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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丁默群与赵世杰商量完如何悄悄跟踪钱鹏飞后,就被武田的一阵急促电话叫走了。等丁默群赶到梅机关,武田、中野云子、木村已经恭候多时。武田把他们召集到一起的本意就是商议举行清乡会议的有关安排。

“此次清乡会议由大日本皇军山口中将主持,会议内容主要讨论清乡的具体部署,通过军事清剿,在我们的占领区内彻底整顿治安,肃清抵抗力量,巩固汪主席的南京政府,在长江中下游地区形成一个稳定的局面。”武田郑重其事地说。

“汪主席对清乡非常重视,定为我政府的一项国策。我们已经成立了清乡委员会,汪主席亲自任委员长,对这次会议,汪主席专门派出了代表参加。我们希望配合皇军的行动,达到预期的目的。”丁默群说道。

“我们的任务,一是提供相关情报,特别是苏南和苏北新四军活动的有关情报;二是确保会议顺利进行。会议的安全方面交由云子负责。”武田继续说道。

中野云子点了点头。

“丁先生,我想向你借一个人。”武田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对丁默群说道。

“将军尽管吩咐,不要说借一个,借十个都没问题。”丁默群一笑。

“我不要十个,我只要一个,关萍露关小姐。”武田继续笑着说。

“将军,关小姐跟这个会议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丁默群颇感意外,略带奇怪的表情问道。

“山口将军是个舞迷,他到上海这个大都会来,我可不希望扫他兴。”武田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说道。

“哦,请关萍露这个中日亲善之花陪山口将军跳舞,倒是绝妙的安排,我相信山口将军一定满意。”丁默群会意地说道。

武田看到丁默群爽快地答应了,满意地点了点头。

丁默群、关萍露、木村、钱鹏飞早早来到舞会现场,坐在台下一角的圆桌前等待着山口的到来。参加清乡会议的汪伪政府代表和日军代表,还有一些舞女,三三两两也进来入座。一群人正在百无聊赖之际,听到中野云子从门外快速踏进来,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山口将军到!”

舞场内的男女纷纷驻足起立,鼓掌迎接。山口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举起带着白手套的右手频频向大家挥手致意。

当武田将关萍露介绍给山口时,他立刻被关萍露美丽的容貌和穿着旗袍的优美身姿所吸引,热情地伸出手来。

“知道知道,关小姐大名鼎鼎,是中日亲善之花,当年我陪汪主席来上海访问,关小姐还向我献过花。”山口笑眯眯地说道。

“山口将军好。”关萍露嫣然一笑,与山口握手。

“山口将军慧眼识人,关小姐现在是特工总部机要秘书,丁主任的得力助手。”武田赶紧说道。

“好,特工总部有关小姐,梅机关有云子小姐,这两朵花是姐妹花,在上海滩争奇斗艳!”山口赞赏地说着。众人齐声鼓掌欢呼,中野云子悄悄看了一眼关萍露,目光里带着嫉妒,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容。

“欢迎舞会现在开始。奏乐——”武田大声说道。

山口牵着关萍露的手走到舞池中间,开始翩翩起舞。在他们的带领下,武田、丁默群和日军军官们纷纷和舞伴们上场。

一曲完毕,山口和关萍露还在边跳边谈,都显得很开心。

山口挽着关萍露退场,武田等人也都下来了。

“关小姐请稍等。”山口礼貌地对即将走出舞场的关萍露喊了一声。

“武田将军,我希望会议期间,关小姐能留在这里工作。”山口来到武田跟前,直截了当地说。

“没问题,将军,关小姐本来就是特工总部的机要秘书,她可以作为会议的工作人员,参加机要工作。”武田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关萍露独自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休息,随手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而这时,钱鹏飞却端着酒杯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哈,恭喜恭喜,你和山口将军可以上台表演了。”钱鹏飞嬉皮笑脸地说。

“你也脚痒了?要跳,找云子小姐去。”关萍露端着酒杯,带着嘲笑的语气对钱鹏飞说道。

“组织上指示,设法搞到清乡会议的内容。”钱鹏飞瞟了眼四周,压低声音,对关萍露小声说道。两人正在说话,恰恰被中野云子看到,她急忙走了过来。

钱鹏飞借故说自己邀请关萍露跳舞,关萍露不给面子,既然中野云子刚好赶到,不如两人趁机跳上一曲。中野云子本想婉拒,但关萍露却说如今是中日亲善,钱鹏飞与中野云子跳舞,自己与山口跳舞正好印证这句话本真的含义。一句话让中野云子无话可说,钱鹏飞趁机嬉皮笑脸地搂着中野云子走进了舞场。

山口走到关萍露的身边,说已经同武田商量好,让她作为自己的机要秘书,帮忙整理每场会议的主要内容。关萍露装做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高兴地邀请山口再次踏进了舞场。

清乡会议由山口主持,他坐在会议室的中央,对着台下长椅上的武田、丁默群以及南京政府的代表和一些日军军官大声宣读着此次清乡运动的重要性。

“清乡是皇军在其占领区推行‘以华制华’、‘以战养战’政策的具体实施,主要扫荡目标是新四军。所以,这次清乡的范围,从苏南扩大到苏北地区,我们投入的兵力,约一万五千人,准备在南通城设立‘清乡主任公署’‘特工站’‘政治工作团’等一系列庞大的‘清乡’机构,运用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特务等手段,彻底摧毁新四军的根据地,从点线的占领到面的控制……”

关萍露与一名日军翻译在会场的角落里飞速地记录着。

在外守卫的钱鹏飞百无聊赖,趁机想与站在会议室门口的日本宪兵说上一句,不料对方目不转睛根本不予搭理。碰了一鼻子灰的钱鹏飞看到要去卫生间的中野云子,喜笑颜开地走上前去套近乎,又被没有好脸色的中野云子一顿数落,但钱鹏飞似乎并没有生气。他看到关萍露从里面走了出来,向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径直走进了卫生间。钱鹏飞本想告诉她中野云子已经进去了,但为时已晚。他悄悄跟了上去,走到并排而立的两个卫生间门口时,他犹豫了一下,走进了男卫生间。

关萍露走进女卫生间,看到里面一个小隔间关着门,她故意推了一下,没有推开,于是径直走到另一个隔间,推门而入,插上插销,坐在马桶上,拿出纸和笔,快速写下会议的重要内容。通过隔间下面的空隙,她已经觉察到另一边就是中野云子。写完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拉下冲马桶的关口,将小纸条塞到自己手心里,听着哗哗的水声,走出了卫生间。

钱鹏飞故意将男卫生间的门斜开着一个小口,看到关萍露从里面走了出来,自己也赶紧跟着走到了洗漱室,假装洗手时,准备伸手接过关萍露手心的纸条。女生间的门吱的一声开了,中野云子径直朝这边走来。钱鹏飞与关萍露迅速将手缩了回去。

“哎哟,今天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个上厕所也凑一块!”中野云子看到两个人,嘲笑地说道。

“云子小姐,我严正声明,我是想跟你凑一块。关小姐她坏了我们的好事。”钱鹏飞一把拉住中野云子,严肃地对她说道。

“你这个无赖,谁跟你有好事?”中野云子像受了奇耻大辱,脸色通红地说。

“哈哈哈哈,脸红了?我就喜欢看你脸红。哈哈哈哈”钱鹏飞哈哈大笑着。

“钱队长,你别把我扯进去。”关萍露眼见无法传递出重要情报,心里焦急,装出恼怒的样子,瞪了钱鹏飞一眼。

说完,她登登登地走回了会议室。

“女人哪,就是脸皮薄,心眼小,得罪不起啊!”此时,钱鹏飞还拉着中野云子的手,嬉皮笑脸地说道。

“我劝你最好也别得罪我!哼!”中野云子一把甩开钱鹏飞,瞪了他一眼,也走进了会议室。

一天的清乡会议在傍晚时分结束了。丁默群、关萍露、钱鹏飞、中野云子、木村和武田、山口等人围坐在一桌聚餐,气氛很是热闹。大家频频向山口举杯敬酒,而关萍露则趁大家喝酒之际,瞟了钱鹏飞一眼,悄悄把准备好的纸条摸出来,藏在手心里,随时准备传递给钱鹏飞。但关萍露和钱鹏飞中间隔着中野云子,她一时无法把纸条传过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做好保密工作,这次清乡会议的部署千万不能泄露出去,这样才能给新四军一个措手不及。”丁默群对着山口侃侃而谈。

“这个工作,就有劳武田将军和丁主任了,当然,军队方面我会严格保密。”山口微笑着点了点头说。

乘着山口和武田、丁默群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们几个身上,关萍露悄悄踢了踢钱鹏飞的脚,钱鹏飞会意,微微一笑。

关萍露偷偷从桌子底下伸出手去,把纸条塞给同样从桌子底下伸出手来的钱鹏飞手里。

两人的手飞快碰了碰,纸条顺利交接。

不料,钱鹏飞还没缩回手,他的小动作就被坐在关萍露和钱鹏飞中间的中野云子发现了,中野云子一凛,低头去看。

钱鹏飞急中生智,忙用脚碰碰关萍露的脚,吸引中野云子的注意力,一边迅速把纸条藏进了口袋。

中野云子低下头去,她看见桌子底下,钱鹏飞的脚一直在蹭关萍露的脚。

“别人喝酒吃饭,是在桌子上,你钱队长却是在桌子底下做文章,真让我大开眼界啊!”中野云子冷笑起来。

她这一说,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钱鹏飞和关萍露脸上。

“钱鹏飞,你太过分了。”关萍露脸涨得通红,装出受到侮辱的样子,霍地站起来,委屈地说道。

她气呼呼地转身就要走。

“关小姐,你不能走。”山口吃了一惊,急忙说道。

“山口将军,有人在酒宴上对我动手动脚,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关萍露急忙向山口解释道。

“鹏飞,你怎么回事?”忽然,丁默群恼火地冲着钱鹏飞吼道。

“我不是故意的,也许是不小心碰到关小姐……”钱鹏飞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种把戏玩一次就够了,再玩,那就是白痴。”丁默群厌烦地说道。

“我是白痴,那关小姐是什么?当我好欺负,小题大做。”钱鹏飞装出不肯罢休的样子。

“你的,钱队长,狂妄!”山口大怒,腾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对着钱鹏飞大吼道。

“是是,山口将军请息怒,我……我有点喝多了。”钱鹏飞忙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那就请钱队长先去醒醒酒吧。”山口冲着钱鹏飞,厉声说道。

钱鹏飞被“请”了出去。在餐厅的过道里,正好碰到了迎面而来的林大江。林大江看到钱鹏飞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开口询问,钱鹏飞说是中野云子故意找茬把自己弄了出来,说完,愤愤不平地说要到外面喝个痛快。林大江望着钱鹏飞远去的背影,对身边的弟兄说,这全是女人惹的祸。

钱鹏飞在街上走着,已经完全没有一点醉酒的样子。他机警地观察着四周,见没有人跟踪,迅速拦了辆黄包车,朝着弄堂的一家咖啡馆而去。

尚小兰坐在咖啡馆角落里喝咖啡,钱鹏飞走了进来,坐在尚小兰旁边。

“又喝酒了?没醉吧?”尚小兰闻到了钱鹏飞身上的酒气,关切地问。

“有点醉。哈,山口将军命令我出来醒酒,这不,正好来见你。”钱鹏飞一笑,伸手在尚小兰的脸上摸了一下。

此刻赵世杰又扮成卖糖葫芦的老汉,在咖啡馆外偷窥着钱鹏飞和尚小兰。当他目睹了钱鹏飞和尚小兰的亲密举止,心中不禁一阵暗喜。

钱鹏飞凑近尚小兰,手放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尚小兰。尚小兰会意,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接过钱鹏飞塞过来的纸条。

“刚刚搞到的日伪军清乡计划,增投兵力,从苏南扩大到苏北。”钱鹏飞压低声音说道。

“哦?形势很严峻啊!”尚小兰一凛,紧张地说。

“这个情报非常重要,你设法尽快送出去。”钱鹏飞郑重其事地回答。

尚小兰打开包,悄悄把纸条塞进去,再从包里取出一面小圆镜,对着抿了抿嘴。突然,她从镜子里看见了玻璃窗外赵世杰鬼头鬼脑偷窥的身影,不由脸色一变。她急忙告诉钱鹏飞不要回头,钱鹏飞凑身上前,通过尚小兰的镜子看到那个卖糖葫芦的老头似曾相识,猛地想起来这个人就是赵世杰。尚小兰打算自己先出去,借机将赵世杰引走,遭到了钱鹏飞的反对。万一尚小兰有了闪失,她身上的情报就会落到赵世杰的手里。于是,钱鹏飞首先离开了。

赵世杰见钱鹏飞出来,忙背着糖葫芦转开身子。钱鹏飞大摇大摆走来,故意在他身上猛撞了一下。

赵世杰被撞疼了,插在竿子上的糖葫芦纷纷掉在地上。赵世杰知道钱鹏飞故意找茬,没有吭声。

“嗨,走路不长眼吗?撞什么撞?”钱鹏飞却一把揪住他,大声斥责道。

“是你撞的我,你看,把我的糖葫芦都撞地上了。”赵世杰争辩了一句。

“老东西,明明是你撞我,还说我撞你,他妈的讨揍是不是?”钱鹏飞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挥手就是一巴掌。

赵世杰怕暴露自己,退缩着不敢回答。

“老子今天教训你,看你有眼不识泰山!”钱鹏飞更来劲了,揪住赵世杰狠揍。

赵世杰被打倒在地,埋伏在边上的赵世杰的两个手下见此情景,都奔过来。

过往的行人边围过来看热闹,边指责钱鹏飞任意殴打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钱鹏飞更来劲了,一把揪下赵世杰脸上的假胡子,故意奇怪地问道:

“老头?他是老头?”

赵世杰被揪掉假胡子,一下子露出真面目,行人都大吃一惊:“啊呀,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大叫道:“他不是老头,他是假扮的。”

“原来是赵副队长,哈哈哈哈,你他妈的鬼鬼祟祟干什么?”钱鹏飞哈哈大笑。

他一边说一边把赵世杰的帽子摘下,扔在地上。赵世杰好不狼狈。

就在众人都在围观的时候,尚小兰悄悄溜出了咖啡馆。

“钱队长,我在执行任务,是奉主任之命。”赵世杰站起来,大叫道。

“是是,钱队长,误会了。”两个手下也赶紧附和道。

钱鹏飞拱拱手,扬长而去。

赵世杰愣了一愣,转脸去看咖啡馆里面,哪还有尚小兰的人影?

山口、武田、丁默群、关萍露、木村、中野云子聚餐完毕,就把餐厅变成了舞厅。山口挽着关萍露翩翩起舞,武田和中野云子等人也在跳舞。坐在一边的丁默群看到木村脸上挂着忧伤,悄悄地走了过去,坐在他的身边,向他举杯示意。

“木村君,觉得关小姐如何?”丁默群用酒杯指着正在翩翩起舞的关萍露,望着木村说道。

“哦,是的,关小姐是我见过的最迷人、最出色的中国女子。”木村随着丁默群的目光,也瞟了眼关萍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丁默群意味深长地笑了下。

“丁先生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木村疑惑地望着丁默群。

“是是,所以我打算结婚了,木村君。”丁默群说道。

“结婚?丁先生不是已经有太太了吗?”木村吃了一惊。

“木村君,在中国,像我这样的男人可以娶好几个妻子,而我现在还只有一个,这太少了。”丁默群不以为然,摆摆手说道。

“丁先生,你是不是醉了?”木村愕然了一下。

“醉?哈哈,这点酒能喝醉我?我告诉你,这是酒后吐真言啊。木村君,我已经决定了,我要把这位最迷人、最出色的中国女子娶回来,当我的二房,啊?哈哈哈哈。”丁默群继续狂妄地笑着。

木村没有言语。一舞完毕,他走到关萍露的身边邀请她跳上一曲,关萍露高兴地挽着他的胳膊滑入了舞池。舞池里,木村一直板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关萍露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与木村寒暄了几句,木村突然说了句让关萍露有些捉摸不透的话。

“关小姐,我想提醒你一下,丁先生他对你有一些个人的企图,而且马上会付诸行动。”木村苦笑了一下,说道。

“个人的企图?付诸行动?不会吧?我已经是他的干女儿了。难道他……”关萍露心里一凛,不敢想下去。

她狐疑地把目光转向正在跳舞的丁默群,丁默群挽着中野云子,目光却投向关萍露。霎时,两人的目光碰在一起。

关萍露在丁默群闪烁的目光里,看到了炽热的欲望,她顿时打了个冷战。

对于此次清乡会议,军统上海站的上官锋到现在一丁点的情报都没有得到,戴笠的急电已经催促得他如坐针毡。金编钟一直没有失而复得,丁默群内部的绝密情报如今也是突然中断,林大江如惊弓之鸟轻易不肯跟他们联系。上官锋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副站长鲍远山身上,但是当他看到鲍远山拿着一张写有“山口将军申城巡视,亲善之花倾城献舞”的报纸时,突然笑逐颜开。他跟鲍远山商量着,决定拿关萍露开刀,只要能够把关萍露抓到或者杀掉,就可以借机向戴笠谎称山口太过狡猾没能得逞,只抓到他身边的红人关萍露。如此一来,戴笠也能知道他们对于山口采取了特别行动,而非只是坐视不管爱莫能助。戴笠也不好再找借口对军统上海站说三道四了。

傍晚,关萍露回到特工总部办公室,一直揣摩着刚才木村跟她说的那些话。过了一会儿,丁默群来到办公室,说要带关萍露到冉云旗袍店试几件新的旗袍,但现在自己要跟武田通个电话,不知道什么时间结束,让关萍露一个人先过去就好。关萍露原本还想坚持一下,窃听丁默群跟武田说些什么,但转念又怕丁默群产生怀疑,于是决定自己到冉云旗袍店挑衣服。

丁默群看到关萍露要走,暧昧地在她的腰肢上摸了一把。

关萍露出了特工总部的大门,上了一辆黄包车,向着冉云旗袍店的方向驶去,却不知背后已经被军统上海站的副站长鲍远山派人悄悄跟上了,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派了两路人马分别跟踪。

其实武田对于丁默群要娶关萍露的事情一清二楚,但对于他来说,最担心的不是丁默群有几房太太的问题,而是他一直都不太相信关萍露当初由一个激进青年转变到如今特工总部的秘书,甚至是特工总部主任的小老婆,就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尤其是她跟钱鹏飞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让武田一阵疑虑。

丁默群接完武田的电话,叫上钱鹏飞送他到冉云旗袍店。他对钱鹏飞说要替关萍露做一件大红色的新娘旗袍,而且还神秘地说过几天要给大家一个惊喜。钱鹏飞心里一凛,隐约有点不安。

关萍露到了冉云旗袍店,走下来付了车钱,径直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发现后面跟踪的军统特务。其中一个军统特务站在旗袍店的门口向里张望着,随后另一路的军统特务也赶到了。乔装打扮成车夫的军统特务守在不远处,准备随时做好接应,另外两个人摸了下腰间的手枪,推门而入。

两名特务进去之后,看到关萍露在里面的柜台里翻看着各色布料,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把手伸到腰间的手枪处。靠近关萍露时,突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汽车的响声,原来是丁默群到了。两名特务一愣,神情有些慌张,不知所措。

钱鹏飞看到旗袍店里的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大喊一声“有情况”,拔枪冲了进去。店里的两名军统特务拔枪向关萍露射去,关萍露吓得躲到楼梯旁的衣柜里,子弹穿透木板飞了进来,吓得关萍露冒出一身冷汗。

钱鹏飞冲进来砰砰冲着里面两名军统特务就是两枪,两个人齐力向钱鹏飞还击。钱鹏飞躲在一个挂衣服的木板后,不小心放走了一个被击中胳膊的特务,另一个人奋力反抗。转眼间,钱鹏飞的子弹打光了,这名军统特务悄悄地逼了上来。危急时刻,关萍露从背后冲上来,用自己的高跟鞋一下将对方击晕了。

躺在地上的特务被钱鹏飞踢醒过来,惊恐地看着他,轻声呻吟着。面对钱鹏飞的审问,他闭着嘴,无论如何一言不发。

丁默群回到办公室,极力批评林大江、吴士保和赵世杰,这些人从来没见过丁默群如此大动肝火。被抓回来的那名军统特务终于招认了一切。

“我警告你们,如果关小姐有一点闪失,我要你们的脑袋,脑袋!”丁默群从吴士保的腰间拔出枪来,一一敲打着吴士保、林大江、赵世杰的脑袋,大声地吼道。

吴士保、林大江、赵世杰见丁默群如此盛怒,都极为惶恐。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我要娶关小姐!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丁默群吼了起来。

丁默群这话一说,吴士保、林大江、赵世杰都惊呆了,钱鹏飞也极为震惊,关萍露更是如五雷轰顶一般,被这个晴天霹雳一下子劈得跳了起来。

丁默群让其他人都离开,只剩下关萍露一个人留在办公室。对刚才的话,丁默群很清楚自己有些冒失,但他说这是自己长久以来最深的感触,他不能再等待下去了。关萍露借口婚姻是终身大事,希望丁默群能够尊重自己。

突然,丁默群走进了密室。不一会儿,密室的门开了,丁默群竟然身穿少将军服,威风凛凛地走到关萍露跟前,啪一个立正:

“我是军人,我以军人的方式正式向你求婚。”

“丁先生,请你别这样。”关萍露面对丁默群一本正经的行为,心里乱麻一团,简直不知如何是好。

然后,她只能借故说必须征得父亲同意才行。她以为父亲不在上海可以作为阻挡的借口,没想到丁默群满口答应,对于他来说,在大海捞针简直是轻而易举。

关萍露急匆匆地向门外走去。两辆小车过来,前面的一辆在关萍露身边停下,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丁默群的脸。

“你不能说走就走,军统想刺杀你,你这样出去很危险。鹏飞——”丁默群突然说道。

钱鹏飞从后面的那辆车上下来,走到丁默群的车前,连声答应。

“从现在开始,萍露的安全由你负责。你亲自接送她上下班,每天晚上再带几个弟兄去她那儿,晚上安排暗哨,白天上下班有人专门保护,总之,要万无一失。”丁默群郑重其事地说道。

“是,主任。”

“主任,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机要秘书,可不敢享受主任你的待遇。”关萍露站在那里,有点麻木地说。

“我的待遇就是你的待遇,谁让我是主任啊,这里我说了算。”丁默群一笑。

“关小姐,主任这样爱护你,你就听他的吧,来,上车。”钱鹏飞赶紧给关萍露打开车门,说道。

丁默群看到载着关萍露的汽车离开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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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死还遭雷劈,还有没有天理啊!她,梵卓·蛮,慵懒任性,狡猾多变,邪恶纨绔,乖张暴戾,是梵卓一族最让人头疼的吸血鬼公爵。虽说她是吸血鬼,可是对她来说血就是一种带着死鱼般腥臭味的东西。啊喂,是谁告诉你,血是这个味道的?众吸血鬼怒。她就想不明白了,这么恶心的东西,为什么她的子民们都那么喜欢?一只活了上千年的吸血鬼公爵,因为不吸血而饿死重生回到上古时代,魂魄附身到一只修行千年没有度过九重雷劫的九尾赤狐身上。还好身上还有吸血鬼千年修炼来的功力,才让自己幻化成人形,竟然一睁眼就遭雷劈!他,邪魅妖娆,冷枭嗜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一袭摄人心魂的红衣。他,就是江湖上让人恨的牙痒痒,却同样是让他们怕的毛骨悚然的邪尊。第一次见她:她温顺乖巧,让他意乱。第二次见她:她狂妄不羁,让他赞赏。…每次见她都有让他有不一样的感觉,不一样的心动。
  • 绝世女尊:佳妻如梦

    绝世女尊:佳妻如梦

    哪个大神干的好事!居然把本小姐穿越成乞丐婆,乞丐就乞丐吧,我认命!甚么!连自由婚配的权利都没有?被成亲就算了,居然还成了女王的女人!接着又被人算计加利用,这个是什么日子啊,我一定要反抗!我只是想做一个平凡的小米虫,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她,流浪女一枚。他,传说中的第一丑男!她,绝世容颜,只求一生一生一双人。他,妖娆邪魅,痴缠霸爱!
  • The Rise of Germany, 1939-1941

    The Rise of Germany, 1939-1941

    The Second World War is one of the most significant conflicts in history, but for seven decades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war has remained mostly fixed, framed by the accounts of participants and an early generation of historians. James Holland, one of the leading young historians of World War II, has spent over a decade conducting new research, interviewing survivors, and exploring archives that have never before been so accessible to unearth forgotten memoirs, letters, and official records. In The Rise of Germany, Holland draws on this research to reconsider the strategy, tactics, and economic, political, and social aspects of the war. The Rise of Germany is a masterful book that redefines our understanding of the opening years of World War II. Beginning with the lead-up to the outbreak of war in 1939 and ending in the middle of 1941 on the eve of Operation Barbarossa, the Nazi invasion of Russia, The Rise of Germany is a landmark history of the war on land, in the air, and at sea.
  • 家有萌徒:慢慢追师路

    家有萌徒:慢慢追师路

    一朝穿越,为人作嫁,他是痴傻的王爷,她则伪装成深宫小太监。在人间与神界之间,她被称为妖孽,追杀,重生,十年追寻,不改初衷。一个又一个十年之后,他亲眼看着他和他的母亲用剑亲手杀死了她和他的孩子,内心的绝望让她成魔,从此血染墨香哭乱冢。数不尽的乱世烽火,痴心等待的冷玉笙,最终也因为她而魂飞魄散。步步生香姻缘错,十年为他披嫁衣。【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