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一天,王明兴冲冲地来到张扬的办公室,他将一个国际函件拍在张扬的办公桌上,得意扬扬地说:“张队,你看看吧。这是什么?”
张扬打开信函,取出一叠相片来。他一张一张地看着,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激动地说:“王明,这就是玉玺的相片呀!干得不错,这可比传真效果清晰多了啊!”
“那是,咱是谁啊!这是托我在国际刑警组织中国总部的同学搞到的。但愿能派上用场。也不枉我费了这么大的劲,是吧张队?”王明笑着说。
张扬立刻说:“王明,你马上拿着玉玺的图片去找金毓璋,看看他的反应,同时也要探探他的口风。这个人的背景复杂,是敌是友尚难断定。以他和‘一手刀’的错综复杂的关系,目前我还不好下结论。你灵活掌握吧。”王明了解张扬的想法,在这一点上他和张扬不谋而合。
王明理了理思路,打好腹稿后来到金毓璋家。王明对拜访金毓璋已是轻车熟路,金毓璋对王明的屡次造访也是习以为常。二人见面后也不再客套地寒暄一番,而是直奔主题。
金毓璋照例给王明砌了一壶西湖龙井。王明称谢后将玉玺的相片递给了金毓璋,然后观察着金毓璋的反应。
金毓璋起初并没在意玉玺的制式,在翻看几张相片后,当他看到玉玺所刻的六个篆字后,他的眉头紧锁起来。他问:“王队长,你能否告诉我这相片是从哪得来的。”王明将玉玺在法国拍卖的一些细节讲述了一遍,金毓璋听后面色迷茫起来。他默不作声地喝着茶,一口接一口,不再是品,而是像喝水一样。
良久,他问:“王队长,你知道这6个篆字是什么吗?”王明摇了摇头。金毓璋说:“大清镇海之宝。”
王明一听,心头一紧。他心想,“果不其然,张队真是料事如神哪!”便装作糊涂状问:“这6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金毓璋有些激动地说:“这6个篆字足以证明,这枚玉玺就是放置于昭陵海眼中的镇海玉玺呀!它出现了,终于出现了,而且重新落入国人之手。看来我中华国势将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了。”金毓璋的激动之情是王明所料不及的,他没有想到金毓璋会如此激动,如此欣喜。
金毓璋目视着王明说:“王队长,今天我请你喝两杯,好好唠扯唠扯。”王明见状,心下也是十分高兴。他一心想从金毓璋这里得到事关北陵地宫的有价值的线索,所以满心欢喜地应承下来。连声说:“好啊!老馆长,能和您深入交谈是我的荣幸啊!我正想从您这多学习学习呢。”
金毓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吗?呵呵!只要玉玺没有被毁,就有机会重镇昭陵海眼。也就是说昭陵地宫的海眼就会海晏河清,永不泛滥。中朝两国就不会遭受水漫金山之灾,和我国一衣带水的朝鲜就不会沉没。我……就不会辜负外祖父的重托了。”
王明蓦的恍然大悟,他明白了金毓璋略显反常的原因了。便问:“恕我直言,老馆长,这镇海玉玺的失踪真的是‘一手刀’所为吗?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后来,他又为什么后悔了呢?”
金毓璋默然无语。他沉吟半晌后,说:“王队长,烦请你联系到玉玺的买家,我要高价购回玉玺,并物归原处。这里面的是是非非真是一言难尽哪!”
金毓璋说出了一段旧事。
“王队长,你还记得我和你在进入昭陵地宫前的谈话吧。我提到‘在大明楼前设一石门,上驻石狮,以铁锁缚之,方可镇住海眼’一番话。其实还另有隐情啊!”
金毓璋似乎在下定决心,然后继续说:“在昭陵隆恩殿后,有一座悬山式琉璃瓦顶的石柱门,门两侧各有一方形石柱,顶上各雕着一只坐南朝北的石狮。昭陵的地宫入口就在石祭台下面,其实设置这两只石狮的本意是护卫陵寝的。但护陵兽身上有一条铁链与石柱连在一起。当年雕刻石柱门的石狮时,一个石匠的手不慎受伤,血滴在石狮的眼睛里。几年后,石狮有了灵气,常常在夜间跑到陵前的护城河里饮水,还屡次伤害守陵的官兵。一时间,守陵官兵人心惶惶。守陵官员将此事上报朝廷,顺治命令将石狮用铁链锁在石柱上,同时下旨在正红门西侧50米处建一狮神庙,自此石狮不再伤人,专心守卫陵寝重地。虽然昭陵的地宫入口就在其后,但凡修缮昭陵地宫者必先解开铁链,否则任你千钧之力也难以启动入口石板。但是有一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在的铁链早已被换为铅链,失去了守卫陵寝的效用。否则我们上次是不会轻易进入昭陵地宫的。”
“您是说被‘一手刀’更换的吗?”王明问。
金毓璋点了点头,说:“‘一手刀’和我家族的恩怨纠葛实难厘清。血缘是无法更改的。但是国事为大啊!”
金毓璋看了一眼墙上镜框里母亲的相片,说:“唉!世事如棋,故国如梦啊!后金建立之初,老罕王采取怀柔政策,拉拢朝鲜。但朝鲜与明朝有着根深蒂固的宗藩关系,不得不站在明朝的一边。‘仁祖反正’之后朝鲜更加明确地对明朝一边倒,采取强硬的态度对待后金,这自然引起后金的不满。1626年,老罕王病逝,皇太极登基。他争取朝鲜的方法和手段与老罕王截然相反,主张以武力征服朝鲜。1627年和1636年,两次入侵朝鲜,并达到了目的。一向被朝鲜统治集团视为‘犬羊之辈’的满洲,开始上升为‘兄弟之盟’,继而便是‘君臣之义’,朝鲜也不得不从事明转为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