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说:“近几天我的精力总是不集中,有些昏沉沉的。去医院查了下并无大碍。马主任,您看这和接触手谕有关系没有?”
马浩东说:“老徐,满清虽为炎黄子孙,是肃慎氏的后裔,但其发端于关外,横扫东北。据传萨满教的大巫师最后臣服努尔哈赤,并且传位于后金第二位大汗、清朝开国皇帝皇太极。如果是这样,萨满巫师的诅咒或许可以作法于手谕上,以惩罚那些执行完圣命不及时销毁的臣子。但并不是没有解除之法,皇太极的嫡系后裔必然有掌握此法之人。”
徐望说:“好的。我相信偌大的沈阳城会找到这个人的。不过我们真的受了萨满的诅咒了吗?这在科学上不是被定性为封建迷信了吗?唉!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马浩东说:“这科学知识是在发现的基础上不断钻研而发展起来的,它也在不断完善、不断更新的过程中。也就是说,科学知识在不同时期有其先进性,也有其局限性的。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他认为可以言说和记述的道理不是长久不变的道理。我们知识界就愿意做科学的发现者和实践者,而不是墨守陈规,固步自封。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嘛!”
徐望赞许地点头称是,一脸坏笑地说:“马主任不愧是高知啊!高见高见!”然后话锋一转,说:“解放沈阳时,我们在大东门外发现了盛京三陵衙门,据我的老师,咱们东北人民政府教育部的车部长说,守卫关外三陵的重任就由他们负责,其首脑为盛京将军兼任。当年乾隆东巡祭祖,均由三陵衙门负责迎驾,还是祭祖仪式的总导演呢。我打算去那走访下,看看是不是有所发现。”
马浩东说:“如果方便的话,我陪你一起去!”
徐望点了点头,说:“好啊!有马主任出马,再好不过啦!”
第二天,徐望、张扬会同马浩东一同驱车来到大东门外的盛京三陵衙门旧址。
这是一处位于大东区大东路三陵巷的一座清代建筑。建于乾隆十八年(1753年),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续建,负责管理清代关外三陵──永陵、昭陵和福陵。为两进四合院,有东西厢房和门房。主体为五目硬山式建筑,砖木结构。虽然建筑结构完整,但由于战乱频仍,如今已是满目疮痍,墙体下沉,有歪闪现象,屋面杂草丛生,檐口破损严重。
张扬走上前去,见庭院大门虚掩,院内晾晒着衣物,显得杂乱不堪。便敲响院门,但半晌没有人回应。张扬见院内无人,也不好贸然进入,就随同马浩东在三陵衙门旧址外转悠起来。
一行三人围绕三陵衙门旧址走了一圈,马浩东略微沉吟下,对徐望说:“老徐,这座三陵衙门在风水学上有些问题。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历来均为左高右低。可是这座建筑的整个院落却是东高西低,全无生机之相。看来是人为改变的风水局,清代末年主权尽失,国土沦丧,以致民不聊生,当属人祸。”
徐望说:“马主任也是风水方面的专家啊!难道说一个风水布局就能改变一个国家的运势吗?”
马浩东说:“老徐,沈阳在清代被称为盛京,一直作为清朝的陪都,可谓‘一朝发祥地,两代帝王都’。而治理盛京及关外三陵的三陵衙门是清代关外第一府衙,其象征意义至高无上。它的风水势关大清国运的走向,当属大清国运的根基。其风水变动,会导致陪都盛京风水轮转,进而动摇关外大清龙脉的走向,表面看山川如斯,景物未改,其气场却晦暗不明,人畜不再兴旺,人去地失,近百年来中国大片国土沦丧,其内里原因复杂,但风水之说不容忽视。”
徐望笑笑说:“我可不懂什么风水,我只知道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一叶知秋’这些前人的说法。您这理论水平属于学贯中西,融会贯通。还是高我一筹啊。呵呵!”徐望竖起了拇指,调侃地看着马浩东。
马浩东说:“这三陵衙门旧址上空隐隐罩有黑气,似乎其下有怨魂。这府衙重地必生祸端,按风水学所讲地运20年为一运,据我估算20年内这三陵衙门将墻倒屋颓。”
徐望问:“您是说这三陵衙门下面有东西?而且是……?”
马浩东摇了摇头,说:“目前还不好说,但我的推断是有根据的。你看这府衙前的荒草长势高于周边,但草色发青,且无风自向西倾斜。而且其东面的柳树上不栖飞鸟,可见其戾气之重。凡此种种,其下必有怨气郁结。”
徐望说:“那为什么至今未发生变故而安然无恙呢?”
马浩东说:“西方属金,东方属木。或许是北面的东关教堂暂时压制住了戾气。但是我们炎黄后裔的根脉属土,而西方的基督教属金,所以啊!土生金,金来源于土,是土中砂砾罢了,却无法克制土,最多压制20年,20年后必生祸端。”
徐望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便提议返回。
他们回到东北大学。各自回到办公室后,张扬说:“徐组,您看马主任的见解可信吗?接下来我们采取哪些行动呢?”
徐望沉思片刻,说:“你先休息下,养好精神。今天晚上,我们夜探三陵衙门。这次行动就你我二人知晓,做好保密工作。浩东主任的见解自有依据,既然三陵衙门怨气冲天,我们天黑之后去侦查下,或许会有新的发现,但是毕竟有唯心主义的成分在里面,我们还是低调些为好,以免让人冠以封建迷信的帽子,对今后案件的侦破不利。”张扬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