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喜婆,也藏住了厌恶与怨色,悄悄后退,生怕沾上晦气--好端端个喜事,弄到这地步,说出去谁还敢请她们做喜事?
再看刘茧,清冷的面容依然不见分毫情绪。
林听岚如此失态,可说全因她而起--可她看着满地残玉渣滓,微微叹了口气,想着的竟是“玉制的佩剑恐怕并不便宜”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
倘若被林听岚知道,必定会气得恨不得将她生吞。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好听的声音骤然传入了诸人的耳中。
也不知那人在窗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听了多久--同样的乌衣绣梅,穿在他身上并不像林听岚那么飞扬鲜艳,只一味的沉凝,低入尘埃的姿势,却并没有任何卑微之态,反而衬得他面容皎皎,格外清丽。
他道:“林姑娘有空在这儿哭,不如好好的换上衣裳,别误了拜堂的吉时。”
“云徵……”
听见这个声音,林听岚涣散的目光忽然凝了凝,紧接着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随手撑起最近的桌,挣扎着想要爬起。
圆木桌上面有三个捧盒--
分别放着灿灿宝光的金质头面,玲珑剔透的珍珠头面,以及精雕细琢的翡翠头面。眼见着,被她按下,独角圆木矮桌就要倾倒。刘茧眼神一闪,动作麻利的将桌子从她手底抽走,放到一边。
只听着“砰”的一声,林听岚又摔了一跤。
女谋士一下摔傻了。
“桌子呢?”愣愣看着手底空空的地板,她比划着,还没想明白手底下怎么忽然就空了。
刘茧才不管她,抱着那矮圆桌,口中惊叹:“好险。这么三套头面,至少值五百两……”
“不止。”
一个清越的声音忽的再次扬起:“这雪白大珠虽然比不上桂圆珍珠,但个个剔透玲珑,这么一大串估计也要千两白银。翡翠鸾凤步摇也不简单,雕琢如此精细,又是一千两……还有这金质头面上镶嵌的钻石,都是西域极其贵重的宝石……这三套头面加起来,少说也得五千两。”
一听这,刘茧眼神越发郑重,抱着矮圆桌,生怕林听岚乱打,把这几套头面给砸碎。
顾云徵这才算是近距离的见着和王殿下钦点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