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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主子,我把早点给你端来?”恩泉试探着问苏锦。

“不了,玲珑!不要打扮得这么艳丽,简简单单就好,”苏锦回了恩泉就看到玲珑给自己带了几枝繁琐的珠花钗,连忙止了玲珑。

“主子,您穿的可是朝服。再说今日是见后,怎么好随便扎个簪子就出去的。”玲珑噘起了小嘴。

“没听见吗?太妃病了。打扮得简单些。还有恩泉,你准备和我去趟永乐宫。”去那里,还是恩泉这丫头能帮上点忙。

“主子,那我呢?”玲珑有些不高兴。

“玲珑,你就待在这里,也许,也许会有赏赐过来,你帮我接一下。”苏锦找了个理由安抚玲珑。哎,这丫头还是不适合这宫闱。

正当苏锦穿戴好一切,带着恩泉准备出门,就有红衣太监急急跑来通传。大意是说因太妃身体抱恙,疑是先王召唤,故大王未免太妃奔波愿替太妃出宫,前往离京城大约百里的龙引山去祭拜先王。现传旨各已受召幸的后宫有份位之人皆朝服去金宫宫门送王祭拜。苏锦则因昨日已经受召,今日也先去送王,之后再去行见后之礼。

苏锦遣玲珑送了那太监,又喊恩泉去叫守玉回来。自己捧着一杯热茶站在院落里。耳边有冷风刮过,这日子已经越来越冷了。片刻过后手中捧着的茶已经没有了温度。苏锦抬着头看那天空中的朝阳。此刻,它的光还并不刺眼,再过一会恐怕就要辣眼了。

恩泉带着守玉跑了回来。苏锦因为一袭装扮已经弄好,就把手里那已经没了温度的茶倒了,然后将杯子交给了守玉。“辛苦了,我们出去,你稍微休息会子吧,天冷,多喝点热茶!”说完对着守玉笑了一下,就带着恩泉和玲珑直接向金宫宫门而去。

受召幸之人?苏锦的内心在对自己嘲笑着: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这里站立的哪一位不是王的女人?惟独自己,却还不曾承受恩泽。

身边陆陆续续得到了些人,各自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苏锦不过是才受宠的人,没资格站得靠前,她不过比那些侍女站的位置能好些罢了。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未央宫出来。画着锦罗的华盖,绣着金龙的王旗,刻着云霞的昭幡,慢慢地充塞着苏锦的目光。终于在这华丽的仪仗之后,苏锦看到了身穿黑色大底绣着金色龙纹朝服的王。他,是如此的气宇轩昂,如此的英气勃发。王,坐在十二抬的明黄色缎轿中,随着缎轿的晃动而微颤着。

苏锦看着那张清晰的脸渐渐放大在眼前,近了,近了。她有些贪婪地看着,忘了是否还应记得礼数。也许是炙热的眼神烧到了他,也许是这眼神太过不敬,他终于是看了她,在他与她还有大约十步的地方。

“乖乖地等孤回来!”

是王动了嘴?还是王的眼神在诉说?苏锦有些晕眩,王,是你对我说了什么吗?怎么我好像听到你说要我等你回来?

那眼神在片刻交汇后,分开了。苏锦只有凝望着那明黄色的缎帐,和那隐约显露在缎帐中的背影。

“宫妃跪送大王出宫!”有尖锐高调的声音在身边乍响。随着那声音的落下。一群人将身匐在宫中那细密的青石条上,为自己的男人祈求着平安,为自己的男人祈求着圆满。

苏锦的双眼此刻只能看着地面上那散落的灰尘,她的鼻翼不过离地面巴掌大的距离。心跳声充斥了耳朵甚至掩盖了王与王后的道别之话。

少顷,手心碰触的青石地面微微有些震动,那华丽的队伍开始前行。有沉重的木门声传来,王出了宫。外面传来了人声鼎沸的声音,王离了朝。苏锦看着那从宫门而进,投射在地上的那抹金黄。怎么?你也想进来吗?进来了,怕是就出不去了吧!在苏锦内心感叹的同时,沉重的木门在慢慢的合拢,那抹金黄渐渐变成一条线,在关上的时候,终于消失不见。苏锦的心里涌出了苦:瞧,你的金黄已经不在,从此你也是这宫门中一抹阴冷的青光,你和我都将身埋在这宫门里了!苏锦暗自叹气着和众人起身。无意的抬头却对上了曹婕妤凝视的目光。

难道,她一直都在看着我?苏锦有些不安,但还是迎上了那双眼神,但是刹那后,她的心却在暗自低语:曹雪颜,你的眼神里那闪烁的光,是对我的妒意?

“如今苏美人也已经受了召幸,算是真正成了我们的姐妹。日后在这宫里就更要懂得与姐妹之间恩爱才是,不可由着性子胡来。不过,苏美人的性子倒是随和,不是惹事的料,想来倒也不会胡来,哀家这话也就是一说罢了。”金王后见苏锦恭敬地低头听着,就端起茶悠悠然地喝了一口,又扫了眼曹雪颜,然后对着身边的德妃和玉妃说道:“两位妹妹,如今大王已经出宫为先王祭拜,为太妃祈福。我们也不好就这么干坐着不是?哀家的意思,不如我们一起去祠堂给太妃也祈福一番如何?”

“王后姐姐的提议甚好,妹妹自当一同前去。”德妃附合着。

“姐姐,妹妹也觉得是。”玉妃也对着金王后点点头。

“那好,我们这就去祠堂里给太妃祈福。”金王后言罢起身带着众人去了祠堂。

夜晚时分,苏锦有些烦闷。她披着披风在屋里来回渡步,窗外有冷冷的风吹进来,冷飕飕的,但是苏锦需要这样的冷,因为她很乱,究竟自己到底要不要生病呢?

白天里去了祠堂为太妃祈福后。王后带着她们一起游逛了御花园。不久,就有太监来传太妃的意思,说太妃知道后很是高兴,身体也见起色,好了许多。还建议王后带着她们这些新来的人一起凑凑。王后也就立刻安排了。要大家明日一起到回音阁里:“观观歌舞听听曲调,然后亲近亲近。”苏锦回来后就一直在翻来覆去地想着这句话。就连晚膳都没好好吃上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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