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族是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重要成员,同各族人民一起在创造和丰富民族传统文化中,做出了突出贡献。在灿烂夺目的中华文明长河中,回族文化无论在哪个方面,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辉。回族医学更是如此,她是祖国医学中的一朵艳丽的奇葩,是中国传统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凝结着回族先民丰富的经验和卓越的智慧。千百年来,为保障回族和兄弟民族的生命和健康中做出了重要贡献,在民族文化科技史上,树起了一座不朽的丰碑。在发掘和整理回医药文献,构建其理论体系方面,历代学者呕心沥血,集思广益,做出了重要贡献,从而形成了具有较高水准的回医药文化。成为绽放出东方异彩地伊斯兰医药文化而自立于世界民族医学之林。
然而,由于各种原因回医在曲折坎坷的历史上,又从高起点跌落下来;特别是清同治年间,回族经济上的贫困、文化的衰落,加速了医药学识的失传。回医学长期以来得不到整理研究,许多行之有效的特色诊疗技法和秘药验方只能在零散的文献中找到,有些仅以口耳相承在民间流传。
历史降大任于斯,我和陈卫川先生均出生于穆斯林世家,自幼受伊斯兰文化熏陶。在了解中阿经贸文化交流和医学发展史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回医香药等零星记载,当将这些发现讲出去或发表文章后,多数人对其缺乏全面正确了解。20世纪80年代始,我俩就开始挖掘整理回医回药方面的资料,经常在一起交流磋商,互相鼓励,克服了种种困难,始终不渝,倾其所有,力主探索回医学的来龙去脉。自从1984年全国第一次民族医药工作会议以来,尤其是陈卫川先生代表宁夏参加(西安,1989年)中国首届回医学术大会以后,四处宣传,筹备会议,终于1994年4月26日在宁夏中医药学会麾下成立了由陈卫川任主任,我任副主任兼秘书的“回族医药专业委员会”。正式将回医药研发工作提到议事日程。在民族医药政策支持和同仁的努力下,相继于1995年8月在宁夏固原地区成立了由我任副会长的“回族医药研究会”和1997年在银川成立了由陈卫川任所长的“宁夏回族医药研究所”。开始有组织、有计划地对回医药开展调研和发掘整理研究工作,形成了“南单北陈”相互促进的学术气氛,并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对推动全区乃至全国回医药研究起了积极作用,回医药得以弘扬和发展。我俩互相勉励、共同努力,在较短时间,编写并出版四部回医药专著,填补了回医药学没有著作的空白。陈老沤心沥血,全身心投入,广泛收集整理国内外文献学术期刊回医药方面资料,并日积月累陆续编篡成册。并亲自参与编写《中国民族传统医药概览》《中国少数民族医药大系》和《中国回族大辞典》回族医药部分内容。
陈老一生好学不倦,博览群书。不但精心钻研中医药学,对现代医学和回医药学也十分重视。在学术领域和临床实践中,特别注重理论与患者的临床表现结合加以研究,每遇疑难杂症,都及时予以总结,进行深入分析。天长日久,陈老积累了大量有价值的医学病案,并逐步形成自己独特的治疗方法和学术思想。如分析内伤杂证“七情致五脏气机失常,劳伤致五脏气血亏损。”常抓住中焦,指出辨治脾胃为第一要务。脾胃居中而主升降,纳运而生气血,升降异常则清阳之气不能敷布,后天之精不能归藏;废浊之物也不能排出,继而变生他症,五脏虚损全靠脾胃生化、充盈和修复,所以先生总能高层建瓴,抓住脾胃功能的失常对整体机能活动的影响最为重要,对纷繁复杂的病理机制分析的十分透彻,故在治病中强调疗伤重在调理,尤其是健脾和胃。在诊治现代“三高症”中,陈老更是得心应手,从发病多元综合病因特点出发,紧紧抓住气阴两虚这一病理关键和病机本质,统一辩证分型,病证结合,定因、定机、定位、定性,使繁杂的病情条理化,执简驭繁。创立“气虚留浊”“阴虚血滞”理论,以指导临床治疗,均取得了满意的疗效,深受患者信赖。
陈老从事医学临床50多年,从研究中医药学入手,继而研究伊斯兰医药文化和回医药学,在争取国家专项资金,申报科研课题上,不辞辛劳,全力以赴做好文献搜集、整理、翻译,印发,交流工作,同时深入广大民族聚居区,进行调研,从收集民间医药知识,民间疗法,验方做起,制定民族医药继承发展规划,有计划地对其学术理论、疗效经验进行探索和总结。在不断丰富民族医药理论与临床基础上,编著了许多与医学临床密切相关的学术论文,这些论文大都在学术期刊专著中公开发表过,现整理汇集成册。我有幸拜读了贵著,收益匪浅。这对丰富我国民族医药宝库,促进医药文化交流,指导医药临床,提高回医药学研究的学术水平都有积极深远的意义。
我敬重陈老兄的为人、为学、为业。故而是为序。
单于德
2014年2月2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