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做初一我便会做十五。颜娉婷,这个世上除了我自已,没有任何人能将我踩在脚下!
除非天要亡我!
她的话够狠够绝,赵闵背过身去,心里的痛更加深了一分。他不愿意相信,可事实逼得他不得不信。
为什么?
失去孩子他只有悲,被麟儿斥责……却心痛无比呢?
“是你逼得本王不得不公办!来人!将王妃交于宗人府,依法查办!”
背对着所有人立于窗前,没有人看得见赵闵的表情。仅仅从声音听来很愤怒,没有人注意到隐含了颤抖。
已有两名家人进来要抓麟儿。
“我自已会走!”瞪退了伸过来的四只手。麟儿随即撩起颈项挂的一串珠珠项链,个个项大粒圆,光彩万丈夺目。
她定定的看着,想将它看个透彻。这便是赵闵之母的遗物,王妃身份的像征,大婚那天,赵闵尊从母妃遗言为自已戴上。只有……短短两个月而以。
珠子映出数张嘴脸,麟儿讽刺一笑,轻言道:“七王妃?”流彩玉光映衫出一张绝色亦对世界盈满了嘲弄的笑脸。
倏然,神色转为愤然,手狠狠一使劲用力将项链扯下,大骂:“谁稀罕!”
“哗!”
一片唏嘘声中,整串珠子如雨滴滚落在地,跳跃不停,与地面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麟儿走了,昴首挺胸迎着青天离开了七王府。
当飞凤回到七王府时才知王府已被押走了。
气极攻心,怒斥七王眼瞎,奸妃得势。被被小人馋言告之赵闵,下令杖责二十。打得全身伤痕累累,幸得一好心婆婆照料才没死了去。
主仆俩一人身隐牢狱,一人抱伤心焦。
昏黄如地狱的牢中被黑夜披下浓郁的阴鸷,已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银色月光自窗外透过镶紧了铁的栅栏洒进,饱尝着世道苍桑炎凉。
立于窗前的白影纤弱中透出一丝坚韧与不屈,数天的牢狱丝毫未折煞其与身俱来的高贵与傲骨,反倒多了令人不解的强硬。
“大半个月了!”
幽幽的,自她略显惨白的唇中吐出,轻幽又失落。似乎在等侍着什么,那似水的眸中盈满了什么荡漾如起着涟漪的湖面。清澈,洁净……
伸出一只手,任由如丝光辉从指缝中掠过,像飘渺的尘埃那么轻幽,如丝如烟。而飞舞在其中的沙尘更似眼前惊涛骇浪的危机将她的身体团团锢紧,无处可退。
“凤姐姐怎么还不来看我?”
心里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扩大,时间推得越久,希望越渺茫。
对赵闵的期盼已如风中烛火,再也经不起任何风袭。
“咣当!”
清脆一声响,在这大牢中回荡起沉重喘息,如垂死之人发出的低呓。
牢门打开了,麟儿转过身子向外看去。眸光熠熠生辉,她知道,来者一定不会让自已失望。
果然!在狱卒的恭迎下,自外走进来……一身正气凛然,气神奕奕的男子,令上官麟眼前一亮,快速掩去不多的失望。
算了!也不指望他会来。说是丈夫,即无信任,也不在意了。只是……日后再和她朝夕相对,只怕不会那么平静。
“王妃受苦了,未将来迟一步!”
来者正是杨业,见上官麟一身素衣,神色苍白仿佛轻轻刮来阵风就能吹倒似的,那身子单薄得像秋风离了树干的落叶那般飘零。
想到看着她长大,如今却落得这个惨景,不禁黯然泪下。
上前走近了一步,她清楚看见杨业垂下了头不敢正视自已,也不免心纠,道:“杨伯伯严重了,麟儿自知在劫难逃,故尔大胆请天波府出面,还望将军见谅!”
闻言,杨业更是羞愧于心,想到朝堂上励辞申辨,却无法还其清白,最终也不过因罪证不足而不了了之。但包括闵王爷在内,没有人不明白,之所以如此,不过是看在先王与王太后的面子上,若有下次……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上官麟。
这孩子……自小孤苦无依,却一直强撑坚强,他……对不起上官将军!
清晨,天阳刚刚升起挂在当头,发出通红的微光,一辆马车均速缓缓驰来。车身装饰极为朴素,近了闵王府大门与其气势雄壮的巍峨显得极不协调。
王府大门开着一半,门口耸立着四头石雕雄狮,威风凛凛,狞目燎爪。然四面,却一片清冷。
“王妃,到了!”
赶车的是杨业,对着里面唤了声,便起身掀起车帘子。
从里面走出上官麟,一身白衣胜雪,绽亮如玉。抬起眼,精锐的眸光自头顶上方镶金的匾上扫过,留下无尽讽刺,即而对身后的杨业轻轻一笑道:“杨伯伯,就到这里吧,我自已进去!”
“小姐!”杨业已觉不妥,赵闵实在欺人太甚,不分青红皂白便私加定罪,对发妻漠视到如此令人心寒的地步。他身为长辈早已看不下去。
“无防!”她淡然一笑,唇间泯起无谓,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们的关系本就如履薄冰,没什么可惜的。
“杨伯伯,麟儿就进去了,替我向哥哥们问好,他们在边疆要学会照顾自已,祝太君她老人家早日康复!”
她笑得那么真诚,那么明理,那么……令人心疼。
杨业一抱拳,很是纠心的看着那个总是很坚强的孩子,沐浴在晨曦之中她的身影即清楚又模糊,总有股虚幻的错觉!
“是!未将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