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以炘与自己同日出嫁,怎么不见她送来这么多的貌美女子,而且并没有把死契送来,也就是说这些人根本不会听从自己的话。
在瞧一个个含情样,其心思就不言而喻了。
施以烟绝非一个软柿子,立刻便领着这五个婢女去了父亲的书房。
一进屋,她恭敬的欠了欠身,不待施清远问她,便话中有话的说明来意。
“这五个婢女皆是母亲给女儿的陪嫁,只是女儿要远嫁泗州,叫这么几个家生子跟着女儿远嫁,让府内下人骨肉分离,是女儿万万不忍心的,但这些又都是母亲精心挑选出来的婢女,便想着送来给父亲,也不枉费母亲辛苦一场。”
施清远对这个庶女本就有愧疚,一见女儿如此体贴,大为感动,当即便点头。又见其中一个长相着实貌美,受用了。
这是李氏没想到的,不禁咬碎了一口银牙。
然而这一切和施以烟都不会在有太大的关系,因为她要出嫁了。
大红的灯笼高高悬挂,如此的喜庆,而华贵,流光溢彩。
凉国公府在泗州,距离并州足足走了一上午,纵然是坐在轿子里,施以烟也累的不成。
下了轿子,施以烟下意识抿了抿唇,狭长的两眸流盼,只见鞭炮鼓乐,四处喜字布置,犹如盛开的红牡丹,艳丽多姿。
因是庶女出嫁,且其父是中州司马,因此一身花钗礼衣连裳,青质连裳,革带韈履,羸弱的身姿勾勒的更加纤细。
她目不斜视,面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娇羞。
身边之人陪着她一步步的走进新房,这个人是未来的夫君,依靠,却不是爱的人。
然而他的手很暖,轻声在耳畔呢喃:“我得去前院了,你别怕。”
她会怕什么?她这身子虽然年纪还小,心智却是在权贵堆里打滚了一辈子,自然是什么都不怕。但是脸上却面容含笑的应下,像极了一个因为夫婿关怀而窃喜的女子。
新房布置的很好看,一堆妇人围着,说着喜气吉祥而又得体的话,满屋子的珠宝首饰,烛光下流光溢彩,远远望去,一片金银翠绿。
施以烟做了半辈子的王妃,自然该清楚如何答对,一板一眼,不落下一点的错处。
这倒叫众人惊讶,如此说话之老练,不卑不亢,倒不像是新媳妇。正心里惊异着,人群里不知是谁突然高声道:“瞧着样子,真真的好气度,根本不像是六品官员的女儿。”
说是夸赞,却一股子讽刺的余味儿。甫一见有人开口挑衅,众人视线不由得都寻声而去,施以烟也不例外。
只见说话之人年纪也不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柳眉如烟,杏眼明仁,娇嫩丰盈的很,外披碧霞云纹霞帔,里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端的是风风韵韵。
她犹自不觉自己说错了什么,依旧含笑,浓桃艳李,眉目含情,袅袅娜娜的走来,用那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眼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施以烟,清喉娇啭:“果真还是二叔有福气,这新娘子虽然没长开,却也有班姬却辇之德,谢庭咏雪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