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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亲爸是渣男

霍一铭拿到麦檬檬的地址,直接下到地库取车前往麦檬檬家。

医院。

麦檬檬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一筹莫展。

医药费她还凑不出来,现在又雪上加霜多了笔赔偿款,一波一波的担子压下来,压垮她瘦弱的肩膀。

她还蒙在鼓里。

不知道白奕耕找她谈话,是某男设计好的局。

她傻乎乎地揪着心,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

麦檬檬喂麦佳慧吃过粥,医生给受到惊吓的麦佳慧打了一针镇定,麦佳慧睡得酣沉。

保洁人员来收拾过,整个VIP病房焕然一新,全然不见被打砸过的痕迹。

闹事的人被警察带走,麦檬檬猜想他们今天应该不会再来闹了。

她走到门口的护士站叮嘱了VIP病房的专属护士几句,拜托护士帮忙照看麦佳慧。

尔后,她提着中午打包的餐食到医院门口的公车站坐车。

因为闹事的人耽误了时间,麦檬檬没有赶上楚雨墨的午饭,只能把餐食寄放在学校门口的小吃店,留了条短信叮嘱楚雨墨放学后记得去取。

金融街。

麦檬檬伫立在一幢恢弘气派的建筑物楼底下。

宋氏。

她此行的目的地。

麦檬檬杵在门口踌躇。不到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想到要来找那个人。

她深吸一口气,走进那富丽堂皇的办公大楼。

宋氏是H国的传媒巨头,旗下的一线花旦小生不胜枚举。

麦檬檬走进星光熠熠的宋氏,里头现代的装潢像迷宫,她绕了几圈,才找到办公区域的正门。

仪表端庄的前台拦住她:“小姐,请问你找谁?”

前台漠然地上下打量她。

看清她的身上没有一件是名牌,全是地摊货。前台露出鄙夷的神情:“这里你不能随便进来。应聘清洁工出门左转,公共盥洗室右侧有一个清洁工的休息室,你先到那里等。”

这前台把她当作来应征清洁工?

麦檬檬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苦笑,还真有点像。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来找宋致君,他在吗?”

前台怀疑地看她:“找我们董事长?有预约吗?”

麦檬檬讪讪地点头:“有。你可以帮我给他打个电话吗?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他。我叫麦檬檬。”

前台从头到脚地审视她,令麦檬檬察觉到一种不善意的歧视。

还好,来之前,她给宋致君的秘书发过一条短信。

麦檬檬不喜欢前台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鸡毛掸子上错了台面。

前台打电话到秘书室核实过后,替麦檬檬刷开门禁,道:“董事长在大会议室开会,您先乘坐电梯到顶层,一出门就能看到董事长的办公室。他让您在办公室等他。”

麦檬檬走进电梯,她注意到,前台对她的称谓变成了“您”。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麦檬檬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孩走进宋氏。

女孩戴着墨镜,头上猫着爱马仕的丝巾,唇瓣抹着颜色如同火山烈焰的口红,神采飞扬。

她跟麦檬檬差不了几岁,踩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看着比麦檬檬显高。

宋恬甜摘下墨镜,趾高气昂地询问前台:“我爸在公司吗?”

她是当红的一线花旦,宋氏力捧的巨星,宋致君最宝贝的女儿宋恬甜。

前台顿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脸上堆满谄媚的笑,热络地道:“宋小姐,董事长在大会议室开会,您要到董事长的办公室等他吗?我帮您泡咖啡,还是花茶?”

“不用了,你帮我出去买本财经类杂志吧。”宋恬甜从包里抽出几张百元现钞,压在前台桌上,满不在乎地说,“顺便买几杯咖啡,蛋糕,我请大家喝下午茶。”

前台喜滋滋地接过钱,为了邀功,讨好地向宋恬甜透露:“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女生来找董事长,刚上去,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等他。我看着,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女生。”

“女生?”

宋恬甜疑惑地走向电梯。

宋致君花心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她妈兰静姝从原配夫人麦佳慧手里撬走宋致君以后,这些年,宋致君在外面花边新闻一直不断。

她妈为了保住宋太太的地位,向来对他身边的女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女生……

宋致君喜欢的都是成熟的女人,不是商场上的精英,就是圈内的女明星。

她还没见过宋致君玩过女学生。

宋恬甜若有所思地走进宋致君的办公室,赫然看见麦檬檬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翻看报纸平息内心的焦躁。

宋恬甜溢出一抹轻蔑的冷笑。

“我还以为是哪位贵客,原来是你啊!”

宋恬甜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坐进沙发,翘起二郎腿。

麦檬檬合上报纸,戒备地说:“宋恬甜,我今天有事找宋致君,不是来跟你吵架。”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要钱吗?”

宋恬甜随意把她的手拿包丢到一边的沙发,冷嘲道:“穷酸。陆祈峥跑路,你的日子不好过吧?听说他欠了一屁股债,现在满世界的债主都来找你要钱。照理说,你跟陆祈峥没公开过你们的关系,也没举行过正式的订婚仪式,应该没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关系才对。你不想知道,那些债主怎么就只咬着你不放吗?”

宋恬甜说中了麦檬檬的心事。

这正是这几天她一直感到疑问的地方。

她不敢去触碰真相,生怕知道答案以后,她会失望,会心伤。

尤其,她不想从宋恬甜的嘴里得知真相。

麦檬檬一副拒她于千里的表情:“你那么忙,怎么还有心思关心别人的八卦?”

宋恬甜不置可否地耸肩:“我对跟你有关的一切事情,一直都很关心。不过,我现在对你越来越不好奇了。因为你蠢,一个乔薇央就能把你耍得团团转。她模仿你的笔迹到处写借条,给陆祈峥做担保人,你还傻兮兮地把她当成你最好的闺蜜。我已经没兴趣把你当成我的对手了。宋家是我的,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捞到。”

果然这一切都跟乔薇央有关。

麦檬檬早就猜测到,只是她不愿意去证实。

乔薇央知道她网银的密码,曾经有几笔账汇入她的户头,又迅速转出,她问过乔薇央,乔薇央只跟她说,她瞒着家里人炒股,不想被发现,借她的账号中转。

现在经宋恬甜一番陈述,麦檬檬把所有的蛛丝马迹联系起来,瞬间明白过来,乔薇央早有预谋,故意制造陆祈峥把钱转给她的假象。怪不得,所有讨债的上门找她,都一口咬定她有钱,她与陆祈峥合谋圈钱。

麦檬檬呆呆地坐在沙发上。

乔薇央挥霍了她的信任,背后捅了她这么多刀,把她的生活逼到现在这种惨状。

为什么?

宋恬甜看着她发呆,冷言冷语地嘲笑:“麦檬檬,你不会现在还在想着乔薇央为什么这么对待你吧?”

如果她是,那她简直蠢得无药可救。

麦檬檬懊恼,宋恬甜轻而易举就看穿了她的心事。

“我跟薇央之间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无关。你这么关心我,无非就是你怕我。”麦檬檬收敛之前的难过,冷声轻笑,“你怕我回宋家抢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觉得我的存在始终是你的威胁。所以你派人盯着我,关注我的动向。宋恬甜,你不累吗?你妈这么多年,还没坐稳宋太太的位置?也是。你只不过是你妈带进宋家的拖油瓶,又不是宋致君亲生的,缺乏安全感也是人之常情。宋恬甜,我真心可怜你。自己的爸不敢叫,却成天眼巴巴地讨好别人的爸。”

宋恬甜被麦檬檬刺痛软肋,刷地变了脸色,寒声道:“麦檬檬,你不要嚣张。就算你是我爸的亲生女儿又如何,走出门谁认识你?你见我爸还不是照样需要跟秘书预约。现在公认的宋家大小姐可是我!”

当年她妈兰静姝跟她亲生爸离婚,带着她进城投奔闺蜜麦佳慧。麦佳慧好心收留她们母女,她妈利用麦佳慧出差的时机爬上宋致君的床,之后又使出了很多阴暗的手段离间麦佳慧跟宋致君,差点把麦佳慧整成精神分裂。后来,麦佳慧主动提出跟宋致君离婚,不管宋致君如何挽留,麦佳慧坚决地带走麦檬檬,净身出户。麦檬檬的姓氏也由此从宋改成麦。

宋恬甜的亲生爸是个老实人,没什么本事,当初跟她妈离婚,纯粹是因为她妈嫌弃她亲生爸穷。离婚后,得知她们母女进城。她亲生爸也跟着来到宿垵,就租住在素有“宿垵贫民窟”之称的老巷子,在巷口摆地摊帮人修理自行车维持生计。

宋恬甜跟着她妈瞧不起她亲生爸,当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宋家的千金,看待她如同耀眼的明珠,她更视她的亲生爸为人生中的污点,连提都不愿意提。

麦檬檬提起宋恬甜的亲生爸,无异于踩中她刻意藏起来的尾巴。

看着宋恬甜急红了眼,麦檬檬觉得可笑。

她冷淡地讥笑道:“哼。‘我爸’?脸皮真够厚的。宋恬甜,我想你搞错一件事了。我没有你那么想当宋致君的女儿,我一直以我身上还留着宋致君的血为耻!”

麦檬檬话音刚落,宋恬甜奸佞地冲着门口喊了一声:“爸爸……”

麦檬檬来时,因为不想面对公司里的其他人,特意挑选背对门的座位坐下。

此时她看到宋恬甜得意的笑容,她约莫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麦檬檬哀叹一声。

怎么这么倒霉。

偏偏她说那句话的时候,宋致君刚好到门口。

麦檬檬哑声失笑,颓然地回过头。

只见宋致君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张口便问:“你来做什么?”

麦檬檬以为他在问自己话,正要说明来意,抬起脸,却发现宋致君目光阴鸷地盯着宋恬甜。

宋恬甜察觉到气氛不对,机灵地抓起沙发上的机车包,乖巧地笑道:“没什么,下午有活动刚巧路过公司,顺道买了爸最喜欢吃的糕饼。”

其实她知道今天开会的议题是白山编剧的新电影《白昼》选角,她特意上来打探情况。

白山是近年来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金牌编剧,他编剧的每一部电影,都能刷新H国票房的最高纪录,还是各大电影节的得奖热门。她很早以前就觊觎《白昼》女主角的位子。

宋致君坐到麦檬檬对面的沙发上,不留情面地揭穿宋恬甜:“《白昼》的演员定下来了,没有你。”

宋恬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还想再争取自己钟意的角色,但又碍于麦檬檬在场,拉不下脸问,只好虚以委蛇地微笑道:“没关系。我不是为这个事情来的。”

宋致君直言:“你能这么想最好。别以为是我宋致君的女儿,我就会给你开特殊通道。在我这里,没有免费的馅饼。不管是不是我的女儿,想从我这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拿出足够说服我的利益来作交换。”

宋致君说完,眼神犀利地从麦檬檬身上掠过。

麦檬檬惴惴不安。

她总觉得,宋致君最后这番话全然是在指桑骂槐,故意说给她听的。

他已经知道她为什么来?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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