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秦淮没有在庭院中招待,而是将这俊美无双的晋王迎进了别院的厅堂之中。
“皇兄来过了?”
“太子方才离开。今儿也真是热闹,连晋王你也来凑上一脚。”
“瑾言莫不是不欢迎?”
“晋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我还是喜爱你唤我玉书,你我之间实在不必如此轻疏。你也知道,男子二十及冠,但一般男子在十六七岁便已开始娇养美妾,知情识趣,权贵子弟更不用说了。瑾言如今正是双九年华,身边却无一妻一妾,你以为秦夫人的位置有多少人觊觎着?你是权贵们极欲拉拢的人物,富商大臣们尚且不说,后宫那团乱子就够你受的了。”
秦淮沉吟半晌,徐徐开口。“皇上是何看法?”
“瑾言以为如何?”皇甫瀚眯着眼儿,好不欢快,正是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
不待秦淮开口,他又自顾的说了下去。“父皇本身便对你颇为忌惮,偏又奈你不得。便一心收买你,最好便是你愿意入朝称臣。加上后宫那把火,便也睁眼闭眼的任那些女人胡来一通。恐怕你这清闲,由不得你了。”
秦淮自然也知道他们的忌惮与拉拢,只是,这着实有些委屈了他。他本一普通商人,赚得一些家产,日子过得欢快。奈何家产遭人觊觎,那觊觎之人又与京中某位权臣紧密相连,而当时奉命调查的太子,因缘际会的结识了,从此他便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不仅搬到了京城,还得为太子办事,引来颇多注目,由此便离开原本的轨道,越走越远。
“太子与晋王皆未成家立室,要操心也是为二位操心。秦淮乃一介草莽,如何值得诸位挂心?”
“你说草莽便真是了么?这恐怕不是由你说得算的吧。”皇甫瀚狠狠一眯眼,像是咬牙切齿。“那些混子怎地这般瞎眼,看不得红妆硬要做蓝颜。”
“玉书!”秦淮猛地站起身,淡漠的眼神有了波动,带了丝凶狠。“你我之约,切莫背弃。若真要逼我,我并非无处可栖。”
“莫说我,皇兄迟迟不肯立妃,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你便轻易走得,想甩手便甩手。”
“如此说来,这京城我还真是待不得了。当年你们助我攀爬到今日这般地位,却也将我带入这潭乱水中,难以脱身。便是欠你们再多,我也早就还清了。京城并非我喜爱之地,皇室高门秦某也高攀不起,请晋王回去吧。”
“便是要带你入地狱,你也休想离开!”
秦淮看着皇甫瀚离去的背影,颓然坐下。
不论想不想,终究还是到了这般地步,看来自己是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