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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故事来不及变老(2)

车里虽然开着空调,但是楚楚还是觉得异常的惹,难怪网友调侃非洲人都在这里中暑了。又看了看表,问了司机一句:“师傅,今天是真是17号吗?”

司机有点不耐烦了,扭过头来,“你这姑娘,都问了好几遍了,不知道禁止与司机攀谈的吗?”

“对不起,师傅。”楚楚道了歉,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想了想还是打了电话,不过又慌忙挂了,不过电话还是拨了过去,那头回了电话,是一个非常浑厚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是?”楚楚默不作声,可是却哭了,泪水可能已经是憋了好久好久吧,终于落下了,她赶忙用另一支手捂住了嘴。

“楚楚,我猜是你吧?”电话那头又传来那个温柔的声音,“是你吗,楚楚?”

楚楚这时挂了电话,因为她不知道说什么,曾经演练过无数次的那些狠话,一句也说不出口;曾经无数次以为自己不会哭,会勇敢,可是一听到那个声音,那个熟悉的声音,就瞬间崩溃。她在离婚礼酒店最近的半岛咖啡下了车。然后又看了看表,回了短信——

半岛咖啡,11点,等你。

半岛咖啡的老板娘很漂亮,穿着简单舒适的连衣裙,披肩的直发,笑起来特别甜美,一看就是很知性懂得真正生活的人。

外面那么热的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她微笑着,不是职业微笑,是心里散发的那种笑,引了楚楚入座。就是这样的笑,让楚楚忘记了自己刚刚哭过,摘下了墨镜。

“你好,喝点什么?”

“black coffee,谢谢。”楚楚点头说。

楚楚记不清,多少次自己一个人在外国,也是这样一个人,一杯咖啡,一个早上。

楚楚浅浅地喝了一口,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想起了她和段理的那个夜晚。

那是楚楚跟段理分手后的一个晚上。

那晚,楚楚带了一个英国男孩儿回到了她和段理合租的小公寓。

段理一见那个男孩儿,就有些不高兴,冲着楚楚大声吼:“合租协议里面明文规定不准外人留宿!”

楚楚毫不在意,凑到段理的耳边小声说:“哥们儿,男朋友,不算外人。”

后来楚楚和那个英国男孩子就去了客卧,段理很生气,怒气冲冲回了主卧,“哐”地一声关上了门。

没有过多久,楚楚又笑嘻嘻打开了段理的门,径直进去翻来翻去找东西。

“找什么?”段理大声问。

“你懂的。”楚楚这时笑得更坏了,然后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套子。”说着在他眼前晃了晃,就出去了。

段理气极了,捡起地上的鞋子,就扔向她,骂道:“套你大爷!”刚好打在了楚楚刚关好的门上。

第二晚,段理也找回来一个,不过,却弄假成真,那个女孩就是今天的新娘,白萍萍。

那一夜,楚楚哭了很久,一直没有睡,因为几天前,她一直是睡主卧的。

“就知道你不会加糖。”段理说着,在旁边的位置坐下了,拿了一些奶精,往她的咖啡里倒了些,“我刚问老板娘要的奶精,你试试。”

楚楚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眼眶红了,赶忙要带墨镜,段理一把抓住了她拿墨镜的手,拿了纸巾递给她。

“楚楚,三年没见了,你一点儿没变。”段理说,“还是那样,动不动就哭。”

“新婚快乐。”楚楚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你不是要九月份才能回来的吗?”段理问,“该不会没有毕业吧?”看来段理十分了解楚楚的一切。

楚楚勉强笑笑,“我只是不参加九月份的毕业典礼而已,证书都拿到了,是正规毕业的。”

“你最近好吗?”他们同时问出这句话。

段理笑笑,让楚楚先说。

“好。”楚楚只说了这一个字,却又哭了,心里早已经想好的那些话,看着段理新装在身,她就懂了:什么是木已成舟。

大家都沉默了一阵之后。段理说:“好就好,照顾好自己。”

楚楚点点头,拿出了那张请柬,说:“替我还给小凡,看来你们不请我,是对的。”顿了顿,又勉强笑笑,那个笑容好像是真的放下眼前这个人一样,“照顾好自己。”

楚楚内心已经快承受不起这样的氛围,就带上墨镜起身,递了一个红包给段理,“看在我们合租一场,这算我的分子钱,新婚快乐。”然后,以她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咖啡屋。

段理坐在原位,见她走了,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掉了下来。慢慢地拆开了红包,里面不是钱,是彩色的信纸,上面工工整整地誊写了一首他曾经写的诗,《我也会过得很好》——

我过的很好,

每天起的很早

买上早餐,

在课堂上安分守己

偶尔分心看看手机,

按时吃着早中晚饭

喝着可乐,

听着重复的歌

沐浴着刺眼的阳光。

我也会笑

但是,我也会想你——

白天偶尔

晚上经常,

深夜频频。

我想我真的

也会过的很好,

就像你一样

我会很忙,

因为我也开始习惯去图书馆

而不是把大把时间浪费在

无聊,空虚

在阳光很好的午后

睡过去,

直到傍晚路灯亮起

那是过去了。

我也会过的很好

只是还是会晚睡,

翻来覆去,

听窗外车子呼啸而去。

不再亮起自己的头像

状态更新的频繁

有什么关系?

真的很好。

会有朋友关系我

叫我注意别感冒。

我过的很好,

会按时完成作业

不再翘课,

担心考试,

担心生活。

但是,我过的很好。

会喝酒,

在聚会的时候,

会难过,

会告诉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

我过的很好,

不再讨厌这个干燥风大的城市,

开始喜欢这里豪爽的方言

……

夏天来了,

气温攀升了,

树叶绿了,

各种鲜艳的颜色多了。

你会穿裙子吧,

很好看的,我知道

可是我会很健忘,

忘了你是什么样。

吃饭,睡觉,学习,听歌

烦恼,难过……

你知道的,

我也会过的很好……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因为我被你的故事打动,你爱了一个女孩四年,从大一到大四。虽然她不爱你,可是你还能为她写这样的诗,于是,我为你这样的执着与疯狂所深深感动。我渴望我能成为你下一个四年,再下个四年……爱的对象。

说真的,我们不止一次为了这首诗争吵,我不止一次让你从电脑上删掉,可是,我还是悄悄地替你保存了,因为我知道,你删掉后,最后悔的人是我。

那个我深深爱过的人呀,从此,我便再也没有牵挂……

那还时楚楚初到英国的时候,处处伴随着的陌生感让她格外的小心翼翼,同时也觉得处处都是都充满着新的吸引力。因为学校宿舍里的人英国女孩,楚楚思来想去,决定出去找房子,和中国人一起住。

于是,楚楚在网上刚好看到了段理正在招室友的帖子,帖子上房子的照片很美,楚楚特别喜欢,可是他只要男室友。没有任何朋友的帮助,楚楚就自己想了办法,决定用“美人计”。

楚楚创造了一个偶然的机会,和段理互加了朋友网,俩人便聊上了。这一聊,就是一下午,楚楚发现,她想要的,并不仅仅是合租的房子。楚楚也终于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历经千回百折才能等到的。

楚楚和段理的聊天自然是少不了感情的,楚楚讲了自己的情感经历:深爱过一个人,被分手了,后来被许多人追过,也被欺骗过。段理讲了自己在沈阳读大学时,爱上了同城读大学的高中女同学,从大一到大四,每次那个女孩和男友吵架、闹分手,都会去找他。他为她学会了抽烟喝酒,为她写了无数的诗,其中删了只剩下一首《我也会过得很好》。然后他把诗发给了楚楚。

他又继续打字:当那个女孩和他的男友真正分手了,我跪着求那女孩留在我身边,她拒绝了。我才明白自己四年原来一直都在犯贱。于是,我开始写论文,准备毕业了。

楚楚听段理说着他的过去,心里羡慕着那个被深爱四年的女孩子,泪流满面。我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那种情节,就好像我很渴望很珍惜的一块蛋糕,从来不曾得到,就被别人当着我的面糟蹋了。

楚楚在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我不知道为什么,读了你的诗,你的故事,我哭了。”然后发过去一个啤酒杯的图片,“敬有故事的人。”

然后把自己刚写的小说,发给了他——

我为你佛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的时刻,为这,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侯进和佳琪的故事是在高中的时候就开始的。那时候,佳琪是校文学社的主编,她的字多是温柔多情、干净自然的,她长得不美,不是那种一见就会倾心的女孩儿。那时的侯进,是一事无成的。不过,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他结识她的字——

藏了一盏心事

最后化作一缕雨丝

归你眺望的世界

归我梦里的天地

打那以后,他也爱上了写字,只为了那个未曾见过的女孩子,想一睹芳容。

终于,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的诗也出现在了校刊上,他怀着激动的心去领样刊。

可是当校编辑部的门开了,他只看到了一个身穿校服的女孩,扎着马尾,坐在桌旁。

他小心地问,佳琪主编在吗?

哦,你好,叫我佳琪就好。

面对一个帅帅的男孩这样叫自己,她有些腼腆笑了,脸不禁也红了,像天边一朵绯红的云彩。

不过他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原来现实和想象的差别这么大。只有他知道:最近忙于写诗而拒绝的追求者。但,一个微笑足以慰藉一切了。

此后,因为文章的缘故,他总是可以见到佳琪了。她虽不美,但人好。

让我俯首感谢所有星球的相助,让我与你相遇,与你离别,完成了上帝所作的一首诗,然后,在缓缓老去。

阳春三月,校园里的樱花全开了,灿烂、热闹地挂满了一树又一树。

侯进说,琪琪,你的笑真好看,似樱花。

少贫了,油嘴滑舌!

其实她正偷着乐呢。哎,女孩呀,永远没个准儿!

我是很认真的,琪琪,我爱樱花。

嘿嘿,有花堪折直须折。

就这样,他们的爱情开始了。

都高三了,可感觉偏偏就有了。就如那个极聪慧的女子所说:相逢,不是太早,就是太迟。暂且不问早或迟,对与错,既然在青春里缘分他们相见了,那就让他们在最美的年华里相爱一场吧。

这一场恋爱,在高三的时节里,注定是痛并快乐着。

高三的时间真的如白驹过隙一般,一晃高考结束了,自愿填报紧随其后也结束了。

佳琪去了南方一个有海的地方,因为她喜欢海,而侯进选择了北方。临行前他们约好了,四年后就结婚,婚后要俩孩子。

临行前,佳琪叮嘱说,你要是敢花,我就废了你!

侯进嘿嘿地笑了,你舍得吗?

你试试就知道。

佳琪说完就拖着行李箱转身走了。就这样,离了,散了。分别后,咫尺即是天涯。

也许你要走得很远很远,也许你已走得很远很远,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却一直走不出我的心境。

刚开始的时候,侯进给佳琪的电话特多,似乎长途电话就像使用校园V网一样便宜。

后来,他当上了班长,他每天因班务太多为由,电话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地就少了。佳琪深信不疑:是男人都该这样啊。

其实在军训期间,就在侯进还是代理班长的时候,因长得英俊高大,就使不少的女生犯足了花痴。连班花美雅都对他有了好感,约了他吃过好几次饭。一次,在几杯酒干了之后,他没有把持住:他真的觉得她比佳琪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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