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当晚,徐仪华在省躬殿安排了丰盛的家宴,与后宫的众位妃嫔齐聚一堂,共度佳节。
戌时三刻,朱棣才匆匆赶来,落座后先抱歉的自罚了三杯。
徐仪华率先离席敬酒,然后是才进宫不久的懿妃张淑华。王夕颜之前被打入冷宫,没有机会出席今晚的宴席。
朱棣一口饮了张淑华敬的酒,放下酒杯笑着问,“爱妃才进宫不久,今日恰逢中秋佳节,会不会想家了?”
朱棣的这句问话,不止是坐在身边的徐仪华,就连最靠近门边的婕妤呂氏怕是也听得清清楚楚。殿里的众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张淑华。
张淑华没料到朱棣会在这种场合如此明显的表露对自己的关心,先是一愣,旋即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福身行礼,恭敬的回答,“臣妾谢皇上关心!臣妾既已进宫,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后宫的众位姐妹就是臣妾的家人。”
“嗯!很好!”朱棣满意的点点头。
张淑华没再多说什么,起身退回到自己的位子坐好。此后再无心思用宴,一心只想着皇上此番的用意,不自知的微皱双眉。
“淑华,你可喜欢这支舞?”张淑华只顾着想心事,并没有注意到朱棣已经站在自己的身旁了。
“皇上赎罪!”张淑华赶紧起身行礼。
朱棣伸手扶起她,语气缓和的问,“爱妃何罪之有?”
“臣妾刚才走神了,没听清您的吩咐。”
朱棣听了张淑华的话也不恼,笑着凑近耳语,“今晚朕去你那里可好?”
张淑华红了脸,害羞的点点头。
朱棣重新坐回自己的龙椅,担心的转头吩咐,“小西……”却看到是马去在自己身后。
马去恭敬的小声提醒,“皇上,今晚是奴才值夜。”
“知道了。”朱棣转回头,面沉如水的安静沉思。
马去体恤小西和李秋儿,特意安排自己今晚当值。小西花了一两银子,请相熟的小太监从御膳房里弄了四个热菜和一小壶桂花酒,和李秋儿高高兴兴的在自己的屋里过节。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桌子的两端,小西斟满两杯酒,笑着递给李秋儿一杯,自己举起面前的酒杯,真诚的说,“秋儿,咱们一起干了这杯!”
“小西,能和你一起过节,真好!”
酒很柔和,两个人都一饮而尽。
李秋儿抢着倒了酒,举起酒杯笑着说,“小西,这第二杯酒祝愿我们俩都能早日寻得佳婿!”
“好个不知羞的丫头!”小西举着酒杯逗李秋儿。想到今早的事,小西幸福的笑笑喝光了酒。
李秋儿续了酒,两个人同时举杯,小西笑着问,“秋儿,这第三杯酒祝什么呢?”
“嗯~”李秋儿盯着杯里的酒沉思片刻,抬起头抱歉的说,“小西,我实在想不到了,还是你想一个吧!”
小西笑着说,“那就祝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好啊!好啊!祝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两个人高兴的碰了杯,同时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李秋儿抓住小西的手腕看她的绳结喜欢的不得了。
“秋儿,你喜欢?”
“嗯!”李秋儿点点头。
“一会儿我就编一个送给你。”
“好!”李秋儿高兴的笑笑,“我最喜欢大红色。”
“知道了!”小西也笑着回答,“要不现在就编吧?”
“太好啦!”
只一会儿功夫,小西就编好了一条大红色的绳结,仔细的帮李秋儿戴在了右手腕上。李秋儿欣喜的翻来覆去的看着,“小西,我真的非常喜欢!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摘下来了。”
小西高兴的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有说有笑的吃饭。
饭后,小西和李秋儿各自拿着午后才分发的月饼,坐在屋外的台阶上边赏月边吃月饼。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小西身上很是燥热,正好坐在外面吹吹风。
“秋儿,你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家里有爹、娘,还有个哥哥。我家里穷,为了给哥哥娶嫂子,我爹就把我送进宫里,换了二十两银子。我每个月还会从月钱里省出三钱银子给家里。”
“这样啊!”小西同情的说,“那你想他们吗?”
“想啊!”李秋儿说到这里眼里有了泪花,赶紧用手背擦干。“入宫那天,我娘都哭成个泪人儿了。我爹和我哥,也都湿了眼睛呢!”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送你入宫呢?一家人守在一起不好吗?”
“可那样就没钱给我哥娶嫂子了。”
“为什么一定要给你哥娶嫂子呢?”
“我哥成了家才能传宗接代……”
“愚昧!”小西激动的站起身,李秋儿不明就里的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在一起是因为相爱!没有爱情的性是荷尔蒙驱使的原始的动物行为!”
“什么?什么?小西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我一点儿也不明白!”李秋儿被小西的话吓住了。心里想着,‘她说的话这么奇怪,我该怎么如实禀报呢?’
“啊!”小西佯装无辜的笑笑,“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又开始胡言乱语了。秋儿呀,天色晚了,你也赶紧回去睡觉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哦!小西,那我走了。”李秋儿欲言又止的看着小西
送走李秋儿,小西回屋收拾干净,躺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