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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如果不努力,你的人生就是单行道

【01】

我以前的生活一直很逼仄。十几年的求学生涯里只希望做个好学生,生日愿望从考上理想的中学变成考上理想的大学。在父母的干预下,我上的是师范院校。毕业后,我的理想又成了做一名优秀的人民教师。

年轻的时候,我没经过什么事儿,情商不高,办事总是一根筋,和人相处起来不够圆滑。教师职业也不用考虑太多利益冲突和人际关系,相对简单透明。

和初恋情人谈了7年不温不火的恋爱,在一顿以兰州拉面为主食的晚餐后,他说要不去把结婚戒指先买了,因为刚才路过商场的时候,他瞥见门口那家首饰店今天打八折。然后我们的人生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过渡到了下一个阶段。

每次我看到什么演唱会秒变求婚现场啊,世贸天阶突遇巨幅求婚照片啊,报纸惊现整版求婚启事啊,都觉得和我的人生相距甚远。

我是一个怯懦内敛的人,爱上的也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居家宅男。偶尔也会羡慕别人爱情的轰轰烈烈,不过转过头来也知道如何安慰自己,生活中虽没什么惊喜,倒也算过得舒心安稳。

在这一生中,我们看似掌握着命运的主动权,随时随地调整着自己的方向,挑选着适合当下的角色。向左似乎也可以,向右可能也行。可其实,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的选择看似自由却无一能摆脱自身的状况。看着纷繁复杂的人或事,到最后留在身边的大多是权衡利弊之后与自身条件相匹配的选项。

【02】

也许你能随意决定卫生间的地垫是蓝色还是黄色,但如果经济有限,你很可能买不到一见钟情的那套小屋。

同事菜菜昨天特意提早溜走,因为好不容易和亲戚朋友借齐了首付,约上了卖家,希望能住进那套心仪的婚房。可是没多久又气哼哼地打来电话说,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居然有人半路杀入,一下子交了540万的全款,卖家当场就背信弃义,将菜菜和她老公不由分说地轰出了家门。

菜菜拎着一兜子七拼八凑的首付款,想起了两家父母为了给自己圆梦,低三下四地各路求助,不知听了多少风凉话。如今功败垂成,实在无法给他们一个交代。小两口儿一商量,不想再让父母为难,就在附近选了个年代更久、朝向一般的老小区草草了事,好歹安下了家。

菜菜说,没办法,没有足够的钱就无法占据主动权。但是婚还得结,这个区域离两个人的单位都近,还有不错的小学和中学。虽然最后退而求其次,但也实在没有其他的办法。

人生漫长,可关键的就是那几步。

我们必须努力,因为没有人希望将来面临那些重大的转折,眼前的选项只有不满意和更不满意。

【03】

也许你能随意决定是今天请假还是明天请假,但如果没有更大的竞争力,大多数人很可能在自己抱怨一生的岗位上一直骂到退休。

小杨就是这样。

她大学毕业后去了一家不太景气的生物研究所,办公地点很偏,从地铁出来要倒两趟车才能到单位,连蹦蹦车都得看车主的心情和天气才能坐上。大学时代学的是护理专业,教授每节课前都用大铁钩在巨大的福尔马林池子里捞取人体器官,捞上了哪个今天就讲哪个。

小杨吐了大半年才让体内有了基本的免疫,好不容易能和那些肌肉组织和平共处了,又开始上解剖课了。

那时候高中同学一聚会,她就像祥林嫂一样呼扇着衣袖让我们去捕捉她深入肌肤的福尔马林芬芳,言之凿凿地称自己毕业后一定转行。如今10年过去了,她目前是研究所里解剖小白鼠最快纪录保持者,每天一边控诉单位三年工资一分不涨,一边熟练地观察与记录注射各类药物后小白鼠的各项肌体指标。现在聚会,她还是坚定不移地说会跳槽,但总会在结尾补充一句,人到中年了,错过了为所欲为的好时机,如今还是安稳度日比较好。她觉得,自己除了解剖,好像别的也都不会了。

办公室里嚷嚷了10年要转行的老师,迟迟不敢离开讲台,因为她说半辈子两袖清风,如今除了分析主谓宾和默写古诗词,其他的好像也都生疏了。

讨厌在居委会坐办公室的文员,如今还在帮三姑六婆调节家长里短和财产纠纷,运气好了也许能在寒暑假分管社区内的中小学生报道。

不喜欢卖理财产品的推销专员,如今还在天桥上向大爷大妈们解释着年化率是什么概念,为什么今年的回报率比去年降低了几个百分点。

【04】

我在同龄人中算觉悟得晚的,因为在自己和别人身上感到了太多的挫败和无力,所以到了三十几岁才开始努力。看傅首尔的文章一度看到泪眼婆娑。她写道:“我努力得晚了点,所以我妈买任何东西都还是要看价格。我的儿子乖得不像个正常人类。”

努力付出是你一人的决定,但结果很可能是全家都能得到的红利。

我的坚持从学英语开始,每天背单词、练口语,两年了从未间断。因为我想让家人享受更自由更悠闲的旅行,不用在国外只能诚惶诚恐地盯着不远处飘扬的小旗子,死记硬背着每一次集合的时间、地点,甚至因为不想得罪导游而不得不在指定的商场里购物。

然后我开始在公众号和专栏上写作,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是个幸运儿。2015年9月开始写文章,第一篇就被人赏识发现。不到三个月手上有十几篇文的阅读量达到10万+,并相继登上了多家赫赫有名的微信公众号平台。

我以为我是命运的宠儿,这些荣誉仿佛一夜从天而降。可细想来,这几年客厅里三个巨大的双开门书柜早就被塞满。自己工作之余每年看的书不下100本,每一本都认认真真地批注点评,摘录那些击中我心的文字,细细品读。所以不少人说我的文字一开始就是成熟的,很快就得到了几家出版社的关注。

这一年,因为英语和文笔都算不错,又有十几年一线教师的经历。甚至得到了国外一家教育机构的垂青,邀请我在海外报纸的教育专栏上执笔。

我想努力的意义就在于如果我们不努力,生活就是一条单行道,可控的那部分就会越来越少,我们的无可奈何和迫不得已就会越来越多。这几年,我的努力为我的人生换来了更多的选择,我可以不用再被迫固守原来的生活,我可以有更多的机会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不管最后我何去何从,但至少努力使我的人生不再逼仄。

龙应台有一段话在网上特别流行。她说:

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绩,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当你的工作在你心中有意义,你就有成就感。当你的工作给你时间,不剥夺你的生活,你就有尊严。成就感和尊严,给你快乐。

我想如果我们真的听懂了这段话,就会知道努力是为了让我们的人生不再是一条单行道,只有一条道,你就只能遵守这条道上的一切法则。你必须在它要求你转弯的地方转弯,强制你限速的时候限速,逼迫你停靠的时候停靠,因为你只有这一个选择。

人们总是抱怨自己命运的不济和人生的难以捉摸,其实命运本身并不像大家说得那么神秘莫测。因为越努力,我们眼前的世界就会越宽阔,越努力我们被摆布被支配的概率就会越微弱。生活是很累的,现在不累,以后你就会更累,所以每一个平凡而珍贵的日子都不能白白被辜负。努力不一定能百分之百地成功,但努力一定能让你在每一次想尝试新生活的时候都有勇气走出那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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