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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北戴河游记

今年休假期间,我参加了由同事组成的赴北戴河旅行团。8月15日早上6点半,我拖着行李来到老公安厅对面,同事老彭乘坐的出租车就过来了,随后我们一路赶往天河机场。

早上的车辆不多,一路上我们基本是畅通无阻,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机场。在完成行李托运和安检后,我们进入了候机室。

飞机准点起飞,到达北京机场以后,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拿到托运的行李。从出站口出来,随机跟团的中青旅周导游正在不远处清点人数,我们赶紧走了过去。十多分钟以后,各位成员聚集到一起,于是大家跟着周导游走出了机场大厅。

我们上了秦皇岛海彤公司的旅游车,接车的是该公司一位身材较胖、年过三十的女士,她先致了欢迎辞,然后再作自我介绍。她说自己过去也是导游,现在是公司的旅游策划,平时在办公室,今天公司因导游调配不过来,她临时客串导游工作,明天公司再派一位专职导游为大家服务。说到这里,她抱歉地对大家说,今年北戴河的旅游特别火,宾馆酒店的住宿率达到了95%,现在北戴河是“三无”:无房间、无车、无导游,海边尽是人群,海里也挤满了游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像是下饺子似的。她说虽然如此,公司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保证大家在北戴河度过愉快的一周。

从北京到北戴河有4个小时的车程,途中我们在京沈高速公路的服务区停顿了约1个小时,吃了一顿自助餐,到达秦皇岛时将近6点钟了,导游就带着我们去吃晚餐。饭后我们入住全国总工会北戴河疗养中心,这里离海边约有20分钟的步行距离。

8点多钟我们终于安顿了下来,一些精力旺盛的年轻人相约到海边观北戴河的夜景,我则留在了房间。洗澡以后,换洗汗湿了的衣服,再靠在床头上看了一会《特别关注》,困倦了就躺下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7点半去一楼餐厅吃自助餐,只见100多平方米的就餐大厅里只有不到30个人在吃饭,里面还有10来个俄罗斯人。我环视了一下食物盘,发现每个盘里的食物都不多了,但不见服务员来添加食物。我有点奇怪,昨晚领房间钥匙的时候,导游通知今天8点吃早餐,8点半出去参观,我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吃早餐,餐厅怎么是一种即将收场的状态?看着外面还有人陆续进来,我也没有时间去问服务员,就只好随便取了一些主副食。就餐时遇到几个同伴,他们说这里7点钟就开餐了,大批的俄罗斯人蜂拥而来,我们这个时候来就餐显然晚了点。果然如此,后面来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吃的了,而一些服务员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

在北戴河旅行期间,我们的行程安排是上午集中参观,下午大家自由活动。今天上午要去的是老龙头,8点半我们准时出发,40分钟后就到达了参观地点。

“老龙头”是明长城的东部起点,位于山海关城南5公里处的临海岬角高地上。“老龙头”,据说是因地势而得名,这里自身形成半岛且伸入渤海之中,古人把万里长城比作一条巨龙,龙首从这里入海,故名“老龙头”。还有一种说法,老龙头地势高峻,有明代蓟镇总兵戚继光所建的“入海石城”,入海石城犹如龙首探入大海,弄涛舞浪,因而得名“老龙头”。老龙头由入海石城、靖卤一号敌台、南海口关、澄海楼、宁海城等几个部分组成,它们构成了古代军事防御体系。

今天带着我们参观的导游是一个姓李的女孩,她的个头不高,身材单薄,皮肤黝黑。下车后,周导游举着一面三角形小黄旗领着我们排队,李导游去购门票。今天的游客很多,景点门外站满了人,我们等候了10多分钟,李导游过来后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张门票,然后领着我们检票进入景区。

进入景区以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高大的城门,城门上方有“宁海城”三个大字,城门上方的城墙上则耸立着一座青色的城楼。据史料记载,宁海城建于明初,城墙周长900米,墙高5米,厚4.5米,西门、北门上各建一层五脊飞檐的箭楼,威武壮观,雄视南海。

穿过城门楼,我们进入了明清年代的兵营龙武营。龙武营是一个四合院,地面上铺上了大号地砖,院子里有几个真人大小的明代官兵石像,还有几匹石马,院子的四周是一栋栋低矮的平房,是当年守军的营房。

“老龙头”里面有一条青砖铺就的20多米长的斜坡,顺着斜坡往上走,就可以登上城墙,城墙上有一座高踞老龙头之上的澄海楼,为明代所建,清康熙、乾隆年间重修,是观海览胜的佳境。澄海楼又名“知圣楼”,楼分二层、三间,九脊歇山式,楼上有“雄襟万里”“澄海楼”“元气混茫”三块匾额,据说“澄海楼”系乾隆皇帝所书。清代诸帝,每逢回盛京(今沈阳)祭祖,都要在此驻跸,登楼观景,吟诗作联。

站在城墙上放眼望去,眼前就是海天一色的渤海。澄海楼前有一个深入海里的城墙,名为“入海石城”,是当年守军为防备敌军从海上登陆而修建的防御城墙。入海石城为明万历七年(1579年)蓟镇总兵戚继光修建,它伸入海中22.4米,城宽8.3米,高9.2米,整个石城的结构为9层巨型条石砌筑,城面海墁砖,三面垛口林立,坚实粗犷,岿然屹立。

南海口系明代天启二年(1622年)蓟辽督师大学士孙承宗所建,并设龙武营,训练水师。清顺治十三年(1656年)设南海口营,隶属天津水师镇。清道光二十二年(1840年)在此建炮台1座。

据《山海关志》载:“海神庙,明初通海运时所建。万历十二年主事王帮俊重修。”八国联军时海神庙毁于炮火,1988年重建,与老龙头东西呼应,相距350多米。海神庙由牌坊、三孔桥、山门、钟楼、海神殿、游廊、天后宫、栈桥、观海亭等组成,内部塑有门神、海神、天后、八仙等塑像26尊。海神殿居于整个庙宇的中间位置,天后宫位居海神殿之南,两殿一南一北构成海神庙的主体建筑。海神殿殿门上方悬挂乾隆御书匾额“汇溟宁宴”。过海神殿和天后宫后,由栈桥可直达观海亭。

参观了“老龙头”以后,我感慨万分,这里是明清年代的军事防御重地,是当年守军防守、训练、生活的场所,这里的每一个景点都带有浓厚的冷兵器时代的军事色彩。

第三天上午,黑黑瘦瘦的李导游带着我们去参观山海关。行车途中,李导游向我们讲解了徐达奉命修建山海关的故事。

据传,朱元璋夺取大明江山以后,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保住自己长年征战得来的江山,他对与自己多年来同甘共苦、浴血奋战的将领尤其不放心,特别是对劳苦功高、军中威望颇高的徐达特别忌讳,总想着将他置于死地而后快,但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于是就想着法子寻找机会和理由。一次早朝的时候,朱元璋故作忧虑地说,北方边境不太平,我们没有强有力的防御工事,这让我寝食难安啊。心直口快的徐达说,我愿意为皇上分忧,我们在北方建一个军事要塞,就可以阻挡敌人的侵扰了。朱元璋问,修建一个军事要塞需要多久啊?徐达说三年就够了。朱元璋想,这三年的时间,你要寻找合适的地方、找到后要报我批准、我批准后你再找人修建,这样几个回合下来,时间就过半了。你现在把大话说在前面,到时候建不起来,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于是朱元璋故作认真地说,你一定是说笑话了,三年怎么能建得起来呢?军中无戏言啊。直肠子的徐达就说,我愿立军令状,三年内我完不成任务,就请皇上任意处置。于是朱元璋就与徐达签下了军令状。刘伯温深知这是朱元璋要置徐达于死地的一条毒计,但他不能点破,只好向朱元璋请命,说他愿意协助徐达建好军事要塞,朱元璋不知何故居然同意了。两人领受皇命后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离开京城,一路向北寻找修建军事要塞的地方。几个月过去了,两人走到山海关附近,立时就被这里险峻的地形吸引住了,他们决定就在这里修建一座关隘,于是刘伯温画好了图纸,派人快马加鞭赴京城向朱元璋汇报。刘伯温知道,在这里坐等朱元璋的批复,徐达是等不起的,但没有朱元璋的批复就开建要塞,也是一条死罪。于是他就采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一边等候朱元璋的批复,一边挑选工匠、准备建筑材料。当朱元璋的批复下来以后,徐达就开始大张旗鼓地建设了。即使如此,两人也不敢松懈,督促工匠日夜施工,终于在朱元璋规定的期限内建成了这座宏大的军事要塞。事后,两人回京向朱元璋复命,朱元璋随口问徐达,这座要塞起的是什么名字啊?直来直去的徐达刚说出“山海”两个字,刘伯温马上接过话说,就在山海之间,还没有名字,我们正要请皇上赐名呢!他刚才是为徐达担心,如果徐达说出了要塞的名字,朱元璋就可以借口徐达私自为要塞命名,正好找到处置他的理由。听了刘伯温的话,徐达也醒悟过来,解释说要塞就建在山与海之间,请皇上赐名吧。朱元璋见失去了处置徐达的机会,就假惺惺地勉励了他们一番,随后将要塞命名为“山海关”。

听了李导游绘声绘色讲解山海关的来历,我也不知道她讲的是正史还是野史。但不论是正史还是野史,在行车途中,只当是听了一个精彩的故事吧。

我们在停车场下车,随后步行到达山海关箭楼前的广场。

站在广场上,闻名于世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就耸立在眼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顿时,巍峨、雄伟、险峻、恢弘、壮观等词汇充满了我的脑海。只见城门楼上笔力苍劲浑厚的“天下第一关”几个大字格外醒目,熠熠生辉。据传,“天下第一关”匾额为明代著名书法家萧显所书,当匾额挂上箭楼以后,人们才发觉“下”字少了一点。情急之下,萧显将一块饱蘸墨汁的擦桌布奋力朝箭楼上的匾额甩去,正好补上了这一点。此事如若属实,那可真是神来之笔啊!

山海关以箭楼为主体,再辅之以靖边楼、临闾楼、牧营楼、东罗城、西罗城等长城建筑,充分展示了我国古代城防的建筑风格。古长城全部是用大型青砖砌筑而成,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雨侵蚀和战火的考验,城墙仍坚不可摧,着实令人拍案叫绝。

山海关城楼耸立于长城之上,登上城楼,视野极佳,可以俯视山海关周边的全貌。向北瞭望,可以遥见角山长城的雄姿;视角向南,朦胧可见大海的身影;极目远眺,关外是一幅优美壮丽的田园风光;回首关内,则是大片的楼群展现在眼前。

行走在宽敞绵延的城墙之上,我才感觉到胸襟开阔,感慨万千。这里展现的是中华民族抗击外来侵略的光辉岁月,书写了一个农耕文明抗击北方游牧民族不断侵扰的一段历史。

城墙上一字排列着一长串的小商亭,有卖纪念品的,有卖糕点小吃的,也有现场赋诗作画的。返回箭楼时,我买了一包刘记花生糕,拿出来一尝,感觉是既酥脆又香甜。

下了城墙,走出山海关景区,路旁不少的小商贩在兜售当地的大红桃和黄瓜。李导游在车上就介绍说,大红桃和黄瓜是本地的特产。与众不同的是,这里的大红桃既脆又甜,用力一掰就成了两瓣,光溜溜的桃核不沾一点皮肉;黄瓜既粗又短,香脆可口。几个女士买了一些大红桃和黄瓜,随后分发众人,大家品尝后都说真是这么回事,特色十分鲜明。

鸽子窝公园是我们游览的下一个景点。鸽子窝公园位于北戴河区海滨东北角,在20多米的临海悬崖上,有一块嶙峋巨石,好似雄鹰屹立在海边。这里曾是野鸽的栖息地,因此人们将这里称为鸽子窝。我们到达鸽子窝公园后,只见公园里、海边都有一群群白色或者灰色的鸽子,它们有的在低头寻找食物,有的在嬉耍打闹,还有的在空中展翅飞翔,人们没有打搅它们,只是注目观赏它们的一举一动,呈现一派人与动物和谐共生的祥和气氛。

1954年秋,毛泽东在这里写下了著名的诗词《浪淘沙·北戴河》。“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渔船。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如今,这首诗词就镌刻在亭南的大理石卧碑上。

游览鸽子窝,最吸引人的项目就是观日出。据说在鸽子窝观日出时还常常可见到“浴日”的奇景,著名散文家峻青曾撰文描绘了在鸽子窝观日出的壮丽场景。我们是在11点过后才来到这里的,只得留下了不小的遗憾。

老虎石海上公园位于北戴河风景区中心。老虎石在中海滩东面的沙滩上,由几块形态不一的礁石组成。礁石呈暗红色,散卧在海岸边,状似群虎,故而得名。这里风光旖旎,游人既可以置身于波涛汹涌、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中,又能够登上老虎石,观看潮起潮落、卷起千堆雪的壮观景象。

沙滩上,人头攒动,人流如织。有人仰卧于海岸沙滩之上,有人站立在沙滩的海水中。由于时下海蛰闹腾得很厉害,还有个别人被海蜇咬伤后丢掉了性命,因此海滨浴场提醒海蜇会伤人的警告性提示随处可见,人们只敢在海岸边的海水中浸泡,只有少数大胆的游人敢在海中畅游。

晚上回到全国总工会北戴河疗养中心,随处可见大批的俄罗斯人在走动,以中老年女士居多,还有不少的小孩,也有妙龄女子。我找了一个服务员打听,才知道这是俄罗斯全国总工会组织的劳模疗养团来了,他们有将近300人。看着他们一家家大人小孩齐上阵的架势,还有一个个休闲的打扮,我才感觉到,人家才是来北戴河度假享受消暑乐趣的。

二〇一三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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