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你最喜欢红色,你还说,你最喜欢茉莉花,如果有谁送你一束茉莉花,那就嫁给他,你还说……”楚云歌偷眼瞧瞧少女,暗中却笑开了花。
“我怎么会说这些,我绝不会说这些。”少女心中暗暗焦急,我怎么会往外说这些,这是压在我心底的秘密,我怎么这么大意在梦话里说了出来?
少女使劲的跺脚。
事后,汲黯问过楚云歌“她什么时候,说的这些,我怎么没听到?”
楚云歌笑而不答。
“她当然没说过”楚云歌悄悄对汲黯说道“你看到她的指甲了,是红色的,指甲的颜色是用来炫耀的东西,所以这说明她喜欢红色,才将指甲涂上了红色,而且她的浑身都散发着茉莉花香,所以她一定喜欢茉莉花,至于我说的那句‘谁送你一只茉莉花,会嫁给他’纯属是我诈她的。”
汲黯抓抓脑袋,又看看自己的手,不知想到了什么。
“子书世家?”汲黯插嘴道。
“子书千帆,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姑娘了,我有名字我叫子书千帆。”子书千帆高昂着头,就好像这子书二字,带给过她许多荣耀与光荣。
楚云歌却在心头暗笑:子书千帆?我看,万箭齐发更好一点吧。
“你笑什么?”
“没有,没有”楚云歌找个理由走开两步,偷笑去了。
汲黯却一直在问一些问题。
“子书姑娘,这大狌狌怎么会追着你的。”
“怎么会轮到它追我,是我一直追着它的好不好。”子书千帆显然有些生气。
汲黯却更蒙了。
子书世家是天下间最最神秘的世家,他们有多少秘密,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相传他们有天下间最神秘莫测的武功和最多的神兵利器,但是他们却从不招摇,也从不显露自己的本事。是以千百年来,子书世家虽然威名显赫,但却从未崭露过头角,怎么着子书千帆竟会主动来追一只山海巨怪大狌狌。
子书千帆不知是否看懂了写在汲黯脸上的疑问,自顾自大大咧咧的讲着“本来我们子书世家与世无争,是以虽然在武林中享有威名,却从未有人出人头地,但是不要以为我们子书世家的后人就真的没有本事,都是凭借着前人的威名过日子的。”
说到这里,子书千帆紧紧地攥起了拳头。
汲黯并不插言,这是他跟楚云歌学的,这些日,他跟楚云歌学到的东西真不少。
子书千帆又继续说道“前些日,本来我与爹爹与往常一样在书房中看完书,出来散步,阿爹还在念着一首诗。谁知就在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只大怪,阿爹当机抽箭弯弓,一箭射去,竟被这大怪抓在手中,夺路而逃。”
说到这里子书千帆,顿了顿“阿爹跟我说,这怪名叫大狌狌,是上古巨怪,本应消失了千百年的巨怪,怎么会凭空出现呢?阿爹闹不懂,但是阿爹对我说,应该是镇妖楼的崩毁,引出的这句怪,照此看来,天下又要有难了,但不论是什么怪,没有子书世家办不到的事,丢箭不能丢了威名,然后阿爹将这张玉麟弓交予我,对我郑重的说,‘本欲奋身,奈何年旬,幸有吾子,千帆成人,天下有难,子书不沉,特曾麟弓,拯救世人,战时浴血,死后成仁’子书家的威名,就全在你一人肩上了。”
“既然如此,他老人家为什么不自己出山,非要你来抓怪啊。”
子书千帆露出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悲伤,“爹爹身体不好,又要顾全整个武林,如果他亲自出来捉那怪物,武林中岂非又要再起事端。”
“你的爹爹就那么重要,武林中没有了他,会怎样?”楚云歌插嘴道。
“武林中有很多事,很多人我们不理解,只是子书世家是世代守着一个武林的秘密的,如果这个秘密落入他人之手,那么整个世界将生灵涂炭。”子书千帆说得很认真,然后她又继续道“爹爹如此做,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对付妖怪都能对付得了,还会怕对付人吗?”楚云歌有些奇怪,他虽然做生意对付过许多人,但那毕竟只是生意场,生意谈不成,最多换个商家继续谈,可是杀人的人呢?
子书千帆摇头“人有时候,不是比怪兽更可怕么?”
汲黯无语。
消失了千百年的山海巨怪,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世上?莫非与这镇妖楼的崩毁有关?纵然镇妖楼崩毁,六界循环紊乱,但这消失了几百年的山海巨怪,纵然有,也应该投胎做了它物了,莫非……
汲黯不敢再想下去。
“镇妖楼?你说这镇妖楼崩毁了?”楚云歌看着子书千帆,但这话明明就是问的汲黯。
汲黯点头,他明白楚云歌就是在问他。
“你说这镇妖楼存在多少年了,亘古之初就已经存在了,是吗?”
“是啊,怎么了?”这话本来是问汲黯的,却被子书千帆抢去回答了。
“没什么,没什么。”楚云歌嘴上说着没什么,却在心底乐开了花这肯定是古董了,要是在修补的过过程中,能拿走两块碎片,那就发了,可比在这玉器行干一辈子挣得都多,嘿嘿,就这么定了。
“重修镇妖楼,算我一个,我们一起上征程。”楚云歌一本正经,他这人一向不把心事写在脸上,是以他虽然乐在心底,但面上却绝不带出来。
汲黯搞不懂楚云歌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能确定的是楚云歌绝对是无利不起早,而子书千帆则觉得有个人做助手,总比孤零零一个人强很多,而且楚云歌这个人虽然有点痞子气,但关键时候还真起到了作用。
二人各揣心腹事,但都没有表示反对。
“既然我决定加入,那你们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我的行李,这些年翠云斋里可积攒了我不少好东西,可不能都留给丁二爷。”楚云歌话音不落,人却已在几丈之外了。
楚云歌就是这么个人,舍命不舍财。
月云半隐,楚云歌悄悄在翠云斋的房顶上前行,直到确定丁二爷屋子里的灯熄了,他才慢慢爬起,从房顶上下来。悄悄爬进自己的屋子。
“哎,看来这瓶瓶罐罐是非要便宜丁二爷了,也不知道他这个二把刀是否识货,可千万别给我当做垃圾扔了才好啊。”
“楚云歌,你小子白天装神弄鬼的,晚上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丁二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楚云歌身后。
“哎,掌柜的,没什么,没什么,我就是来拿点东西的……”
“什么?拿东西,你深夜进来拿东西,那就是偷,你现在竟然还挑明了告诉我你来偷东西,你这就是抢。来人呐,抓强盗。”丁二爷气急败坏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云歌的宝剑,竟然呼啸着从丁二爷和随从们的中间插过,然后“叮”的一声死死的钉在了对面的墙上,丁二爷一捂脸“我的鼻子。”
楚云歌却已趁着大家不注意,逃离了翠云斋。
“总算是没有丢下你。”楚云歌摸了摸胸口的血玉笑笑。
“切,舍命不舍财,看你以后丢了命,拿什么花钱。”子书千帆对楚云歌这种做法嗤之以鼻。
楚云歌却是自得其乐。
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传来了,隆隆怪叫之声,众人赶紧做好了临战准备,呼啸声中,一直巨鸟俯冲而下,一口叼住了楚云歌手中的血玉。
“那不是鸟。”汲黯喊道。
“马身、鸟翼、人面、蛇尾,这是异兽孰湖。”子书千帆道。
“射它左翼。”楚云歌话声方落,子书千帆的弓箭已经发出,随即只见此兽坠落地面,众人再去看时,却见此怪脖子上挂着一道血痕。
“你的玉,还给你。”话音未落,青年人手一甩,将玉甩向了楚云歌。
“谢谢你,你是谁?”楚云歌虽然说着“谢谢”但是感情里却没有一丝感激之意。因为他最看不惯那些帮助了自己,而又显得高人一头的人。
“蜀山澄澈。”声音坚定而简短有力,透露着他的高傲。
“有什么可骄傲的,没有你,子书千帆也一样能解决掉它。”楚云歌自言自语,但声音却偏偏要让这澄澈听到。
“此玉妖气极重,你还是小心为好……”说罢一道剑光,人已御剑,消失在茫茫夜空。
“好亮的剑。”子书千帆叹道。
古镇的凉风吹动着每个人的头发。
城门的正中有古体字写着三个大字——草滩镇。
千年古镇千年华,曾经几度浪淘沙。
西风阵阵依旧是,不见长安故人家。
古镇的门牌上写着近日来,有连环伤人事件,但经确定,伤口并非人类与兽类所致,请所有人夜晚务必闭户不出,署名是草滩镇长。
妖怪伤人,众人并不害怕,但是唯一感到蹩脚的是,错过了宿头,所有的客栈都已经关门了。
“看来那妖怪伤人,指的就是异兽孰湖了,现在妖怪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楚云歌悠然道。
“孰湖从不咬人,就算咬人,它的牙齿也是跟人类的一模一样,可是告示上写着伤人的并非人类,所以看来,势必还有其他怪物伤人。”子书千帆肯定地说着。
“我不怕妖怪,怕的是露宿街头,有谁会知道一个为民除害的少侠,出道的第一天夜里,竟然会是露宿街头,这哪里有一丝符合少年奇侠像是书上写到的那样啊。这跟谁说理儿去?”楚云歌抱怨道
妖怪伤人,没有人会开门的。
有什么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事情么?
三人正在发愁。
正当此时,此时一个声音从街边娓娓传来,“诸位既然没有地儿住宿,何不到水月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