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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心

“好啊。”陈亮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

其实刚才陈亮在听王叔讲解武术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激起斗志了。这也是习武之人的天性。每个习武之人在和别人探讨武术的时候都有一种和他人试试的想法,来证实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不过陈亮是个内敛的人,要他向王叔提出切磋,又有点说不出口。现在既然王叔主动提了出来,陈亮当然是立刻答应了。

王叔见陈亮答应得倒是爽快,微微一笑,转身就向草地中央走去,陈亮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一处平坦的草地上,面对面的站好。陈亮按照武林规矩对王叔一抱拳,说道:“王叔,请。”说完就对着王叔拉开了架势。

王叔也不摆什么架势,只是随便的站在那里对着陈亮点了点头。

陈亮见王叔点了头之后突然就变了。他那张圆圆的带着笑意的脸此时已经阴沉了下来,而看向自己的眼光也不在平和,而是充满了敌意。陈亮被王叔的这种眼光看得有点发毛,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拳击向王叔的胸口,用的正是刚才他比划给王叔看的那招黑虎掏心。

王叔见陈亮一拳击来,也不躲闪,反而身形一展迎了上来。在拳快要打到身上的时候,突然一声大喝。

陈亮被这一声大喝一惊,击出的拳既微微的一顿。

王叔趁着陈亮失神的一瞬间,身体一转,避过了陈亮的一拳,接着抬起猛的一掌拍在了陈亮的手臂上,然后手掌如触电般弹起,反手一挥,又怕的一声抽在了陈亮的脸上。

陈亮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感到脸上火辣辣的,眼睛里全是小星星。接着胸腹之间又传来几声砰砰之声,正是王叔在他身前双拳击出,拳拳都击打在了陈亮胸腹之上。

陈亮被这狂风骤雨般的打击打得蹬蹬蹬一连退了好几步,这才站稳了身形,用力睁开眼一看,王叔早已负手而立在几米之外,带着一脸的笑意在看着他了。

陈亮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出了眼睛和被王叔拍了的手臂还在疼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刚才击在自己胸腹之间的几拳并没给自己带来多大的伤害。不由得对王叔的拳法大为惊奇,连忙走上前去问道:“王叔,你这是什么拳,怎么这么厉害?”

“亮子,我这就是古传的实战拳法。”王叔笑着答道。

“古传的实战拳法?”陈亮想了想,又问道:“这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原始的搏击之术?”

王叔点了点头。

“你不是说原始的搏斗出手就是伤人杀人吗?那我怎么没事呢?”陈亮有些奇怪的问道。

“傻小子,我们只是切磋,又不是搏命,再说,以你这点功夫,那里需要我全力出手。”王叔很平静的说道,一点夸大的意思也没有,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陈亮仔细一想,也对,王叔击他的手臂用的是拍,击他的脸用的是抽,而击他胸腹的那几拳,也只是轻轻的打在他身上后用的是推。如果王叔击他的手臂不用拍而用掌切,击他的脸不用抽而用砸,击他的胸腹不用推,而是全力击打的话,那他现在至少是不死也残了。想到这里陈亮不由得对王叔的功夫大为佩服起来。

“王叔你能不能收我做徒弟,教我武术呀?”陈亮好武如命,现在让他遇到了这么一个大高手,他马上就想到拜师了。

“我的功夫可都是杀人伤人之术,你真的想学?”王叔看着陈亮,脸上没有了笑意,很是严肃的问道。

“嗯。”陈亮坚决的点头。

王叔见陈亮很是坚决,就接着说道:“亮子,你我萍水相逢,今天早上我也是一时兴起,才和你聊了这么多,我看你也是确实喜爱武术,要我教你也可以,不过有几件事我要先和你说清楚。你可得要先答应我,要不然我可不会教你。”

陈亮一听王叔愿意教自己功夫,高兴得快忘了形了。哪里还管其他的,连忙说道:“你说吧,什么事儿,我都答应你。”

“这第一件事就是我虽然教你功夫,但你不要叫我师傅,你还是叫我王叔,我也还是叫你亮子,我们不以师徒相称。以后有人问你的功夫跟谁学的,你也不要提起我。这点你能做的吗?”王淑问道。

陈亮听王叔这样说,心里有些难过,他很想问问为什么,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就点了点头答应了。

“很好,第二件事就是我要提醒你一下,我教你的东西可能会带给你莫大的好处,但是也又可能给你带来巨大的灾难,这点你要想清楚。你学了功夫后所做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你明白吗?”王叔又问道。

陈亮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见陈亮点了头,王叔就接着说道:“第三件事就是我在这里不会呆太久,最多住半年,所以你只有半年的时间跟我学,我会将我的功夫尽量的传授给你,不过至于你能学多少,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听到王叔只有半年的时间教自己,陈亮有点急了。连忙说道:“王叔你不能多住几天吗?我怕半年时间我学不到什么东西,我以前的师傅教我一套拳,我都要学好几个月呢。”

王叔哈哈一笑,说道:“傻小子,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经。真正的功夫也就是那么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哪里会有学东西要花很长时间的道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就是说只要师傅肯教,学生学起来是很快的,但是要学为己用,那就要靠自己去练,自己去悟了。”

听王叔这么说,陈亮才稍稍放心了点。才问道:“王叔,还有什么事儿吗?”

王叔听陈亮这么一问,就说道:“这最后一件事,其实也不算什么要求,我只是希望在你学有所成后,遇到有合适的人,就把我教你的东西传下去。毕竟武术是我们的先人留下来的,我们有义务将它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

陈亮听王叔说这话的时候,感觉王叔的语气有些悲凉,但他也未去细想,说道:“王叔等我学有所成的时候,如果遇到有合适的人,我一定把它传下去,这点你放心好了。”

王叔听了后笑着拍了拍陈亮的肩,连声说道“好,好。好。”显得很开心。

陈亮见王叔很是高兴,就打蛇随棍上,对他说道:“王淑,你现在就教我吧。”

“不急,不急,我看你还是个学生吧,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还是快去上学吧,明天早上你到花台哪里等我,我明天再来教你。亮子这练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功夫得靠日积月累,贪多求快是练不好功夫的。”

见王叔不肯教,陈亮也没办法,只好上学去了。

第二天一早,陈亮就早早的来到了公园。

来到花台后面,却看到王叔已经在这里等他了,不觉老脸一红,急忙走上前去,有些尴尬的对王淑招呼道:“王叔,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王叔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陈亮的尴尬,对着陈亮说:“我也是刚到,亮子,你过来。先活动活动。”

陈亮答应了一声,走到了王叔身边。做起了一些简单的热身。

“亮子,你给我说说,昨天你和我切磋了后都有些什么想法。”王叔问道。

“我觉得王叔你的拳太厉害了。”陈亮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除了这个呢?就没有点别的。”王叔提示道。

“别的?”陈亮想了想道:“还有就是我觉得你在和我动手的时候,好像看起来特别的凶。”

“那不叫凶,那叫杀气。”王叔突然冷冷的说道。

听到王叔的语气突然一变,陈亮不由得看了看王叔。一看之下,陈亮不禁吓了一大跳。

王叔突然又变了,而且变得比昨天和他动手的时候要恐怖的多。他的脸不仅是变得更阴沉而是有些狰狞了,眼睛里散发的目光不是充满了敌意,而是充满了杀意,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凸起,满头的头发也一根根的立了起来。这时的王叔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狂暴到极点的疯子。似乎只要有人敢现在去靠近他,他就会把靠近他的人撕成碎片。

陈亮被王叔的变化吓到了。急忙问道:“王叔你,你没事儿吧。”

王叔没有说话。他只是猛的向陈亮迈了一步。澎湃的杀意顿时像一座小山般向陈亮压了下来。

陈亮被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

“王,王叔,你,你,你怎么了。”陈亮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王叔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以他那充满杀意的眼光看着他。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陈亮被吓得快崩溃了。双腿竟忍不住哆嗦起来。

突然,王叔一笑,恢复了他往常的模样。

王叔的这一笑让陈亮顿感压力一松,接着就感到有些冷,原来他身上的冷汗竟然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

“王淑,刚才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好吓人啦。”陈亮看王淑恢复了正常后,担心的问道。

“亮子,你知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吗?我是动了杀心。”王叔答道。

“杀心?”陈亮喃喃的说道。“这杀心一动好吓人。”

“那当然了,这杀心就是我实战拳法的精华。”王叔傲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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