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的门口是没有人的,上一次来的时候姜雨楠便记住了,也好在有了上一次逛过私塾,对私塾的大体位置几乎都记了下来,朝着先生的住所直奔而去,果然在住所院门处看到了小厮。
“这位小哥哥,请问秦先生住哪个院落,他父亲在小道路口的地方摔倒了,”姜雨楠话没说完,门口守院子的小厮就急了。
“什么,秦老先生摔倒了,快,去通知秦先生。”说着,也不管姜雨楠是否跟上,自己先冲进了院子里,姜雨楠抬脚跟上,拐了好几个弯,这才到达秦先生所居住的院落。
“张小,你急吼吼的成何体统,怎么夫子教的礼数总是记不住。”一中年男子听到脚步声皱眉抬头就看到往里跑的张小,守院门的小厮,开口训斥道。
“秦管家,秦老先生摔倒在小道口上了,这有个小孩来报的信,所以小的才,”小厮一下也急了,不过却不敢耽误的将话说了出口,话说到半,屋子里的秦先生走了出来,神情焦急。
“管家,叫两个人,将担架被褥拿上,快。”
“是,先生。”管家也管不上训斥张小了,接到吩咐快速的忙碌了起来。
姜雨楠倒是没想到这秦先生如此年轻,按着秦老先生的岁数,秦先生既然是二子,在这个年代,那也该四五十了,可是面前的人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而且到现在也没看到有妻儿子女出现,家里老人摔倒了是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在这个以孝为先的时代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家里上下不得全出现了。
“是你看到家父摔倒在地上的?”心中虽然焦急,但是秦先生却也知道,东西没准备好,只有一人知道自己父亲摔倒的位置,这要是自己让人先带了自己去,然后再让人回来带路白白的耽误了事,还不如问清楚情况。
“秦先生好,老先生摔倒在地好像伤着腰了,小子不敢轻易移动,问了老先生家住何处,让人帮忙看着老先生了,这才急忙来报信。”
“先生,东西准备好了。”管家带着两个壮汉过来。
“麻烦小兄弟带路。”
“好。”姜雨楠也不多说,快步的走在前面,看着后边的人焦急的恨不得跑起来,姜雨楠索性就跑了起来,好在距离并不是很远,后边跟着跑的一行人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秦老先生,秦先生秦管家以及拿着担架的两人一下子超过了姜雨楠,停在了秦老先生面前。
“爹,您伤着哪里了?”秦先生单膝跪在了秦老先生面前,手小心的扶着秦老先生,一手检查了起来。
“这腰应该是扭到了。”年纪大了,手一直撑着地上,这会有了儿子扶着,秦老先生才觉得缓和了些。
确认骨头没有伤着,秦先生这才跟官家两人小心的将秦老先生安置到担架上,姜雨楠看着没自己什么事情了,这午饭也消化了,转身就离开了。
秦先生让管家将秦老先生送去医馆,转身准备跟姜雨楠道谢的时候却发现人离开了,不过长相已经记下了,在这镇上总是能够找得到的,抬脚朝医馆追了去。
大夫给秦老先生认真的检查了一番,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年纪大了的人,这就是扭到那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开了药,内服外敷,又叮嘱了卧床休息,每日热敷,秦先生等人才放下心来。
贴了药膏秦老先生感觉没那么难受了,看了一眼却发现那好心的小孩儿居然不在,开口询问:“老二,那去报信的孩子呢?”
“当时只顾着替您检查,将您送往医馆的时候才发现那孩子已经离开了。”秦先生坐在秦老先生榻旁,小心的服侍着。
“让人去找找,多好的一孩子,去报信的时候还怕人误伤了老夫,拿了银钱让那边上铺子里的孩子帮忙在边上看着,这要不是当时这孩子好心,只怕你还不能那么快过来。”想想也是有些心寒,如果不是当时姜雨楠已经去帮忙报信,在等待的那段时间里,周围的人虽然在一旁观望,但是伸出援手的却无一人,生怕惹上麻烦,而那些将自己撞倒的孩童一哄而散之后也没有一个回来的。
秦老先生忍不住叹息,人之本性其善也,但是多年战乱,加上天灾人祸的,老百姓的日子并不好过,回想当年自己游学之时也曾来过这,后来中年游历又故地重游,这里的人并不是如此,虽不富裕,但热情真诚,当初想着远离京都,又因为种种原因,最后来了此地,再见,所有的一切改变了那么的多。
“是,孩儿一定将人找到,日后父亲不可再独自出门了,否则再发生点什么,让孩儿如何跟娘亲兄长们交代。”
“别跟你娘说,不然她不得从国都直接杀过来,这要不是钰儿拖住了你娘的脚,就你娘那个性。”对于自己的发妻,秦老先生也是无奈,偏偏打不得骂不得,谁让自己发妻比自己小十八岁,当初就是觉得还是团子的发妻十分可爱,谁知道最后。
“既然爹爹知道娘亲的脾性,那爹爹就更该注意才是,而且孩儿已经收到娘亲的来信了,钰儿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准备择日启程,按照这信件上的日子来算,估计不出半月,娘亲就该到了,到时候如果让娘亲看到您这幅模样,不单您不好受,孩儿也不好受。”
秦先生也是头疼,自己爹爹是个文人,一丝功夫都不会,偏偏自己娘亲出生将门,一身武艺,又得其恩师真传,几个舅舅都拿娘亲没有办法,从小都是母亲折腾他们几兄弟,要不是有父亲在一旁,只怕他们几兄弟要被娘亲给玩坏了,可是哪怕现在除了老小还未成婚,家里的媳妇哪个不是让娘给带坏了的,想想自己温柔体贴的娘子,哎~
两人父子都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另一边的姜雨楠并没有将中午发生的事情放在心上,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木块,动手快速的拼接了起来,因为是按着顺序排列的,拼起来比拆开的时候花费的时间要少许多,将整个木质的长方体拼接好,看着完整好像没有被拆开过的一样。
拿起另一个,虽然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但是在手里能够感受到两个木质的长方体重量还是存在着差距的,姜雨楠以为是不同的木质,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当手开始试着拆开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同,这居然跟第一块的打开方法是不一样的。
如果不是不小心扭转了一下手里的长方体,姜雨楠可能还要很长的时间,甚至可能会将这手里的长方体给弄坏了。
左拧右拧,所有的结构居然是连接在一起的,看着手里的长方体渐渐变成立体的扭曲结构,姜雨楠再次佩服古人的智商,越玩越起劲,如果不是阿才过来敲门,姜雨楠都忘了晚饭的事情了。
晚饭自然没让姜雨楠动手,阿才之前就已经来过一次了,见姜雨楠正折腾得起劲,索性的也就不打扰,饭菜做好后禀报了王先生,这才过来叫姜雨楠吃饭,姜雨楠自己反倒是不好意思了起来,吃了饭将洗碗的活包揽了下来。
晚上的时间都拿来研究那第二块木板了,这拧开容易,怎么拧回去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姜雨楠因为好玩,拧开的时候太起劲了,忘了自己都做过什么了,最后实在支撑不住了,趴在桌上便睡着了,直到一阵冷风袭来,再度醒来,看着灰蒙蒙的天,姜雨楠也不打算再睡了,看着桌面上只完成了一半的长方体,换了身衣裳,准备晨练。
昨天的功夫都落下了,今天却不能再落下了,贪多嚼不烂,做事讲究循环渐进,而且,姜雨楠也相信王先生将这个交给自己,并不是想要自己一下就会玩,而是慢慢的懂得其中奥秘,并将其记住。
姜雨楠发现起得早的不单是自己,阿才也正好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着模样也是准备晨练。
“我们从后门出去,不要打扰先生休息。”阿才看到姜雨楠的模样开口,姜雨楠点了点头,这院子确实小了些,要是自己跑起来,脚步声确实容易叨扰到人休息。
两人出了门便分开了,姜雨楠打算沿着小镇跑两圈,阿才去自己平日晨练的地方练拳。
姜雨楠匀速的跑着,街道上的店铺还未开门,偶尔的有一两盏昏暗的灯光,并未多做在意,而此时同样早醒的某人正在自家茶楼上翻看着账册,突然的听到了街道上有脚步声,双眼朝窗外的街道望去,一抹身影模糊不清的从茶楼前跑过,并未来得及看清楚模样,三少也没在意,低头继续看着手里的账册。
姜雨楠跑第二圈的时候,有几家店铺倒是开了门了,不过也还在收拾,看着卖早点的还没出摊,姜雨楠又继续跑,直到遇到正在茶楼前的阿才,这才停下脚步。
“阿才叔,你晨练结束了呀?”
“嗯,先生喜欢这家茶楼的早点,每天我都会过来一趟,你跑完了就可以回去吃早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