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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花叶初见

第二天,四人又聚在一起准备实施计划。

“那么沙华,告诉我们你和曼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情景吧。”晚汀问道。

沙华轻笑,“第一次见面?”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落寞,又有些甜蜜起来。“那时,我和她生活在忘川河的两岸。彼此都不认识彼此。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花丛中的她,那时的她一袭红裙,巧笑盈盈,粉面娇人,好不妖美。我从出生到长大,一直都是在这碧落地里,我从不知道这里还生活着跟我一样的妖,所以那时寂寞的心一下子有了依靠,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认识她,成为朋友。于是,我拿着采到的一束合欢花,第一次跨过了忘川……”

三人听着他的回忆,都不禁被他们美丽的传说迷住了。

晚汀最先道:“那么沙华,我们可以把这个场景再现一次。”她随即道:“我那时来过这里一次,所以知道当时的格局,一会儿我施法将两岸分开,以忘川相隔。”她看向青墨与珏玉道:“你们两个去找曼珠,想办法拖住她,待我施法完毕,你们就将她带到那处,然后悄悄离开。”青墨和珏玉点点头。

“至于沙华……你就先去准备一下合欢花的事情吧。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晚汀对着沙华微微一笑,鼓励地看着他。

沙华不语,转头看向远处。

晚汀来到忘川沉下的地方,念动咒语,刹那间,碧落地两地分开,一条长长的河流自下向上升起,忘川之水缓缓地流动着,仿佛那流动的不是水,而是人的美好的记忆。晚汀看着忘川,心绪复杂难解,叹了口气,望向远方。远处彩云流动,栖雁双飞。

“曼珠!”珏玉招呼着远方的曼珠,曼珠回过头,望见了从远处而来的青墨和珏玉,二人一白一粉,御风飘飘而来。

“曼珠,我们带你去一个地方哦。”珏玉笑嘻嘻地说道。

“好玩的地方?”曼珠一脸的疑惑。

“哎呀,你先别问,跟我们来嘛。”珏玉拉着曼珠,急切地想要把她拉走。

曼珠吃惊地看着她,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曼珠姑娘不必害怕,先去看一看便知。”一直沉默的青墨开口道。

曼珠看着他虽冷漠依然却有一丝柔和的眼神,便安了心下来。

大片大片的彼岸花,淙淙流动的忘川水,花丛间嬉戏的彩蝶争相飞舞。一切都显得那样宁静,那样淡雅。

曼珠踉跄了一下,一旁的青墨不假思索地扶住她,“小心!”随后又发现不妥,尴尬地咳了一声后又轻轻地放开她。

“这……”曼珠的眼神呆住了,她望着眼前的景色,那么地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珏玉碰了一碰青墨,青墨点点头,二人悄悄离开。

正当曼珠惊诧于眼前所见之景之时,一个绿袍执花的男子御风而来。他一袭淡绿长袍,衣袂临风,浅笑温良,俊郎与世无双。

“冷月红袖起,临风袂轻拂。巧笑世难寻,何处佳人与?”

“浅绿丛中行,温笑墨眸盈。如玉配红束,拈花笑痴情。”曼珠不自觉地和出这首诗。诗一说完,她惊得瞪大眼睛,以袖遮口。

“姑娘才艺双绝,佩服佩服。”沙华温润一笑。

“沙华,你……”曼珠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沙华不语,浅笑道:“曼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也是这样,跨过忘川河,手捧花束而来,而你,就如跌落凡尘的一个精灵,巧笑盈盈,美目盼巧。”沙华的嘴角不由得扬起,陷入了对当日的回忆之中。

曼珠第一次听沙华讲起他们的过去,她只知道,他们是从前就认识的,可他从未对她讲过他们是如何认识的。她静静地听着,总觉得面前这一幕似曾相识,好像是她丢失在脑海中的一部分记忆。“我们,是这样认识的吗?”曼珠轻轻问道。

“嗯。”沙华淡淡道,拢了一下袍子,坐在了花丛中的空地上。他轻轻地拉了一下曼珠的手,曼珠也坐下来,对他微笑了一下。

“那时你在这岸,我在那岸。”沙华拨了一下旁边的花瓣,继续说道:“我们是镇守碧落地宝物的两妖。天界有宝物在这碧落地,命我们终生守护此物。”

“宝物?你是指什么?”曼珠不解。

“呵。现在已经没有了哦。曼珠以后会知道的。”沙华随即又问道:“你还记得你原来的名字吗?”

“原来的……名字?不是曼珠?”曼珠更是不解。

沙华摇摇头,你原来的名字是海千彼啊。“罢了,我们一点一点来,曼珠,你会慢慢好起来的。”他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曼珠伏在他的怀中,脑海中思绪万千,总觉得,沙华有太多的事是她不知道的。难道,自己真的丢失了前世的记忆吗?

“怎么样,她有没有想起来?”傍晚时分,四人又聚在一起。众人问沙华。

沙华摇摇头,“虽然这一幕场景她似曾相识,但印象还不是很清晰。”

“不要紧,再给她一点时间,也给我们一点时间,我想她终会想起来的。”晚汀安慰大家道。

众人点点头,青墨问道:“那么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晚汀略一思索,道:“沙华和曼珠相识之后,总该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吧?”

沙华陷入了深思,想了想道:“与她相识后的几天,我曾在月光下看到她跳舞,而我在一旁弹琴。那一幕,很美,是我生生世世都无法忘记的。”

“如此。那便依计行动吧。”晚汀道。

“这样下去……真的有用吗?”珏玉突然出声问道。

众人看向珏玉,不知她所说何意。

“今天我见到曼珠的时候,她一直没有说话,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这个样子的她,我觉得好陌生……我不希望她这样不快乐。”

青墨也沉默了,的确,珏玉所说之事,他也注意到了。

沙华紧紧地握紧手,曼珠不快乐,这不是他所愿的。他情愿自己生生世世在痛苦的相思中度过,也不愿他的曼珠有一丝的忧郁啊。

“这种情况是正常的,谁能无忧无虑地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呢?”晚汀道,众人点点头,她又看向沙华,见他仍是一脸的郁郁,又宽慰他道:“放心吧,如果曼珠真的有无法承受的刺激,我们一定会立即停止的。”

沙华望向她,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他温柔一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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