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躲藏的男子,叶墨勾起了唇角,“似乎燕王有很多秘密,不过时日还早,我不着急。”语气一转,看着那堆积成山的金银珠宝,叶墨不禁一阵头大,“这些钱看在眼里却拿不走,真是头疼。”
到了嘴边的肥肉,却因为自己吃多了而不得不只能看着,真是令人苦恼。
窦弗看着那苦恼的人,不由朗声笑了出来,“既然有了密室,定然还有其他的出路,不如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有意外的收获。”
惊诧于窦弗的笑声,叶墨多看了两眼,“你还是笑起来的样子比较妖孽,和那家伙有的一拼。”
那家伙?窦弗皱了皱眉,谁。
小白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它家主人的话。可是心里也不禁小小哀怨了一下,为什么自己主人偏偏其貌不扬呢?
“竟然说我?”叶墨好笑地戳了戳小狗头,“下次看春宫的时候再也不带着你了,你个小色狗。”
不要哇,不要哇……我再也不敢了!某小白在无声地哭泣……
“不应该呀!”叶墨摇了摇头,苦恼异常,“有密室的地方就一定有宝藏,有宝藏的地方就一定还有出路,这是穿……千古不变的真理,应该不会有错的。”
听不懂叶墨絮絮叨叨在说些什么,窦弗看着那四周的石壁,生怕自己错过了一丝异样。
“叶墨,你看!”指着头顶的石壁,窦弗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喜悦,似乎只是这几个时辰的相处,当初那个冷血的窦弗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那剑鞘上悄悄绽放的蔷薇花,叶墨惊喜道:“原来如此,竟然是把密道掩藏在这血薇剑剑鞘上了,看来老……他和这个密室大有渊源。”
老家伙,如今正在自己的行囊里,早已经不是那老不死了。
窦弗点了点头,对比着剑鞘上的花纹走向,最后定格在那石壁的一角。
“没什么异样嘛!”叶墨看了又看,到底还是没看出个一二三来,握在手中的剑鞘却似乎兴奋起来,龙吟般争鸣。
刚一松开手,剑鞘就自己冲向了石壁……
“血薇所向,刺破苍穹!”窦弗低声呢喃,再抬起头来却看到那石壁竟是轰然中开,狭长的甬道出现在眼前。虽然只有剑鞘,却也实力惊人,不容小觑!
与之同时,荒山山腰上一声高呼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剑圣羽化,血薇出世!”
话音刚落,那原本一个个绷紧了弦似的人都握了握手中的武器,齐齐望向了西方的山头。
近日,大预言师说血薇剑即将出世,所以这九州大陆为数不多的武道中人纷纷来到这大荒山,苦候了三日,终于听到了血薇剑即将出世的消息,众人心中都计较起来,有意无意看向周围的人。
适才说话的黑衣的老者身后的人都跪倒在地向西方叩首,为首的一身红衣的女子抬起头来,眼眶里充盈着泪水,“那剑圣可是找到了传人?”
“谁能得到血薇剑,谁就是新的崆峒剑圣!”黑衣老者一句话激起了在场的大部分人的情绪。
“黎明时分,血薇出世!”
东方微白,黎明即将到来!
沉寂。
密道里每隔十丈就有一盏灯,玄鲸膏静静燃烧着,直到叶墨打破了这孤男寡女之间的安静。
“那么长的路,咱们不如讲个故事吧?”前面的甬道似乎没有尽头,看着那一片黑黢黢,叶墨觉得那黑暗竟好像要吞没自己似的,尽管自己曾经那么熟悉。
“什么?”挑了挑眉,窦弗的拒绝很是显而易见。
“好歹咱们也要三年抗战不是?我总不能对你一点都不知道吧,回头若是你相中了哪家姑娘,我上门提亲的时候也好介绍一下你不是?”
舌灿莲花,好久没说的这么恣意了,叶墨似乎找到了曾经的自己,丝毫不顾及窦弗的脸色越来越冰凉,“我总不能说你说西夏一品堂的第一杀手吧?那样还不得把别人给吓死?人家大好的姑娘,原本还和你鸳鸯双飞的,结果被你这么一吓唬,想死的心大概都有了。”
越说越热闹,窦弗黑着一张脸,看这那激动的人,抚额叹息,“我还没有中意的姑娘。”
况且,就算是有了,也不会像你说的这么胆小怕事。
白了窦弗一眼,叶墨解释道,“我这只是一种假设,你懂不懂?”
说完,又拍着小白的脑袋,“还是小白乖,知道我的心。”
“咳咳……”干咳两声,窦弗觉得这甬道越发长了,走起来没个头,而自己会被身边的这个女人折磨死……
“怎么了,难道你渴了,可是这里没水呀?”叶墨很是无辜,看着窦弗再度黑了的俊颜,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孤男寡女外加一条狗,正是调戏帅哥的好时候。
静默,甬道里拉下了两人长长的身影,叶墨看着那移动的黑影,笑着道:“其实每个人的过去都是一个秘密,就好像当初我不知道怎么就差点死去一样,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到底是谁。”
冰凉的语调在静默里传荡开来,加大了几分凄凉。饶是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心酸了两分。
从万葩楼最初的相识,身侧的女子行事乖张恣意,或是冷冽无情,或是语出惊人嬉笑玩闹,似乎从来没有什么顾忌,原本以为是和自己一样铁石心肠,却不想……她竟是有这么一段过往呢?
“其实,当初我利用了你。”话一出口,再也收不回去了,余光瞥到身侧的平静,窦弗才淡淡说了下去,似乎讲述的不是自己。
“两年前,我奉命执行任务,却失败告终,堂主为了惩罚我,压制了我的幻力将我贩卖到万葩楼,花槿就是奉命看押我的人。”
淡然,似乎那些曾经的屈辱都随着这几句话飘散离去,再也不会成为心中的负担,也不再是修炼道路上的羁绊。
叶墨摸了摸小白的头,头也不转道,“我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自己的设计,还是知道自己的过往?疑问浮上了心头,可是却没有问出口。
“其实就算你利用了我又如何,你还不是心怀愧疚了吗?所以才说要保护我三年,所以从本质上来说你并不是一个坏人。至少在我看来,你不是坏人,你知道吗?”
想要让他印刻在心里,叶墨再度强调。又哪能分清善恶,利用与背叛不过是一念之差,朋友的利用与背叛远比陌生人伤害的更深,不是吗?
“你……”面对这样的答案,窦弗觉得自己无言以对。
当初杀尽云州陈氏一家时,那个七岁的小男孩指着自己说:“你是个坏人,恶鬼,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
习惯了杀戮,听惯了指责,如今竟是有人对自己说:你不是坏人……
叶墨无心打扰窦弗的思绪,只是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空气越发的浓烈了些,不由兴奋起来,“看来,就要出去了。”
伸手拦下了叶墨,窦弗皱了皱眉,眼神中有些诧异,“这里怎么那么多幻术高手和武道中人?”
武道和幻术向来是针尖对麦芒,什么时候他们竟然……
“轰隆……”
忽然间似乎地动山摇,叶墨和窦弗对视一眼,连忙在这声音掩护下匿出了密道。这条密道,是不能被发现的。
然而叶墨多虑了,此时此刻守候着的众人都齐齐望向了那半空中悬浮着的蔷薇花状的血色锋芒,都没有发现这山腰处的异样。
腰间,血薇剑剑鞘似乎感应到什么,挣扎不已。
“血薇剑,看来老头给我留下了不少宝贝呢。”
胸前一直匍匐着的小白闻言闪烁了眼神,透着狡邪的笑意,却又很是低调的窝到了叶墨怀中。
“血薇出世,谁与争锋。”窦弗低低一句,不露痕迹地看了叶墨一眼却又目光淡然地看向了那血色锋芒。
那黑衣老者似乎听到了什么,目光遽然落到了叶墨和窦弗身上。
“剑……”声音却又低低沉到了口中,饶是站在他身侧的年轻人都没有听到。
“哈哈,崆峒剑圣,老子囊中之物!”
忽然,一个滚圆东西扑向了那半空中的血薇剑。
“这人是术者?”叶墨皱了皱眉,难道九州大陆武道竟是如此式微?这小小术者不过是二阶幻灵,竟然也敢……
“成炮辉,你个小人!”一身红衣的女子看着那胖子,眼中流露出杀意,“胆敢觊觎血薇者,杀无赦!”
成炮灰?哪家孩子这么不受大人待见?叶墨瞥了一眼那红衣女子,却感觉腰间的剑鞘更是兴奋了似的。
而半空中成炮辉却不闻不问,一把抓到了那血色蔷薇中的血薇剑,眼神中透露出十二分的得意,“哈哈,我就是下一任崆峒……”
“剑圣”两个字还没出口,却见天空忽然两道惊雷,成炮辉顿时呆在了那里,只觉得那无比闪耀的光芒直直向自己劈了过来……
还真是成炮灰了呢!叶墨看着那被劈成了焦炭的胖子摇了摇头,看来这剑上面装个避雷针是必要的呢。
血薇剑周遭的血色蔷薇花不见了踪迹,银白的剑身熠熠生辉,高高悬浮在半空中,似乎在俯视众生。
“天雷劫?”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却引起了一阵喧哗。
若是剑魂不愿认主,那就会带来天雷劫,成为那祭剑之人。只是传闻这只是古书中的传说却没想到今日……
“怎……”
叶墨刚问了一句,身体却似乎被牵引一般飞向了那半空中。
该死!那剑鞘竟然自作主张!
窦弗想要上前阻拦,却看到叶墨唇角微微扬起,似乎……并无半点不悦。
“师父,怎么可以让这个术者夺去了血薇剑!”红衣的少女看着叶墨恨不得眼中飞出的都是利刃将其千刀万剐,怎么可以,血薇剑明明是她的!
“血薇认主,崆峒剑圣。”
黑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声音低沉,却带着红衣少女未曾察觉的笑意。
铮铮龙吟,血薇剑直直刺向了叶墨。
那红衣少女见此情景,脸上是得意的笑,她就知道血薇剑绝不会选择除她之外的主人的。
叶墨脸上笑意更甚,不躲不闪任由着那剑尖向自己袭来。
“啊……”
山腰处众人眼见得这少女又要丧命血薇剑下,不忍心地撇过了头去。
“这是血薇剑在认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