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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金雁之谜

马路说道:“所以说,我们还是要在地宫的门上下功夫,必须用一种比较巧妙的方法才行。”

“司马迁在《史记》中说:陵中设有暗弩,当盗墓人进入秦陵触动机关时,就会被强弩射死。如果强弩还能正常发射的话,我们的人躲在土行盾机的合金甲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可是水银也是很大的问题,赵先生是专家,你谈谈看法。” 刘夏把目光转向赵大海。

赵大海点点头说:“据文献记载,在秦始皇以前,一些王侯在墓葬中早已使用了水银,例如齐桓公葬在今山东临淄县,其墓中灌输水银为池。《史记》中讲,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通过以前文物部门物理探测,秦陵地宫的确存在着汞异常,说明《史记》有关秦陵的记载是非常准确可信的。而且汞分布为东南、西南强,东北、西北弱。如果以水银的分布代表江海的话,这正好与我国地形分布相符。秦始皇曾亲自到过渤海湾,所以他很可能把大海也勾画进自己的地宫。说明当时对中国地理就有了认识。”

“秦陵以水银为江河大海的目的,不单是营造恢宏的自然景观,在地宫中弥漫的汞气体可使尸体和随葬品保持长久不腐烂。而且汞是剧毒物质,大量吸入可导致死亡,因此地宫中的水银还可毒杀侵入的盗墓者。”

“秦始皇陵的水银来源,在学术界一直有争议,有的历史学家认为,水银的产量在当时有没有这样多,因为有的考古专家估计秦陵地宫里的水银有一百多吨。照地理位置看,水银有很多的来源渠道。其中大部分水银,来自于距离骊山最近的陕西南部的旬阳,旬阳这座城市非同一般。因为汉江和旬河正好在此交汇,河道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太极图,所以旬阳县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太极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赋予了旬阳县的神奇,同时也蕴藏了丰富的矿产资源,它如今也是全国最大的汞锑矿产基地。

水银是在常温下唯一以液态存在的金属,在空气中稳定。蒸气有剧毒,能溶解许多金属。水俣病其实就是汞中毒,也就是重金属中毒,日本在1953-1956年间,有一个叫水俣湾的地方,有很多的日本人都是耳聋眼瞎外加精神失常,那个地方的猫也一个个的向河里跳。”

赵大海强调说:“所以我们的人进入地宫,只要穿上防化服,就不会有问题。由于水银的克星是硝酸和浓硫酸,我们想一些应对的办法。”

刘夏抬起头来看看大家,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线索,据《三辅故事》记载,楚霸王项羽入潼关后,曾以三十万人盗掘秦陵。在挖掘过程中,突然从墓中飞出一只金雁,这只神奇的金雁一直朝南飞去。三国时吴国宝鼎元年(公元266年),张善在日南(今越南广治省广治河与甘露河合流区域)做太守时,有个人把一只金雁献给了他。张善根据金雁身上的铭文,推断是秦始皇陵内的陪葬品。这个神奇的传说有没有历史依据?有学者认为,这虽然是个传说故事,至于说金雁制作精巧,不但好看,而且还能飞,出自秦始皇时代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在春秋时期,著名工匠鲁班已经能制造出木雁,在天空中飞翔,直飞到宋国的城上。时过几百年,秦国的工匠制造出会飞的金雁是极有可能的。”

“据我们多年的研究和掌握的情况,对古籍记载的秦陵金雁传说,有了新的发现。当年项羽在盗掘秦陵时,确实从墓道上方的一个空间里飞出一只金雁,金雁体薄质轻,上有机关,遇空气即飞,上有文字,这个金雁其实是一把进入地宫的钥匙。这只金雁向南飞去,秦陵的南面是高耸的骊山,金雁被骊山所阻,被在山上避战乱的秦朝公主驸马一家所得,后来驸马一家逃难回到家乡,就是湖南的安化县,这里原是楚国地界,比较偏僻。于是这些秦人便选择一个很隐蔽的山间居住下来,与外界隔绝,‘不知有汉,无论魏晋’。他们把金雁当做先人留下的圣物,供奉起来,流传至今。”

“后来这个地方被东晋的陶渊明偶然发现了,并写了一篇著名的《桃花源记》,有关桃花源的原型地一直是争论的焦点。我们了解到非常重要的线索,桃花源就在安化县的西部,这里有很多是苗族居住的村寨,咱们要在那一带重新寻找确认。如果我们找到并掌握了金雁秘密的话,进入地宫相对就容易很多了。”

刘夏拿出一本《古文观止》道:“这里有桃花源记,你们再研究一下,寻访桃花源,找到金雁,就由马路、赵哥、温暖,你们三个人去,温暖是安化人,对那里比较熟悉,你们以旅游者的身份去安化寻找。给你们一辆越野车,明天就出发,车就停在地下车库。”说着递过来汽车钥匙。

一大早,三个人便开车沿319国道过益阳后,又上308省道。在中途休息方便,马路指着路边围墙的宣传标语说:“你看墙上的这个标语,‘禁止二胎,提倡一胎,迅速补胎’。

赵大海和温暖一看也笑起来,原来在路边墙上的宣传标语:“禁止二胎,提倡一胎”的旁边挂了一个修理汽车轮胎的牌子“迅速补胎。”

温暖笑道:“标语和修车的标牌连在一起,意思就不一样了。”

“是呀,这不是违反国家政策吗,还允许补胎呀。” 马路摊着手说道。

中午时分,公路边有些的饭馆的小姐们在招手,马路问:“咱们停车吃饭吧。”

温暖看看表:“还是赶到安化再吃饭休息吧。”

过资水后,到安化东坪镇,在一家饭馆吃饭,一会饭菜上来,赵大海已经很饿了,狼吞虎咽起来,刚吃一口就辣的张大嘴哈气。温暖笑起来:“你们北方人吃不惯我们湖南菜吧,这里的菜都是辣的,就连烧饼中还都加一层辣椒面呢,我们湖南人啊,天天吃辣,都变得怕不辣了。”

赵大海问:“湖南人为什么爱吃辣子呢?”

温暖边吃边说:“一是因为湖南的气候湿润潮湿,风湿病多发,需要吃辣椒来祛走寒潮气。二是这里的水很寒,吃进肚子里的水有寒气,需要吃有火的东西,吃带火的菜,只有辣椒了,可以百吃不厌,是地理环境原因。”

马路打趣道:“风萧萧兮易水寒,是不是说这里的水寒啊”。

湖南的三湘四水,流经张家界的澧水,流过常德的沅江,经过安化、邵阳的是资水,经过永州、衡阳、长沙的是湘江,这四水全是向北流入洞庭湖,所有的水系是一个北向水系。

温暖接着说:“吃辣椒还可以燃烧脂肪,修身塑体,所以我们湖南女孩子很少有特别胖的。辣椒能够促进血液循环,预防心血管疾病。辣椒又含有丰富的维他命C,有抗氧化的功效,增强身体抵抗力,又能延缓衰老。”

听了温暖的话,对辣椒有了新的认识。是不是辣椒让湖南人形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敢为人先,一种勇的精神,历史上的军队都有无湘不成军之说。

吃过饭,温暖说:“寻找桃花源,咱们就从马路镇开始,那里有我的亲戚,也好打探一些真正桃花源的蛛丝马迹。”

汽车行在资江边上,大海看着江对岸临水翠绿的山,啊,多么美的景色,如同仙境一般,心想这里离桃花源还远吗。

江边有车祸堵路,温暖着急起来:“我领你们走小道吧,不过,那是一条挺危险的山路,怎么样,你们俩敢走吗。”

赵大海一听精神劲来了:“怎么不敢走,我就喜欢刺激。”

马路也支持道:“三个胆大的人凑在一起了,好吧,走小路。”

赵大海马上将车掉头,拐进了一条进山的小路,山路很窄,只容一辆车的宽度,越野车体宽,车轮基本压在山路边了,非常危险。山间非常僻静,漫山翠竹树木、奇花异草。

到了马路镇,穿过小镇后,来到一座山脚下,温暖指着山上说:“我姑妈家就在半山腰上,汽车上不去,就停在前面的砖瓦厂院里吧,那是姑夫开的。”停好车,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切割毛竹,看见人来,笑呵呵地走过来:“是小暖呀,几年没来了,前几天你姑妈还念叨你呢,今天你就来了。”

温暖笑着说:“我现在长沙工作,很少回来,姑妈可好呀,我与几个同事来这里办些事情。”

姑夫对赵大海和马路笑着打招呼:“你们先去家里吧,我收拾好烧窑的竹子就回去。”

几个人沿山道来到山腰处,几座木制的房屋散落其间,这些木屋都非常黝黑,大约至少有二百年的历史,房屋中间的客厅,两旁是卧室,房顶都是双层,之间空间放木料、杂物。

进了一座房屋,温暖的姑妈正在院子里浇花,看见温暖来了,迎接出来。温暖与姑妈说话,赵大海和马路出来走走看风景。房屋后的山上,有一个瀑布从山顶处流下来,一直流到山下的河道里。山下一片片黄色的油菜花和茶园。远望群山环绕,远山之中还有一处更大的瀑布。这景致真是太美了,如若世外桃源一般。

赵大海和马路,被这神话般的美景看呆了,陶渊明肯定到过这里,这是陶渊明回归自然理想的境界了。在那远山的深处,肯定就有陶渊明偶然发现桃花源的地方。

“这里的景色如何”,不知何时温暖来到二人的身后,赵大海激动地说:“这里的景色太迷人了,如入仙境,有桃花源的感觉。”

温暖笑了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可没有你们一样的兴致,天天看,也不觉得怎样好。这里山多地少,人口增多,年轻人都到大城市去讨生活了。”说着话,蹲下身随手摘了几朵金银花戴在头上。这里到处都长满了金银花。此花初开为纯白色,翌日变为黄色,黄白相间,所以叫金银花,刚开花时最香。

马路看看温暖又闻了闻,说道:“温暖小姐,你身上有一股暖香,干脆,你改名叫温暖香吧。”

温暖笑了起来:“去你的,又开我的玩笑。这金银花可是我们这里的宝贝,属于中药材,戴在身上既清香又防病。被誉为清热解毒的良药,它性甘寒气芳香,清热而不伤胃,芳香透达又可祛邪。清热解毒,抗菌及抗病毒,对流感病毒有抑制作用。所以在非典肆虐的时期,金银花是非常抢手的。好了,饭已经做好了,咱们赶快回去吃饭吧。”

回到姑妈家,在中厅已摆好饭菜,大家入席吃起来,马路吃一块肉说道:“这肉好香啊。”

姑夫说:“这是在山里散养的,自然就香,你们城里人是吃不到的,水竹是这里的特产,南瓜也特别甜,多吃一点啊。”

吃过饭,姑妈泡上茶,坐在一起聊天,大海喝口茶问:“这是什么茶,怎么还有草根啊。”

“就是这山里产的茶。”温暖笑了起来,“咱们喝的水,是山上瀑布直接流下来的,没有经过沉淀处理,可能有冲下来的草根。”

赵大海问道:“姑夫,我们这次来,是想寻找真正的桃花源,现在叫桃花源的地方很多,听说咱们安化有正宗的桃花源。您对这里熟悉,指点一下吧。”

姑夫喝口茶看看外面,说道:“哦,你们要找桃花源呀,其实呢,我们这里的深山老林到处都是桃花源,若要准确说桃花源在哪里,曾经有一位专家考证,桃花源就在安化西部,我也经常去那里送砖瓦,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如果说,桃花源应该是什么样的,我也说不清楚。”

“那里是不是有关于金雁的故事传说。” 赵大海问。

姑夫道:“我们这里的苗族村寨是有供奉鸟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只神奇的大鸟翱翔在天空,它有着矫健有力的翅膀,闪动着一双犀利神秘的眼睛,降落在这里。这只鸟成为苗族的先民们崇拜的图腾。是不是与你说的金雁有关系呢,我就不知道了。”

赵大海和马路兴奋起来:“听说在真正的桃花源里飞进去一只金雁,您听说过这个传说吗。”

姑夫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你们不懂苗族习俗,可不要随便乱闯苗族的村寨呀。”

一阵沉默,姑夫想起什么:“对了,前边那座山叫云台山,山上佛寺的老方丈与我交好,有一次他与我讲过一个神鸟的传奇,你们明天就去拜访他吧,也许能打听到这个金雁的事情。”

赵大海等三人高兴起来,又问一些云台山的情况。姑夫便安排他们住宿:“山下是我给儿子结婚准备的房子的,他现在外地打工,你们住在那里吧。”

下山的路上,姑夫指着远处的一座山:“那里就是云台山,佛寺就在山上。”

来到一座二层白色的小楼,这里临近小河,河水流的很急。赵大海想:山里的水这样多,想方设法排出去。这些水要是能流到北方干旱地区该有多好啊。

晚上下起了大雨,温暖说:“我们这里一年要下280天的雨,气候非常潮湿,洗衣服几天都干不了,被子需要天天晾晒呢。”说着,打了一个哈欠,“我也累了,先去睡觉了。”

一夜无话,只闻屋外的哗哗的流水声。

清晨还在下着小雨,告别姑妈、姑夫,汽车上了公路,向云台山开去。

一路上,看到四处都是茶园,温暖介绍说:“安化是著名的茶乡,主要出产黑茶,就是砖茶。主要销到大西北、草原,外销到非洲国家。安化有加工烟熏茶的习惯,茶叶通过高温火焙,色泽变得黑褐油润,称为黑茶,对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等富贵病有预防作用。”

温暖接着说:“以前黑茶的陆路运输主要靠马帮,就形成了历史上的‘茶马古道’。‘茶马古道’的主干道有滇藏道和川藏道,而川藏道向内地的再延伸,就到了安化。所以说,安化是‘茶马古道’的最初始源头。”

马路笑说:“这次安化之行,也是一次历史、民俗知识之旅了。”

赵大海点点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嘛,干我们这一行的,只有深入第一线,才能了解更多的线索、掌握最详实的资料。”

云台山在一片云烟飘渺之中,山上云雾环绕着佛寺,有一种仙境般的感觉。停好车,三人开始爬山,山道旁到处都长着水竹,漫山遍野。现在正是竹笋出土的季节,山上有几个人正在扯竹笋。上到山顶,风景别有洞天,一览众山天地宽。

进得寺院,拜见方丈,老方丈七十开外,身体健壮,眼神犀利。赵大海与老方丈谈一些佛教话题后,便问起桃花源的具体位置,老方丈高兴起来:“你们要找桃花源,其实真正的桃花源就在咱们安化,有一处比较封闭的山沟,山口很小、很隐蔽,秦朝时期,一些人避战乱,躲进那里,不再与外界往来,东晋时期被隐居的陶渊明偶然发现,写成千古名文。陶渊明误入桃花源的故事是在东晋太元年间,那个时候,这片梅山地区正处在没有赋税、没有徭役、没有王法的时代,过着‘躬耕自给’的生活,这就为桃花源的形成创造了条件。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了1200多年,后在宋朝时重归朝廷管辖,并重新纳捐缴粮了。”

方丈喝口茶,接着说:“都说自己的地方是桃花源,唯一的证据就是陶渊明写的《桃花源记》啊。桃花源就在咱们湖南中北部,就在咱们这山区里,你按《桃花源记》里描写的景物,就能找到了。”

方丈说完站起来:“你们随我来,我指给你们看。”大家随方丈来到庵外的小平台上,方丈指向西南的群山,“你们按西南的方向就可以找到的,这里都是苗族的聚集地,你们可要入乡问俗,不可乱闯啊。”

赵大海问道:“听说那里有一个金雁的传说,您知道吧。”老方丈突然脸色一沉,看了三人一眼,不悦道:“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赵大海忙说:“听您的施主说的,您知道一些金雁的事情。”

老方丈沉吟道:“这是那里神秘的传说,岂能为外人道哉。不过你们是我的好友介绍来的,也只能稍微透一点玄机。”

说完领大家来到庵堂前,指着一处对联让大家看,只见上联是:“云中鸡犬随天去”,下联是“台下风雷自洞来”。

马路问道:“这幅对联是什么意思呀,您给我们讲解一下吧。”

老方丈看着远方:“只能告诉你们这些了,自己悟去吧,各位保重,老纳回去了。”

告别方丈,记下这幅对联后,三个人便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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