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验尸室,只有一盏死白色灯光照射在我身上。之前被长着翅膀的怪物将我冰棺破坏,现在我只能躺在一张平铺着的白色床上。白色的床全都是用木板做的,比之前的冰棺可真是差了一千倍。睡的我腰都直直发麻。
夜很深,所有惊慌了一天的人们都沉寂在美梦之中,窗外只有不眠的昆虫在孤独的陪伴着,永远也没有人理会的天空。
验尸室古老的摆钟悠然的响起了四下,街道上的路灯随着摆钟的响起也暗了下来。微风也突然的大了起来,吹动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动人而催人泪下。
那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城堡周围的环境非常宜人且格外的宁静。高大的枫树,连绵不断的小溪层层将城堡包围住,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极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在城堡一道连着另一座城堡的桥上,依稀的看到一男一女。他们面对着眼前潺潺触动的溪流,皎洁的月光给两人制造了极其浪漫的恋爱气氛。
长发且淑娴的女人,她慢慢的依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如果,能够这样一辈子依靠在你的肩膀那该多好。”
“傻瓜,你现在不就依靠在我的身上吗?我相信那一天终将会来临。”男人的手在女人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他在告诉女人那一天只不过是终将要来临的节日。我们不必太过着急,也不必太过苦闷。
女人用手轻轻的抚摸起了自己的肚子,有点撒娇的对男人说:“将来,我们的儿子该叫什么。”
男人双手放在女人的双肩上,将女人的脸转过去对着自己,“要不……”他迟疑了一下,可能还没有想好给未来自己的儿子取什么名。可是,男人的这一迟疑成为了他永久的遗憾。
桥突然的摇晃起来,无数片被炸开的桥骸从几十米的空中往下掉。男人将女人紧紧的搂抱在怀里。他害怕,下一秒将会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
他心中的害怕还是眷顾了他。桥再次的摇晃起来,啪啪一节一节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男人愈加用力的将女人紧紧的搂抱在怀里。
“我亲爱的公主。”一个从天而降的怪物站在女人的身边,手里拿着她父王至高无上的魔棒。
“流氓。”
“对,我就是流氓。流氓到将你父王给一剑刺死。他死去的时候嘴里还不断的叫喊着你的名字。哎、哎可真是一位好父亲,只可惜他已经跟你母后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女人的右手幻化出一道蓝色的幽光。她现在很生气。她想跟眼前的怪物来一场生死对决。
“我劝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他说着说着,右手凌空而起。在女人身边的男人闪电样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死死的捏住男人的脖子。
“如果,你想让他死。你就尽管做你想做的事。”
女人左手上蓝色的幽光慢慢的暗淡下去,她不想失去他。
“你不只过是想要得到它而已,可以。只要你放了他。”女人拿出一块精美的玉坠。
“我只以为人类才会躲不过七情六欲。然而你也一样。”
“想要它,你就乖乖的放了他。”
“这好像是对我的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怪物平生最讨厌就是别人威胁自己。他生气的将男人半悬在桥的外边,一望无际的桥下,让人毛骨悚然。
“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如果,你想要他活下就乖乖将手上的玉坠给我。”
女人知道眼前的怪物是一个极其丧心病狂的人。他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情,什么叫爱。他就是一个没有任何情感的怪物。
“不要……”男人声嘶力竭的喊着,可女人还是将玉坠给了怪物。
“这样做真的不值、不值。”男人对女人的决定很失望。可是,男人又怎么知道女人更不想失去他。
怪物期待已久的玉坠终于到手。他离自己的目的只有一步之遥,只要再得到另一块玉坠就可以完成自己期待已久的帝国之梦了。
“我原以为只有人类才会犯这样可怕的低级错误。我万万没有想……”
“不……”女人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声当中化成满腹的怒火。她只想到怪物是一个不懂感情没有七情六欲的人而已。她怎样也没有想到,怪物还是一个不守信用之人。
男人在女人的面前渐落渐远,宛如凋落的花瓣,怎样也抓不住。男人在凋落的那一瞬间,抓住了怪物手中的玉坠,玉坠同男人一同的掉落了几十米高的深渊中去。
“再见,我最亲爱的人。来生我还想让你依靠在我的肩膀。”男人这句话成为了他与女人永别的最后一句话。
女人看着男人在自己的面就这样的远去,自己也无能为力的挽救。她泪眼婆娑了,泣不成声。
“我要宰了你。”女人愤怒的时候眼睛都红了起来,她右手上蓝色的幽光神不知鬼不觉的就飞向怪物。
怪物从一开始就没有将女人看在眼里。她觉得女人对他没有构成任何威胁,完全当成跟一只愤怒的猴子玩耍。
怪物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女人的攻击。不过一会的功夫,女人就被怪物给征服,并关押在地牢里。
怪物没有将女人给杀掉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她帮自己找到玉坠。但是,女人誓死都不愿将玉坠的下落告诉他。
几天之后女人逃离了地牢。怪物非常恼怒,他一把火将城堡给烧了。许下了这样的誓言:我必定要将你给揪出并碎尸万段。
刷一下的。我脑袋空白,所有的记忆都瞬间被格式化。我感到了阵阵被撕裂开来的痛,它好像几千把锋利的手术刀在我头上来回的切割着。
啊的一声,贯彻了整个夜空。我从梦中惊醒过来,刚刚所有发生的一幕,清晰可见的刻印在我的脑海。只是,我想不起也根本不知道梦中的人是谁。
趴在桌子上,嘴角还依稀流着口水,已经熟睡了许久的守夜保安被惊恐的一声啊给吵醒。他整个人从桌子上飞跳起来,好像刚刚坐上一张全都洒满钉子的椅子上。带在头上的帽子脱离了原本运行的轨迹,蹦一声从半米高掉落桌子上。
他边拭擦着嘴角上的口水,边慌忙的摸索着帽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帽子,结果还戴反了。在站起来的时候,还狠狠的磕在桌子角上。
摸索着外边的月光,他找到了电灯开关。整个漆黑恐怖的保安室亮堂了起来,他在旁边随便的拿出一把保安棍寻声而去。
他终于将声音的来源锁定在验尸室。他拿着保安棍一步一个脚印,谨慎的比贼还要谨慎。之前验尸室就曾被穿着黑衣服的人给偷走了几具死尸,那都是我的尸体还没有安放在验尸室的时候。
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他手用力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光。他感觉很痛,自己不是在梦游。于是,大叫一声:妈呀,我见鬼了。就莫名其妙的昏倒过去。
这一个月以来,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觉。什么记忆也没有。我只记得我在酒吧晕倒,醒来的时候就莫名的躺在验尸室。我根本不知道这一个月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口有点痛。我轻轻地摸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里面好像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好奇的拉下衣服,眼前的一幕。我自己真的无法想象,我心口竟然有道被开过又缝合好的环形痕迹。
我看到在环形上的医用线条,有的还特别明显的露出来。它们生怕那不足以再次吓死我。
沉睡了一个月的我浑身都觉得不对劲,酸酸的感觉,像是被人把骨头给拆了又合好的感觉。
一个月都未曾动过的筋骨。我轻轻的挪动一下坐在白色床上的屁股,发出咔咔的响声犹如踩在骨头上发出断裂的声音。
咔、咔、咔。我都不知道多少声这样的声音在我挪动身体的时候发出。我比机器人跳机器舞还更加的出神入化。每一个动作都精致到人类无法完成的地步。
我的头咔一声的转到左,再咔一声的转到右。咔、咔、咔、咔。来回两圈。我这才觉得有一点的感觉。
当我渐渐觉得有知觉的时候。我大脑再次撕裂般的痛疼,刚刚在梦中的女人和男人。他们在我的脑海不断涌现。
我脑海闪烁出了许多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我在画面中看到了许多怪物,他们将在城堡里的人都杀掉。整座城堡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变成一座可怕的死尸城。清澈的小溪被染成深红色,散发出阵阵的血腥味。
一只巨大的怪物,突然的从城堡里跳出。他怒火冲天的站在城堡的广场上,仰天大笑。在下面的怪物也跟着他呵呵大笑起来。
啊的一声,再次从我嘴里爆出,弥漫整个幽深的验尸室。我心口上被缝合的伤口汨汨的滴出了血液,血液深红而无味。
“你是谁。”
一个鬼魅的黑影飘过我面前。我对着前方大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