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冷凌,出生于1994年6月的一个雨天。这个名字对于我来说没有如何的意义,它不过是在十几亿中国人当中再也平常不过的一个名字。
可,我身世又是那么不幸。在我不到半个月大,医生就告诉我妈说,我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在那事之后,我妈把我当成熊猫来养。
另一方面,我又可以说是幸运的。在我一岁的那年,我成功的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医生说那是奇迹。我妈为了感谢医生,还特意将她在美国旅游时买的一个玉坠送给了医生。据说玉坠的价值不菲。我妈这样的行为当然是遭到了医生的反驳,最后玉坠一直带在我身上。
要不是那场手术的成功。我也无法快乐的生活20年,更不用说上学、旅游、出国以至于找到自己心爱的另一半。
我原以为,自己可以安然无恙的陪伴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直到老去的那天。可,恶梦还是在我20岁那年,悄然来临。
就在我生日的那天,我恢复了19年的心脏病再次突发。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重重地摔落在地。整个热闹的酒吧一下安静如水,三十几双眼睛在同一时间聚焦在我身上,犹如上千只可怕的蚂蚁在我身上翻来覆去。
很快,我在同学的帮助之下到了医院。医院还是19年前我移植心脏手术的那家,医生也是19年前帮我移植手术的医生。只不过现在的他一脸沧桑,19年前一身男子汉气概的他如今也变得沧桑、安稳。时间就像一个可恶的画家,在你的脸上偷偷的画上了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痕迹,直到你老去的那天,才会悄然的发现青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
我妈妈着急如焚的在急诊门外来回的走动,一圈又一圈。她的眼睛始终都没有离开那扇紧闭着的急诊大门。她犹如一个小偷看上了一家没有主人的豪宅。
几个小时过后,紧闭的急诊大门终于发出了咯吱的一声。穿着白色长袍衣服的医生,人类的天使。
他右手推着门,依靠在两扇门中间。他低靠着脸,看不到任何一丝表情。但,他的身影与行为已经告知了所有的一切。
“医生,我儿子怎样。”我妈看到医生立马停止了走动,冲上去一个急刹车的站在医生的面前。地面上略微的显示出了一道痕迹。
医生摇了摇头声音有点低沉且沙哑。他害怕我妈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19年前那一次手术,已经是奇迹了。如今,我也无能为力。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
医生在我妈面前,渐行渐远,那一个背影就像二十年前。我父亲一声不吭的离去,留下我妈一人孤独可怜的呆在屋子里。
我妈听到这一个从天而降的坏消息,觉得瞬间被雷劈中样。她狼嚎大哭起来像一个可怜的孩子失去了心爱的妈妈,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个恐惧又充满黑暗的世界。
那一夜,我妈彻夜未眠。她一直在我耳边述说着,紧紧的抓着我双手。辛苦了大半辈子的她,一下苍老了许多,乌黑的头发在一夜之间几乎完全发白。脸上的皱纹,一层层犹如龟裂的归土。我在那一刻多想出现在她的身边轻轻的告诉她,我还在。只可惜,我已经停止了所有一切人类应有的生命痕迹,像一块没有感知的木头死死的躺在洁白的病床上等待着葬礼的到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相恋了两年的女友萧萧过来接我妈回去。我妈,再次的失声大哭。她怕走去那扇门之后就会永远的失去我,失去生命中最为重要的人。
我妈死活都不愿离去。我女友害怕我妈伤心过度熬不住,最后花费了三个多小时才将我妈劝回去。我妈带着悲伤离开了,那一个她永远都充满恐惧的地方。
萧萧还是像以往一样,煮了我最爱喝的螃蟹粥。她将装在保温瓶里的粥轻轻的放在病床台面。她害怕粥会凉,她知道我有胃病不能吃凉的东西。
她坐到了病床旁边白色椅子上,泪眼婆沙的将我双手握在她小小的手心上,脸一直靠在我的胸口。她有点哭腔的声音,显得她是那么的爱我,“我煮了你最爱喝的螃蟹粥。你该起床了,我们不玩了好吗?”
她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像一个孩子样,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样在苦苦的祈求我的回来。可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我感不到她的体温,我听不到她的声音,我看不到她泪眼婆沙难过的样子。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乱发脾气了。我求求你起来,张眼看一下。”她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两行晶莹剔透的泪水悬挂在她那迷人的脸上。那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的毫无形象。
温温暖如水的眼泪湿透了她的眼角也湿透了白色的床褥,更湿透了她对我所有的记忆。她就这样静静的握着我的手,安静的躺在我的胸口。时间一下仿佛回到了相恋最初,她那样的依靠在我的身边,静静的看着满天闪烁的星光听着汹涌的海浪击打着柔软的沙滩。
白色的玫瑰花,慢慢的萎淹,整个病房显得十分沉默。一个瘦如柴骨穿着一身黑衣服,戴着一顶白色帽子的男子轻敲了两声房门。整个空旷的医院没人回应。他推开了紧闭的房门,咯吱的一声吓得他往后退了几步,还摆出了一副防备的样子。他四处的探看一番才发现周围没有任何人,那是他自己吓自己。
他无奈的大刮一巴自己,嘴里念念有词的再次推开房门。他突然地吓了一跳,右脚一缩踢到了房门,房门快速的关了起来。他用手档了一下,手被门给死死卡住。他表情痛苦的曲扭起来牙紧紧的咬住下唇。可,他又不敢出声。他生怕将在我床上的萧萧给吵醒。
他慢慢将房门关住,偷偷的靠近我身边。他如步履薄冰,处处谨慎小心。
他在我身边来回的转悠了三四圈,终于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他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幸亏穿的鞋子不是硬底的,要不然萧萧一定会惊醒。然后大叫,医生就会出现,他自己所花费的精力和时间都会一一的变成泡沫。说不定还会惹上官司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度过了。所以现在,他很小心,那怕是一根头发掉在地上也不给发出声音。
他向目标发起攻击,他看到我戴在脖子上的玉坠。但,玉坠又被萧萧给压住了。他不能就这样的叫醒萧萧说,我来拿点东西。那此不被萧萧当成小偷,立马叫人。
苦想了半天的他终于想到了方法。他大叫了一声,着火了。萧萧立马惊醒过来,他的反应非常快,在萧萧起来的那一瞬间他一把抓住了我脖子上的玉坠,撕的一声,我衣服和玉坠被他一同的撕掉。真的想到一个瘦如柴骨的人竟这么有力。
他抓住玉坠一个劲的往门外边跑,可能是利用自己的特长来甩掉萧萧和别人的追逐。事情真的如同他所想的一样,所有追他的人都被远远的甩在后边根本连他的背影都无法看清。
保安亭里的保安都看傻眼了,他看到一个快如闪电的黑影从他身边飞过,还撩起了一阵大风把在地上的招牌给吹到了。
所有的电子摄像头都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飞速的越过。警方出动十几号人花费了一天一昼,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我身上的玉坠就这样被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给莫名其妙的偷了。我妈也根本不知道那玉坠到底有何来历,那只不过是她在美国旅游时在地摊上一个穿着很奇怪的中国老头手中买的。虽说用了一万美元,但这也不足以到要将此人碎尸万段。更何况,我妈现在正是伤心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事。她一心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在我明天的葬礼上。
我妈是一个***教徒,我的葬礼上当然毫无疑问的出现了牧师。我被十几把中指样粗的铁钉死死的钉在棺材里边。我妈怕有盗墓者破坏我的坟墓会将我的肉身给弄得不完整,于是她就叫人死死的钉住棺材。
我妈将我安葬在海边的山上,她知道我生前喜欢看海,喜欢旅行,喜欢看不一样的风景。
海上的山,特别宽阔可以清晰的看到大海里的船和远方的风景。在我寂寞的时候,就可以安静的看着海听着海浪声,幻想着不一样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无疑是人世间最为痛苦的事。在这个世界上,儿子就是母亲的心头肉,她宁愿花费所有的一切只求自己的儿子能够快乐健康的成长。她不愿意任何一个人去伤害他、欺负他。她愿意一辈子默默的守候在自己孩子身边,直到自己不能动为止。
我妈蹲在我的坟前,眼泪早已流干了。只有呜呼的抽泣声迎合着孤独的海风。我女友萧萧走到她的面前,抱起已经瘦弱了许多的她说:“一切都将会过去,放下所有从新开始。生活还是要继续。”
她的内心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难过。但,现在不是她应该软弱的时候。她应该坚强起来,一同的陪我妈走出那段艰苦的时光。时间会抚平所有的一切,慢慢的你将会发现那其实也不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死亡只不过是一件终将来临的节日,我们不需要太过着急,也不需要太过害怕。
一个星期过后,新闻上发布了一条可怕的消失。一个男子,在街道上被不明物给吃了一半。只留下半张脸,半只手,半只脚。而且还有市民看到有几个会飞的东西常常的出现在夜空中。
很多人都怀疑,那男子是被食人兽给吃的。在一千年五百年前,据说这个都市就是食人兽的故乡。现在食人兽回来了,他们要将人类给赶出这个都市。
都市一下陷入了恐慌之中,人人都不敢擅自出去,出去都会成群结队或是在警察的护照之下。
警察和士兵也时刻的警惕着,一旦真的发现有食人兽的出现就采取武力来解决。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还需要进一步的武力。
整个城市,陷入了恐慌之中。然而,我却安静的躺在棺材里边静静的欣赏着美丽的海景,聆听着动人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