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来到幽冥这里,开门见山道:“有什么事吗?你这么急叫我来,不会只是为了不说话吧?还是……你对阿阳做了什么?”她后面的一句话明显透着急迫。
“哈哈……”黑色长袍里面传来轻蔑的笑声,“你也就这点本事,难道你就只能想到那个吗?那么不信任我的你为何还要对我惟命是从呢?人果真都是矛盾的统一体。”
他忍不住轻笑几声,随即转过身,继续说:“我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做。”
“什么事?”
“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去巫山之巅!”
女子疑惑的看着他,问:“为什么?”
“你只管跟我去就是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语气如此强硬,她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既然这样,她也只有应声答应了。
于是,在一阵黑色卷起的强大飓风的席卷之下,黑影和女子一起消失在了那里。
而在寂紫这边,处于浅睡眠的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息在不远处波动,她猛然睁开眼睛,从纪天言的怀里坐了起来,眼神锐利的看着四周却没有发现一丝异样。
她的这一举动,也让纪天言惊醒过来,他小声问她:“怎么了?”
寂紫眼镜下闭着的眼睛里面眼珠不停的转动着,她集中意识感应着这一带的异样气息,猛然睁开眼睛对着纪天言说道:“天言哥,这里不对劲!”
秦暮也醒了过来,看着他们一脸疑惑。
“有什么不对吗?”秦暮问道。
“有人,不,是一种介于人类和妖魔之间的东西跟过来了……”
“介于人类和妖魔之间……你是什么意思?”
寂紫再次闭上眼睛,试图感应更多的东西,却一下子什么也不再感觉得到,她不解的睁开眼睛,失望的说:“不在了……”
纪天言忙追问:“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为什么月圆之夜,你却……”
“我也不知道,最近总是觉得身体里面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不断增长,上次在旅店对付那两个怪物的时候也觉得力量变得强大了不少,而且,今天晚上的感觉,也不像是以前那样了,一点没有感到力不从心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上次的事情我也觉得有些讶异,空间转移你竟能那样轻易做到,实在不容忽视。你的身体,大概发生了一些变化吧!”
寂紫想了想,有些眉目的说:“会不会是和上次姥姥给我的那本书有关?”
纪天言也猛然想起有这回事,恍然大悟道:“应该就是那样……”
看着这一唱一和,秦暮忍不住吐槽:“你们,真当我是空气吗?”
二人回头,寂紫不好意思微笑,纪天言干脆直接无视。
纪天言安定军心一般的说:“应该没什么,睡吧,明天还要继续赶路呢!”
幸好无殇隐藏得及时,不然就给他们发现了。主人只让她暗地里看好他们,并没有让她现身,而且,就今天一天的尾随,她发现,自己如果被他们发现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三人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即使里面最弱的那个男的,自己也没有胜算。
但是,她却有点害怕他们继续往巫山赶了。她在害怕他们是为了主人而去,按主人的说法,她们终究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而是应该被驱逐的一类。她忍不住怀疑——难道这三人是为了驱散主人而去吗?她疑惑的看着三人熟睡的脸,愁绪满怀……
而幽冥已经来到了巫山之上,此时正站在离那座殿堂不远的一块大石之上。
黑色长袍在半空中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女子站在他的身后,不解地问:“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以你的身份,你应该感觉到才对呀!哦……你应该把那东西拿出来,这样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
女子听完,明白他话里所指,于是缓慢张开嘴。只见强烈的青色光芒从她的口中散发出来,随后,一颗青芒包裹的珠子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在那一瞬间,她有了强烈的感应。
“原来如此,你的目的是那颗珠子。”
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会那样执着于七魂之珠,明明那是和他们妖魔相克的东西,他却还是那样执着的想要得到。
但他却不急于得到紫魂之珠,而是对出了紫魂之外的其它六魂之珠无比执着。她还是想不明白。而且,就算他已经得到自己的这一颗珠子,他也还是不可触碰。她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然而揣度幽冥的心思,也并非那么容易。
他们是妖魔,深不可测,对此她深有体会。
牙姜睡在自己的房间里,无殇不在,她连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就早早睡下了。
但就在刚睡下不久,她就感觉到有异物在飞速靠近这里,她立马起身,飞身冲了出去。院子里面的无数被她收服的妖魔蠢蠢欲动着,它们厚重的呼吸声预示着来者不善。
幽冥王突然现身在院子里面,看着眼前的妖艳女子,苍老的声音传出来:“牙姜!没想到一千年后会以这种方式见面,没想到你竟做到这种地步!看来千年前……”他说到千年前的时候,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悔意,但随即便烟消云散了。
“牙姜,你一个人以这种方式活着,难道不孤独吗?”
“幽、冥、王、”她一字一句吐出他的名字,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与憎恨,“你果然还活着!”
“活着?”他黯然的神情跃上眉梢,“我曾经身不如死,而这都拜你所赐。”
“幽冥,你应该知道那是你自找的,你难道忘了离洛因你而死吗?你忘了吗?”
他听出了她对他的怨恨和杀意,那种和一千年前一样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冷的杀气。他突然想起千年前那个死去的男人,嘲讽说道:“离洛?哼!他可真是死不足惜啊……是新婚之夜吧……还没来得及洞房花烛,就命丧于我的剑下……不过,那时我也什么好处没得到,离洛的那颗珠子,我还是没有得到,反而受了那么重的伤,要不是赤炎王,我大概没有机会再故人相见吧!你说对吗?牙姜……还是说你也已经忘记了?”
“不要说了,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再提到他的名字……”忘记?她怎么会忘记!那样痛侧心扉的过往,那样深入骨髓的失去,因为一千年前的那个夜晚而这样活着她怎么可以轻易就忘记!
她可是从来都不曾忘记过。连带着那时候的杀气,一并完好保存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