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笑道:“怎样?这里和城市比起来是不是别有一重洞天。”
柳凤担心道:“这里风景虽好,但空山幽谷,是不是不安全?你看天上乌云密布,好像又要下大雨了。”
周立笑道:“你放心吧,前面有人家呢!走吧!咱们再往前走十几分钟就到达目的地了。”说着拉起柳凤的手往前走。
当他们转过山麓时,前面忽然豁然开朗,一片广阔的草原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脚下。草原中间一条清澈的小河缓缓从中间流过,几家村舍人家散布其中。大家正看得出神,猛听得天空打了一声惊雷。
柳凤惊道:“大家快往前走,找个人家避雨吧!”
一阵大风过后,黄豆大的雨粒落将下来。大家赶快向前面门口种满梧桐树的人家跑去。大家到了门口,看见大厅内一位老者和一位老妪悠然盘着膝,正面对着下棋。
周立趁着他们抬头的瞬间,走上前道:“伯父伯母好!我和柳老师带着一群小朋友来这边玩,不巧碰上下雨,希望能借助贵居避一下雨。”
两位老人都带着慈祥的笑容道:“小伙子,不用客气,叫你的朋友们都进来坐吧!”
周立谢道:“伯父伯母请继续,不用招待我们。”
老伯笑道:“好,等我们把这盘棋下完,再给你们泡茶好不好?”说着从容地拿起一枚黑棋下在棋盘边脚的位置。
柳凤拉着孩子们向他们道谢,然后坐在门口的椅子上。门外雨幕如织,一片美丽的油桐花在风雨的打击下飘飞零落,犹如漫天飞舞的雪花。
老者忽然笑道:“好棋,没想到你下这一步,整盘败局一下都被你盘活了。好啊,这盘棋我认输了。”
老妪笑道:“整整三年了,你要再不肯让我一盘,我就赌气不和你下了。”
老者笑道:“老婆,你的棋艺精进了,以后我可能再也下不过你了。对了,你赶快把好茶拿出来,咱们招待这些路过的朋友们。”老妪笑吟吟地起身去了。
老者含歉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我和内人有个怪癖,爱棋如痴,下到酣处不能自已,一定要分个胜负才肯罢手。”
周立道:“是我们搅扰了你们的雅兴了。”
老者叹道:“哪里?我叫成思,内人叫马英,我们都是围棋九段的棋手。五年前我们决定退出棋坛,不再参加国际正式的比赛了,而后我们搬来这里过着隐居的生活。这里风景优美,幽静自然。我们平时种花种树,闲时就举棋对弈。日子过得虽然逍遥自在,但时间一久,就总觉得缺少些什么。”
马英从冰箱里拿出茶叶,接口道:“只因我夫妇两人膝下无儿无女,不能尽享天伦之乐,每每想起都唏嘘遗憾。”
柳凤道:“伯父、伯母,我有个建议。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把这些孩子当作亲生儿子、孙子。这些孩子虽然无父无母,但都是很乖巧的。”
成思和马英看着这群天真烂漫的孩子,不由得高兴地对看一眼,欣然道:“很好啊!”
柳凤高兴地对孩子们道:“咱们过来见过成爷爷马奶奶。”
强强走在前面,嫩声道:“成爷爷马奶奶好,我叫强强。”
成思马英开心得合不拢嘴,怜爱地抚摸着他的头。孩子们一个个道名问好。成思赶紧给大家泡茶,马英从冰箱里拿出水果甜品给孩子们吃。
霎时云开雨霁,太阳又光照大地,一轮美丽的彩虹斜挂天空,万物带着露珠闪耀着亮晶晶的光芒。大家拥出门口,张大嘴巴看得有些出神。
周立回过头对成思马英道:“伯父伯母我们去玩了。”说着拉着大家向前面的大草原跑去。
大家欢快地赤着脚在草原上奔跑,让柔软的草儿摩挲着他们的脚底。
柳凤笑道:“我们今天就野外做餐,具体任务由周立大哥哥分配。”
周立道:“好,咱们男生去捕鱼捉虾,女生捡柴烧火做饭。开始行动!”
周立带着男孩子们来到河边,宽阔清澈的河里,许多肥大的鲤鱼正悠闲地游来游去。周立笑道:“这条河的鱼最好抓,他们是不怕人的,不过我们抓两条也就够了。”说着跳进河里,张开双手浸在水中。
不一会儿,一条鱼慢悠悠地游到他手边。周立迅捷一抓,就把鱼抓住。他把鱼儿往岸上一抛,孩子们高兴地把它抓在手中。
小强也高兴地跑到河中,稚声道:“我也来抓一条。”他也慢慢把小手掌放在手中。
等了好久,也有一条鱼儿慢慢游到他手边,他迅速一抓,也把鱼抓在手中,然后高兴地叫道:“我抓到鱼了,我抓到鱼了。”一边说着一边跑上岸来。
孩子们都跃跃欲试,想下河抓鱼。周立道:“小朋友,这条河里的鲤鱼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人们定下规矩:一次最多只能在河里抓两条鲤鱼。人们经常往河中扔吃的东西喂鲤鱼,这也就是河中的鲤鱼不畏惧人的原因。大家今后一定要记住这条规矩。”说着开心地拉着孩子们向柳凤那边跑去。
远远就看见柳凤灰头灰脸的样子,她正趴在地上大口气地吹着炭火,可是只冒出一团团黑烟,看不到一丝火苗。
周立笑道:“柳老师,现在木材还有些湿,是生不着火的。你擦擦脸吧,你看你都快像一只黑猫子了。”说着递过一块手帕。
柳凤一边擦一边盈盈笑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周立笑道:“谁敢说你不好看,那就是有眼无珠。咱们让这些柴火在阳光下晒晒吧,我们先去砍一棵竹子来,走吧!”
柳凤道:“砍竹子干嘛?”
周立笑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我们可以把饭菜装进竹筒里,然后放进火里烤。我不骗你,这样煮出来的饭菜真是美味呢。”
大家围着篝火,看着大锅里煮得热气腾腾的鲤鱼汤和在火堆里已被烧黑的竹筒。一阵阵的香气不时飘出,搅动着孩子们的食欲。忽然火堆里的竹简发出轻微的爆破声。
周立拿着竹棒把竹筒从火堆里扒出,然后笑道:“小朋友,咱们的饭做好了,汤也熟了,咱们开饭吧!”
小朋友都争先恐后地拿起被烤黑的竹筒,都想尝尝这个奇怪的东西。柳凤笑道:“大家别急,我们依旧来个爱的仪式吧。不过今天即然没有菜,咱们就互相交换竹筒吧。”说完大家都照做一遍。
轮到周立,孩子们又天真叫道:“轮到大哥哥要给老师送竹筒饭。”
周立高兴道:“好。”说着也照做,却没有发现柳凤的脸上已经一片绯红。
周立和柳凤两人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时而望着蓝如宝石的天空,时而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嘻戏。柳凤叹道:“自从我妈妈去世后,从来没像今天一样开心舒畅过。”
周立安慰道:“我们要学会忘记以前的痛苦,用乐观的心态去看待问题,只要你开心、世界就是美好的。我们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漫长,不要总是追忆着以前的日子,我说的对吗?”
柳凤笑道:“周立,你真好,总是能让人感到开心和快乐。”
周立笑道:“有什么好?不就是一个顽皮捣蛋长不大的孩子吗?”
孩子们对这里依依不舍,周立想到一个办法,笑道:“小朋友,晚上我请大家看电影,看《侏罗纪公园》,好不好?”
再过两天,新的一学期就要开始了。
周立一想到这,心里就有些烦。昨天晚上他没睡怎么好,老是想着柳凤幽怨地说道:“周立,你会忘记我和孩子们吗?”不知为什么当时周立听见这句话心里有些心酸。或许是因为她真切的表情吧?也或许是她依恋的眼神吧?一年有多长呢?应该也该变不了什么吧?周立一边想着一边从葡萄架子摘下一串葡萄。才没几天,葡萄都已经成熟了。紫红色的葡萄看起来娇滴可爱。周立扯下一粒放入口中,酸酸的甜甜的滋味很像爱情的味道,更让他勾起思念。周立苦笑起来,从桌子上拿过吉他,自弹自唱起来。
“哈哈……周立,弹得不错呀!咱们两个组个乐队,怎么样?”谢河笑嘻嘻道,身后跟着肖锋、李应和陈雨。
周立笑道:“我可不敢跟你这个吉他高手凑在一起。大家坐吧,吃吃我种的葡萄!”
肖锋大声道:“我们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我们是找你跟人家打擂去的,快点跟我们走吧!”
周立奇道:“打擂?”
陈雨道:“没错,最近市里来了一支篮球强队,在金山体育馆摆下擂台,已经有十支队伍败在他们手里了。听说他们是由一群和尚武僧组成,还准备在全国巡回下擂呢,我们都很想跟他们较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