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安静下来的女鬼,一脸正气地道:“这两个女子都是无辜的人,你即使有天大的冤屈,也万不该伤及无辜。若你肯将你的冤屈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你。”
女鬼冷哼一声,惨白的脸庞对着我,冷冷地说道:“我不用你来帮我,凡是进入这间屋子的人都要死!”
我叹了口气,继续好言相劝:“你这又是何必呢?平白无故造这么多得杀业,损了阴德,害了自己。而害你的人依旧逍遥法外,你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吗?”
女鬼听了我的话,有些心动,只是看了看床上不断冲击着避鬼符的鬼婴,呜咽地说道:“你若答应我三个要求,我便放了这二人,而且从此以后不再作乱生事。”
女鬼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不禁让我生疑。师叔曾经告诫过我,鬼话连篇不可信,千万不要随便相信鬼说的话,更不要和鬼做交易。
不过现在形势逼人,也只能如此。这女鬼的哭声凄婉动人,听着让人心碎,我也放缓了语气,说道:“你且说说吧,我若是能做到,自然会满足你。”
女鬼闻言伏地对我叩了一首,然后才慢慢说出了他的要求:“第一,帮我找到害我的人,然后把他带到这里。第二,让我的孩子能重新投胎做人。第三,那人害我了我孩子的性命,我也要他孩子的一条命。”
我皱了皱眉头,摇头道:“第一条和第二条我可以帮你做到,第三条恕我无能为力。冤有头债有主,你和他之间的仇恨不应该牵扯到无辜的人。”
“可是我的孩子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力都没有,就跟着我一起受苦?”女鬼眼中留下两行血泪,看着让人心生不忍。
女鬼说完之后,我竟然有些无言以对,只能对他说:“或许你的孩子没有做错什么,但天命如此,不得强求。你若说命运不公平,我天生跛足,又被父母抛弃,若不是被师父捡到,早就已经夭折了。这个世界的确有很多不公平,我们或许看不惯,或许很受伤,但是绝不能将这种不公转嫁到别人身上。”
女鬼仿佛在思考我说的话,低着头一言不发。我柔声对她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请把你的经历告诉我行吗?这样我才能帮你找到害你的人,并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接下来,随着女鬼的诉说,一部年度血泪大剧在我眼前拉开了帷幕。
这女鬼叫何雨晴,是本地财经大学的一名学生,也就是沈从玉和方欣欣的学姐。三年前何雨晴和财经大学某教授之间产生了恋情,而且为了教授的前途照相,两人的关系没有公开。虽然是师生恋,但在当今社会也不算什么稀罕事了。而且这个教授也算是年轻有为,不到三十就已经是副教授的级别,一切都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后来何雨晴有了身孕,两人就搬出了学校,在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直到何雨晴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教授突然买了一双她心仪很久却没舍得买的红色高跟鞋。本来何雨晴还非常开心,但接下来教授却提出了分手,原因是教授傍上了一个教育局副局长的女儿。
何雨晴非常爱他,当然不会同意分手,即使教授提出可以给他二十万作为分手费。更何况,当时何雨晴已经怀孕八个月,教授却要求她做掉这个孩子。
几天之后,两人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何雨晴扬言如果教授坚持要分手,她就挺着肚子去学校,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
教授一开始看上去确实被她威胁到了,不再提这件事情。到了晚上,教授趁何雨晴洗澡的时候闯进了浴室,将她的头死死地按在浴缸里。何雨晴本来就是个女人家,又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可能是年轻力壮的教授的对手,最终被生生溺死在浴缸里,连尚在腹中的孩子也被殃及而夭折。
我听完她的故事之后,恨得牙根都痒痒。那劳什子教授已经混的不错了,居然还不满足,为了一己私利居然残害了两条生命。
就在这时,那小鬼居然破了辟鬼镇安符,猛地扑倒我的后背上,一双小手死死箍住我的脖子。一股子凉气顺着我的脖子传遍全身,我登时心道糟了。
那女鬼早已经蓄势待发,直接冲我飞了过来。我二话没说,手里那张辟鬼镇安符冲着飞过来的女鬼一巴掌招呼上去。然而,辟鬼镇安符瞬间就燃掉了,女鬼只是顿了一顿,便继续向我扑了过来。
此时此刻,我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只能咬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喷了过去,糊了女鬼一脸。
人体阳气最盛的地方就是舌尖,舌尖血饱含至阳之气,是一切阴秽鬼物的克星。这一口血,直接让女鬼惨叫一声,手捂着脸连连后退。我趁机用手抹了一把嘴边残留的血拍在鬼婴的身上,鬼婴惨叫一声松开胳膊,一下蹿出老远。
此时我才深刻领悟到师叔的话,鬼话连篇,断不可信啊。
只是此时后悔也没有用了,我二话不说一手一个,携着俩女的开启跑路模式。不过我本来腿脚就不灵便,刚刚走出卧室的门,那女鬼就追了上来。看她那架势,拼着灰飞烟灭也非得先把我挫骨扬灰不可。可恶的是,出租屋的大门不知何时被关上了,门缝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怎么看也不像能轻易打开的样子。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的是呜呼哀哉了,那口舌尖血乃是人的精血,喷了一口就已经让我有些虚弱了,第二口无论如何是喷不出来了。
人在极度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总会爆发出一股强烈的尿意,有些胆小甚至会被吓尿裤子。虽然我不至于尿裤子,但是这股尿意却是来势汹汹。
就在这时,我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我最后一件武器,童子尿。舌尖血没了,童子尿道爷我还剩不少,二十多年的童子之身总算是排上用场了。
好在两个女人此时都在昏迷,唯一的一点儿顾忌也没了。那女鬼和鬼婴一前一后向我扑了过来,性命危在旦夕。我立马以单身二十年练就的光一般的手速拉开裤袋,掏出二弟对着扑过来的女鬼和鬼婴射出一股浓浊的至阳圣水。
女鬼和鬼婴接触到圣水,立马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浑身都在冒烟,前扑的身子也纷纷跌落下来,倒在地上不断打滚。
我拽着两个女人来到门边,然后提起二弟对着大门将残余的圣水释放干净。那些阴气聚集而成的冰渣犹如被浇了开水一样融化开来。紧接着,我以最快的速度提上裤子,打开门,拖着两个沉甸甸的身子爬出了大门。
当阳光再次洒在我身上的时候,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瞬间爬满了心头。什么时候的阳光最美?经历过最黑暗的时刻之后,见到的阳光才是最美,此时我终于理解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