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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重回故地

春秋带风走,夜色朦胧。晨昏凝重,牵手未够。下次相约,千万别是青丝已经换了白头。年华豆蔻,别忘记采收。

陆莱第二天上班乖乖去了企划部,一改平时严厉霸道的女强人作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新到企划部,陆莱对于新下手笑脸相迎的时候,着实让一群小喽喽们捏了一把汗。

临近年关,所有的工作都近收尾,大伙都准备回家过年。陆森也在这时候宣布了一个消息,提前回家过年。除了几个比较重要的岗位留守,加以三倍工资。其他所有人,发放年终奖,远程的员工集团负责买票。

陆森这招收买人心果然不错,纷纷议论新总裁的“仁政”。只有陆莱看到这些,在旁边笑笑不说话。

“陆总,既然你提前给我们放假,也难得让我有这么长的空闲。过年我就去旅行了。”陆莱笑着说。

“当然可以。这事你还是得和你母亲商量,我没有意见。”

陆莱是第二天就收拾东西出发的。罗谨怡也收拾了东西回老家去宣城问候乡亲们,家里只剩下陆森一人。

从前的春节,陆森都是一个人,本以为今年过年不会一个人,可是看着空荡荡的家。好像过了很多年很多年。他突然想起来,自己的相机还在石狮,还有里面的照片。他马上收拾了一下东西开车去了石狮。

白色的小房子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好像已经过了几个世纪远。

小房子的主人正好在家,一家人正在年前大扫除。他走进门,双儿正在折一小束雏菊,准备插进花盆。看到有陌生人来,连忙站了起来。

“请问你是谁?”

陆森看着眼前绑着马尾,穿着白色小棉袄。十八九岁光景,面容清秀,一双有神的单眼皮倒是和颖姐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颖姐口中常常提到的他们女儿双儿了吧。

“你是双儿吧?快来叫叔叔。”也只有在石狮这个地方,在这个家,陆森才会有这样的幽默和诙谐吧。

双儿打量了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子,也不过比自己大岁而已,“叔叔,不是该叫爷爷了吗。”

陆森被眼前一个小姑娘弄的哑口无言,“现在的90后真不是好惹的。”这话说得他自己就不是90后了,只是一个初一个末而已……

颖姐听见门口的声音也走了出来,看到陆森甚是惊讶:“阿森,你终于回来了。说走就走,亏你做得出这事,欢喜到处找你,几乎发了疯的把整个石狮找遍了,还去了警局……”颖姐还想说什么但是打住了:“你回来就好。”

“欢喜呢?”

“她已经回安徽老家了。”

“上次我没时间派人来过,他们回来后说没有夏欢喜这个人。”

“哦,上次那几个人原来是你安排的,因为不认识,我没敢说。”颖姐心里想着自己当初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

“对了。这是给你们买的吃的,新年快乐。”陆森手上拿着几样东西,突然才缓过神想起。

“真是客气,快快进屋来坐。”

双儿看着这位大哥哥,想起夏欢喜口中那个爱摄影的人,便猜想应该是他吧。插嘴道:“大哥哥,听欢喜姐姐说你是摄影师?”

陆森一愣,“是啊,业余摄影师。”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和颖姐说道:“颖姐,我能再上去我房间看看吗?”

“去吧,你们走了之后,除了打扫,其他东西都没给你们动呢。就盼着你们回来热闹热闹。”

陆森跟着颖姐走了上去,一开门,一只小家伙窜了出来。

“丢丢!”陆森看着又白又胖的家伙,它好像还记得自己。“丢丢,你还好吗?”

“自从你走了以后,丢丢就霸占了你的房间,没事就窝在这里。后来欢喜也走了,它就天天都在这里混了。”

一只猫都会想念,更不用说是人了。陆森突然鼻尖一酸,抱起了丢丢。他把丢丢放在桌子上。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单反。

“颖姐,我的单反呢?”

“单反?你说的是相机吗?”

“对……”

“你的那架相机,欢喜带走了。你的东西,她就带走了那架单反,她说那里有回忆,是幸福。”

想念是散落在青苔上的月光,潮湿、清新、微凉。而此刻,阳光侵袭了这个小城,开始无法复刻冬日里狂热。陆森终于明白边笑边掉泪的感受,是美好是感动还是心里被侵蚀了一大片。

陆森生命中的美好情节本就不多,只有这个误闯误撞进她世界的欢喜给了她关于未来所有美好的遐想。这个时候陆森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去见她。那么就是,去安徽!

不管见面与否,不管那边是多么陌生的城市,只是自己再也不能错过。颖姐让陆森留下来吃了饭再走,自己匆匆下楼去准备晚餐。

陆森下楼看着双儿,还正是那样一个烂漫天真的年纪。好像自己那时候只有番茄炒蛋吧,而现在自己的番茄炒蛋呢,他要去找回来。

“大哥哥,你要教我拍照吗?”

“那是当然,可是大哥哥的相机现在被你欢喜姐姐拿走了。我得先去拿回来。”

双儿一听就懂了,“大哥哥加油,我等着你把欢喜姐姐带回来。”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笑了。

双儿把陆森走后的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陆森,也把夏欢喜的小城镇名字告诉了陆森。

陆森留下了一张支票,偷偷放在颖姐的钱包里。他能做的感谢,也只有让这对善良的夫妻生活的安逸一些。吃完晚饭,一家人站在门口,送陆森离开。

开车走的时候正好遇见傍晚的阳光,带着夜的气息,好像预示着开始一场永不结束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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