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闻上官婉卿的话都是面面相觑,如同噎了一只死苍蝇一般,这上官婉卿到底是真听不懂还是刻意装傻?
大公无私?分明前一刻杜王后还毫不掩饰的徇私,宵小之辈?难道她听不出来杜王后是在警告她不成?
杜王后美眸微眯,眼底的温度降到冰点,“婉卿的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还望你自己好自为之,以卵击石之事还是少做为妙。”
“婉卿愚钝,定会谨遵王后教诲。”上官婉卿眉眼低垂,好似听不懂杜王后的威胁一般。
杜王后城府极深,在这深宫之中更是翻手为云覆手雨,此时与她正面抗衡,那不是骨气而是愚蠢。
她这具身体实在是太过孱弱,方才击杀几个普通丫鬟都已经让她精疲力尽,这也是为何她避开和男人交锋的原因,在这深宫之中争凶斗狠绝非长久之计,只会让她死的更早。
“公主,你的脸……都是奴婢无能,才会让公主受此侮辱。”
上官婉卿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清水殿,一阵呜咽突然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垂头看去却见是她的贴身丫鬟青衣。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上官婉卿瞳孔猛地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青衣。
白皙的皮肤此时却遍布青紫红肿,一双腿竟被活活打断,血水直接渗透了衣物在地面聚成血洼,鼻青脸肿的模样让人根本看不出她原本姣好的面貌。
在这陵兰王宫之中只有青衣一人是真心待她,继承了上官婉卿所有情感的风婉卿心中又如何能不心疼?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若不是为了维护她,青衣又如何会被殴打至此……
上官婉卿的手掌猛地攥紧,目光落在青衣的腿上犹如寒冰,今日之仇,她定要她们血债血偿。
胆敢犯她身旁之人分毫者,虽势弱亦必诛之!
青衣看着眼底生寒的上官婉卿眼眶一红,公主虽然心善却饱受欺凌,可始终都是温良不争。
这般冰冷的目光她还从未在公主身上见过,公主在她不能守护的地方,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没事,你好好休息。”仿佛看透了青衣的想法,上官婉卿安抚的轻笑,仔细处理起青衣腿上的伤势。
虽然伤势严重,但好在下手的都是粗鄙的丫鬟,伤的大多是皮肉,若有好的伤药,想要恢复如初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今她最缺的便是伤药,而青衣的伤势却是等不得了……
“公主,奴婢的腿废了便废了,只要公主不嫌弃奴婢……”青衣看上官婉卿眉头轻蹙心中更是自责。
“这样的话我不想听到第二遍,我一定会治好你的腿。”上官婉卿周身的气温骤降,冰冷的语气让青衣都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是谁?”上官婉卿突然探手点了青衣的睡穴,冷声质问,她分明感受到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
“看来你很需要这个?”
窗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清笑,玩世不恭的语气让上官婉卿瞬间想起了那个男人,她抬头望去,果然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慵懒的倚在窗台之上。
“你想做什么?”上官婉卿眉头轻蹙,声音清冷。
今日和这个男人的相处可算不上愉悦,在戒严了的王宫之中依旧来去自如,足见其实力的可怕,他此刻来找她恐怕也是来者不善……
“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满意于上官婉卿敏锐的反应,男人突然轻笑,磁性舒倦的声音让人莫名失神。
“公平竞争?”上官婉卿不解的反问,却见一个白色的物体突然朝她飞来。上官婉卿下意识的接住后才发现那白色物体竟是一枚白玉小甁。
这……是什么情况?男人的不按牌理出牌,让上官婉卿神色微僵,大脑有一瞬间的当机。只因她手中的分明是上好的伤药,透过玉瓶都能感受到逸散而出的药香。
“心无旁骛的你才勉强有资格与我一斗。”男人却是满不在乎的模样,高傲的言语让人无法辩驳。
“若是日后你输了,我会手下留情。”上官婉卿的确需要这伤药,自然也不会故作矫情。
依旧嚣张的话让男人眼底的兴味更深,这猫儿连感谢的话都说的犹如挑衅,还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逗弄,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是猫儿不是么?
“我等着那一天,在这之前你可千万别被陵兰王宫里的杂碎给弄死了。”男人收起戏谑,唯余一句话便消失在月色之中。
如果这只猫儿连眼前的小关都没法闯过去,那于他而言便没有半分可利用的价值。
“我没那么容易死。”上官婉卿神色清冷,冰冷的话浸透在月色中隐隐带着杀意。
“此番开国之庆魏国也将派遣使者参与典礼,因此父王对此事也是无比重视,故将选拔庆典献舞之人的事宜全权交于本公主处理。”
上官宫灵手衔茶盏,满意的看着下座所有公主郡主瞬间炽热的眼眸,开国庆典献舞是多大的荣耀,倘若有幸献舞必将在魏国诸多附属国中一举扬名!
“长公主真是才貌双全,大王竟将如此重要之事交付于你,定是对长公主寄予厚望。”
“没错,若长公主生的男儿身定是将帅之才,腹中锦绣实在是让我等自愧不如。”
一时间殿中都是恭维之声,若是能讨得上官宫灵的欢心得到献舞机会,那将是多大的殊荣?
“长公主真是好肚量,竟将献舞的机会交于大家公平竞争,只不过既然长公主对名额可一言定之,不知道长公主打算如何评定?”
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瞬间浇熄了众人的热情,都看向说话之人,悠闲的姿态却堵的上官宫灵脸色一僵。
“当然是由大家共同选出最为优秀之人,唯有最擅舞技之人才有资格献舞。”
上官宫灵嘴角的笑有点僵硬,恨恨的看向说话之人,区区一个青云郡主竟然敢骑到她头上来,若不是她的父亲是镇国抚疆王,她早就将她逐出宫去了。
她原本的打算便是自荐,这样扬名诸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拱手相让,现在被这么一阻倒是麻烦了许多。
只不过那又如何?她的舞技在整个陵兰国都是屈指可数的,在座之人又有谁能出其右?更何况她早有准备,绝不会容许任何意外发生,名额定是她的囊中之物这点自是毋庸置疑。
“三公主到。”嬷嬷尖锐的声音顿时让殿中之人神色一僵,连青云郡主都有些意外的看向门外。
是谁这般大胆,竟然此刻才到?
“三妹这一脸的鼻青脸肿还未好尽,如此还打算与我等争夺献舞名额,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