而成可解世间百毒的‘百毒丹’吗?为何不快快拿来给赛妃服用?”单佑霖提手一挥,很是恼怒地责问道。
“启禀皇上,‘百毒丹’乃适用于二十个时辰之内所中的毒,可赛妃娘娘此毒已然中了近一个月之久,臣等实在无力回天……”方御医立马解释道。
“哼!退下——全部给朕退下——”单佑霖当即吼道。
而后,一干人等全部告退,匆匆离开。
单佑霖看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吉雅赛颇感抑郁扼腕,他用力的闭上眼睛,眉头紧锁。虽和吉雅赛相处才短短几日,但其善良温柔的秉性却令单佑霖倍感怜惜。
“吉雅赛离开古拉前,装了一些萱草的种子,希望把他们移植过来;一来可以解思乡之苦,二来也希望两国能够世代交好,硝烟不再……”
“皇上,我们还是赶紧下去吧。”
“不要!不要杀他!”
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吉雅赛温婉和担忧的神情,直叫单佑霖揪心。纵然对吉雅赛无儿女之情,但眼看一个无辜柔弱的女子陷入朝局险境又是何等的令人叹息……
“你两次都想救朕,朕却无力救你……”单佑霖坐在床榻之上,心痛地喃喃自语道。
深夜,雷声轰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万俟将军府
万俟远抱着爱妻静璇的牌位,拖着沉重的脚步,失魂落魄的走进他和静璇的房间;看着那张铺设整齐的床,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夜空雷电交加,则更加深了万俟的哀愁与心痛。可就在此时,墙瓦上突然传来了极快的脚步声,还有雨水四溅的声音!
“呃啊——!”阵阵惨叫声也随即响起。
万俟远立刻拿剑冲了出去,只见舍尔墨和北青使率领了大队人马,纷纷冲了进来,房顶上还埋伏了很多弓箭手;而更可笑的是,他们居然都身穿单服。想必朝中必有内应,且潜伏已久!
“好,来得很好!今日我就要为静璇报仇!保护老妇夫人!”万俟远当即大吼一声,随即挥剑迎了上去。
大雨滂沱间,刀光剑影,万俟府上侍卫军全部出动,共同抗敌。但是,舍尔墨此次是有备而来,再加上和“北青使”一起联手,恐怕胜算不大。
没多久,万俟远的兵卒已经被撂倒了一大片,脚下也已经成了血水。
万俟远虽已运气使出了那一招“翼火燃天”,但依旧寡不敌众;对方又下手极狠,来势汹汹。
“娘——!”
只见“北青使”飞快的旋转剑柄,疯狂的砍杀了保护老夫人的侍卫,直对其而去。而万俟远则正被舍尔墨和众多兵卒牵绊着,难以脱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抹嫣红从眼前掠过。
但北青使已然出招,实难收回。在剑刀相互挥打了两个回合之后,锋利的刀刃便落在了纤细的臂膀之上,划破衣衫直刺血肉。
“莎兰吉斯!”万俟远瞪大眼珠子,顿时认出了来人。
“郡主?你竟然……”北青使盯看着莎兰吉斯,显得十分气愤。
“万俟将军曾与伊芮尔一起为我冒险潜入尤黑王府,对我莎兰一族也算是有恩之人!我实在不能亲见你杀了他……”莎兰吉斯强忍住疼痛,唇齿发白地大声说道。
“住口!若非我飞鹰传书,让天王派你来接我回城将功赎罪,你又何以逃出天牢!”舍尔墨很是恼怒地咆哮道。
“两国议和又有何不好?古拉境内早已民不聊生,古拉勇士也死伤无数。我们就回古拉去吧!舍尔墨!”莎兰吉斯苦心劝道。
“妇人之仁!你以为单王真的会与我们议和吗?今日我不杀他,他日他必杀了我!”舍尔墨说罢,再次举剑直指万俟远。
“他日战场之上,我定于你一起与他奋战到底!但绝非用此偷袭之法。”莎兰吉斯秀眉紧蹙地微蹙道。
舍尔墨愤然凝视万俟远良久,随而收剑吼道:“万俟远,你我之间,终有一天会算个清楚明白——哼——”说罢,舍尔墨便撤兵离去了。
舍尔墨走后,万俟远便把舍尔墨折返偷袭他的事上奏给了单佑霖。单佑霖亦明白珈诺尔那颗杀戮之心,故此他更想早日找到那把凤首箜篌和那两本琴谱。
晃眼,已过半月。
宫内,吉雅赛因中毒太深,就此长眠了。不过,单佑霖并未昭告天下吉雅赛离世的事,他命人打造了一座水晶棺木,将她送往单国以北的淮山上。淮山常年积雪,是一个能保存尸体百年无恙的地方。
也唯有那里,才会有如她所说永远都没有硝烟……
另一边,自从佑单霖离开之后,百里芊时常和赫连炫熠还有言无信在一起走动,互相结伴一起闯荡江湖。
而瑶城近日则来了很多外城的居民,各大大小小的客栈都住满了人。但却未听闻是哪儿闹了灾荒还是又打仗了。
“赫连公子,言无信,你们看。”百里芊在一家客栈前停住了脚步。
只见,一家客栈前挤满了人,这又是外镇来此投宿的客人。只是,店里已经客满没有房间了,一行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好奇怪,为何莫名其妙的会多了那么多来外客?”言无信也不禁嘟囔道。
赫连炫熠泛着了下眼皮,也同感疑惑。
“别看了,我们还是赶紧去‘风信溪谷’替言无信找解‘暗光蝉’的砂挼子吧。”赫连炫熠说着便朝前迈步,向瑶城的北城门走去。
风信溪谷在单城以东,是一座漩涡暗涌的峡谷,也就是说他们此次之行会途径单城。
“单城?龙大哥不就在单城么?也过了好一阵子,骆大哥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不如,去找他问问?”百里芊当即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呢!不知道龙大哥在皇城是当什么差事的,银子多不多。”言无信当即咧着嘴,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