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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再见

万之可晚上把利伯交给了邻居照顾,然后和温婉去了家不错的平价餐厅。当万之可坐在她对面的时候,温婉有些感慨。没有想到自己和万之可居然有这么面对面坐在一起聊天吃饭的一天,万之可难得奢侈了一把,还点了一瓶不错的红酒。

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挺尴尬的,两人喝了点酒,万之可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婉,姣好的脸庞在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更加稚嫩,万之可想着温婉这几年应该过得挺好的吧。在反观万之可,虽然她只比温婉大一岁,但是眼角已经显露出微微的细纹。整个人看起来起来愈发成熟起来,似乎是喝了点酒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起来,万之可有一种想把自己这几年的遭遇一吐为快的感觉,而事实是她确实这么做了。

“你一定和好奇,我为什么会移民而且连孩子都有了。”万之可苦笑的喝着红酒,望着窗外。岁月真的让她改变了很多,温婉现在想来以前的万之可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曾经的那个万之可在她的印象里好像真的很模糊。只记得那时候的她常常跟在夏露露的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简直就像是夏露露的小尾巴。然后通过夏露露认识了很多男生,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谈恋爱。但是在温婉的印象里,万之可无疑是个怯懦的人。但是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飘向悠远的女人,画着精致的妆容,透着一股子从容与淡定,她很难把现在的万之可与以前的那个她重叠起来。

“如果你愿意对我说,我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温婉从不觉得她和万之可是朋友,但是这一刻她觉得同为女人她应该为她做的什么,哪怕只有倾听。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啊,难怪崔陶一那么喜欢和你一起。”万之可温柔的笑笑。

“呵呵,其实我这几年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学毕业没多久我就认识了一个外国人,当然是通过夏露露认识的,之后我们就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就天雷地火。之后我们就结婚了,然后我和他一起来了丹麦,之后我怀孕了。然后因为家暴我离婚了。可笑吧,这整个过程还不到一年半,短暂,美好,但不值得怀念的一段爱情。然后我现在在独自抚养利伯,有点辛苦但很满足,所以现在愉快的吃饭吧。”其实之前万之可还有促膝长谈的打算,但是当看到温婉那么平静的看着她,她忽然觉得再大的事情,天大的委屈,仅仅也就是那一年半的事儿。人生几十载,其实也还好。

温婉也是愣了愣,没想到万之可那么快说完了,但是这也足够她惊讶了。她们宿舍除了许久不联系的夏露露是不是都结过婚了!温婉有些晕厥,她们一宿舍的人还真是奇葩,在这个流行大龄青年的时代。她有点不知道和万之可说些什么,虽然这场婚姻很像万之可的作风,但是却比以往的每一次后果都严重。

“你一个人带孩子,应该很辛苦吧。”温婉想到今天白天万之可还放下工作急急忙忙的去利伯的幼儿园。

“不,一点都不辛苦,利伯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只是我实在没有太多时间照顾他不得以才会那么早送他去幼儿园。利伯其实很乖,只是不太知道怎么和幼儿园的孩子相处。”万之可说道利伯的时候,眼里散发的那种母性光辉让人眼前为之一亮,温婉想万之可也许把利伯那孩子当成自己的命根子了。

“对了,你怎么会来丹麦的。”万之可好奇,她记得那时候温婉被选为去英国的交换生她都没去,似乎不想离家太远,现在却来了突然北欧。

“因为工作的关系,顺便想称着年轻的时候多出来走走。”温婉冲对方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其实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撒谎或者保守秘密的人。但是到目前为止人生中的唯一一个大秘密却被她保护的密不透风。她想就算是离开了,也不能给俞贤添麻烦,这就算是她变相的一种保护方式吧。

一餐饭吃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其实更多的时间是两个人在聊天,从大学生涯聊到工作。温婉都快忘记了自己曾经是不多么的不喜欢眼前这个人,她们聊了很多聊到快忘记了时间,尽管聊天内容不一定要吐露自己的全部,但是交心还真是有的。

聊到最后最后万之可的邻居打电话过来,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道别,并且留了新的联系方式,万之可开着自己的小破车送温婉回到了住处,帮她节省了一笔交通费。幸好两个人开始聊天之后就没有在喝酒,现在也没有查酒驾的。温婉愉快的和万之可道别,回到了Lisa他们下榻的公寓。

开门的是俞唯一,但是温婉莫名觉得对方脸上居然透露着尴尬的表情。在把目光穿过俞唯一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那人,温婉郁闷的摇了摇头,自己难道是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的人,怎么可能在这里。

某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但是很显然他没有很好的按捺住这种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后再次相见的激动复杂心情。本来只是默默等待的他几步走在温婉跟前,看着对方似乎因为有一点点饮酒而微红的脸蛋。他轻柔的给了迷糊的女孩一个拥抱,尽管拥抱很轻,但是却让他的心微微安稳。就像是一直漂泊的小船靠了岸,尽管疲惫但是却异常安心,果然只有这个人能给他家的感觉。

温婉有点不敢相信,但是目光所及,嗅觉所及,触觉所及都是这个人的味道。让她虽难以置信,但是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人还真不是幻觉。其实他们并没有好久不见,至少比起以前俞贤无休止的出差才看这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却很莫名的想要感慨似乎一个世纪没有相见。

温婉心中复杂,眼里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导致她抬头的时候看对方的轮廓有些模糊,她努力的洗了洗鼻孔,极力的控制。过了一下下她终于可以看清楚头顶的这个人,已经不是那天电视直播的银白色头发了,但是脸庞依旧那么俊美帅气,不愧是当今的大势偶像。俞贤依旧还是把温婉抱在怀里,最后搞得温婉涨红了脸,只说了一句话。

“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温婉心里其实挺害怕,对方是来看俞唯一的。

俞贤想着自己现在这么突然出现肯定吓到的温婉,他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话。

“我是来看唯一的。”

最后这场穿越人海,千山万水只为遇见你的戏码,最终还是以温婉奔回自己房间结束。俞贤风化般的站在客厅,连俞唯一不无语的摇了摇头,自家大哥刚刚和自己说的时候不是挺煽情吗,怎么到了温婉这里画风完全变了,傲娇过头也是醉了。

“大哥,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别扭。”虽然有这样的情敌,俞唯一应该高兴才对,但是对方是自己大哥俞唯一实在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俞唯一喜欢温婉,大学那会儿就很喜欢了。但是俞唯一真的是一个很淡淡的人,从来不争不抢的他极其相信缘分,那时候他觉得温婉不喜欢他一定是缘分还没有到。他想那自己就还不能说自己喜欢他,结果一拖就拖到温婉和自己大哥领证了,虽然不知道在他看来完全不应该有交集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认识的,但是俞唯一那时候觉得原来这才是缘分。

他那时候痛苦过,一个人坐在天台整整喝了两箱啤酒,结果从天台上滚下去摔断了腿,幸好是二楼。那时候觉得人世间最悲催的爱情就是他那样的了,暗恋不说,当喜欢的人闪婚之后连个倾诉对象都没有,连个发泄渠道都没有。他除了接受什么也干不了,连用酒精麻痹自己都做不到。

然后他就逃了,在所有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个人独自逃离自己的感情那时候他还坐在飞机上暗自庆幸,还好自己爱的不深,还好自己爱的不彻底。他是个懦弱的人,他从来不否认,但也从来不在明面上肯定,这是他做人的中庸之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不是吗?只是看到自己大哥这样子,他却还是莫名的气恼,不知道为自己默默地放弃的感情还是因为兄弟,反正人的动机总是不单纯的,深究起来就太过复杂了。

“唯一,你说你大哥是不是很挫。”俞贤苦笑道,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大哥。”俞唯一也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还矛盾着呢。最后客厅里两个人两人相对无言

温婉回到自己的卧室,心却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还是很不成熟,责怪自己心里那一点点小小的期待,也故意忽视自己心里那小小的难过。她把自己埋在床上,想着明天见到俞贤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淡定,最后变成一晚上都想着俞贤。

果然,第二天除了Lisa似乎所有人都是挂着黑眼圈出门的,看的Lisa出门的时候有些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年轻还真不是她这种上了年纪的人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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