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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大度不是大方

“这是谁?”唐玉萱见雪暮卿不愿过搭理她,很聪明的将话题转到允儿身上。

允儿还在震惊当中,前世她从未见过唐玉萱,对联姻之事也从未听说,一切好似已经从她重生的那一刻起历史改变了轨迹,她此刻抬眼看着唐玉萱脸色发白道,“我只是,只是为珍妃娘娘治病的罢了。”

唐玉萱挑了眉眼,心道原来只是个女郎中,她当刚才在门口看见二人其乐融融还以为她是雪暮卿身边的什么人呢。

说真的,此次前来并非她的本意,只是父亲不愿意将她姐姐嫁给已经是虎落平阳的寿康王这才派她来。小时候见过雪暮卿几次,也只是五官精致不爱说话而已,这一来见雪暮卿貌惊天人瞬间被震慑,深感此行无憾,她也庆幸自己来到了寿康王府,虽然她出身不高,只是个庶女,好在雪暮卿也不是什么得势的皇子,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他的第一个女人,只要能将他的心拢住,加上背后又有珍妃姑妈撑腰,将来成为他的妻子也不是没有希望的。

能以庶女之身,当上一个王妃,唐玉萱觉得也很满足了。

“听说你把姑妈的病治好了,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医术玉萱很是佩服,不知姑娘怎么称呼?”唐玉萱面上带着笑意,心底却是想要搞清楚这个丫头的来历。

前不久在唐府便听闻珍妃姑娘生了重病,遍请名医都束手无策,而这几天时间居然就痊愈了,只是王府里平白无故多出来这么一号丫头来,唐玉萱说不介意是假的,她好歹是个大家大户的千金,后宅斗争见得也是不少的,眼下这丫头见自己连礼也不知行,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大夫,背后定有给她撑腰的人,只盼着不是自己的那个表哥兼夫君就好。

想到今天刚被珍妃赶出门来此刻拿还有脸说治病的事,允儿面色苍白几许讷讷回道:“我什么也没做,小姐言重了。”

唐玉萱嫣然一笑,见允儿面色牵强,心里更是动了几分疑虑,这时候反倒是凑道她面前,“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我……”允儿瞧着突然放大的脸一时间手足无措,支支吾吾回答道:“我叫允儿,今年……”

她话说到一却迟疑了,她到现在都不不知道自己改是林梦如的年纪还是允儿的年纪,允儿的年纪又无从得知,问过江朔州,江朔州也不知晓,谁会关心一个傻子的年纪?

“好了,别问那么多,允儿你去给母妃再熬汤药。”雪暮卿这时候出言打断,唐玉萱一来就问东问西甚是呱噪,允儿不说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她又喋喋不休,雪暮卿可不想这种局面一直相处下去,他也正好要去问问珍妃为何这么着急。

唐玉萱悻悻的撇了撇嘴,她又不是傻子,看的出雪暮卿对她没有好感,不过她倒是不怕,以后长住在王府之中,日久生情么。

而允儿点头称是连忙退了出去,珍妃居然选中唐玉萱做未来儿媳妇儿,她真的没想到,原本还想在王府中好好和雪暮卿相处,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这好,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心情不大顺畅,煎药的时候都漫不经心。一手拿着蒲扇,煽动着炉中的火,眼神呆滞的看着药罐,心里烦躁不安。

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拍了她一下,木然回头正是才见过面的唐玉萱让她心里发堵的始作俑者,真是阴魂不散。

“想什么呢?药都快胡了。”唐玉萱背着手,用下巴指了指药罐。

来的路上她就在想,为什么很久没有联系的寿康王府珍妃会突然希望联姻,而就在方才她偶然听见几个侍女在谈论,说的好像是雪暮卿和允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来好像是救过王爷二来又救了珍妃,而且眼下珍妃娘娘的病已经痊愈,王爷还不舍得让允儿走。

她听到时候默不作声推开,珍妃突然的想法她也差不多猜透了,想来珍妃是不想寿康王和允儿走的太近,这才想尽快促成她和雪暮卿的亲事。

不过,唐玉萱却不是那种依仗着珍妃撑腰就为所欲为的人,一个男人若是心在旁人身上怎会喜欢上自己。

她是越来越好奇允儿到底是何方神圣,听闻和雪暮卿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一个对她唐玉萱都没有好感的男人。

听唐玉萱一说,允儿回过神来看,真是差点将汤药都给熬干了,连忙抓了块布子握着手柄将汤药倒在碗里。

汤药熬得时间太长,本是褐色,现在都隐隐发黑,如同倒了碗墨汁一般。

“糟了。”允儿哀叹一声,这药熬成这样恐怕珍妃又挑三拣四不肯喝上一口。

“怎么了?”唐玉萱见她愁上眉梢出言询问道,凑近汤药闻了闻立马捂住了口鼻,朦胧的声音说道:“这药怎么这么难闻,是胡了吧,都是焦味儿。”

允儿点了点头,伸手端起碗来只好把汤药倒掉,宁可再煎上一副也不愿意到时候又挨珍妃的骂。

“我来我来。”唐玉萱眼疾手快抓过手柄,“我要来给姑妈煎药,这种活我还从来没做过呢。”

一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可能做过这种粗活,允儿看着她细若无骨的手腕怕是端不住那药罐,连忙想要抢在手里,“别,这儿东西还烫呢,还是我来。”

“别,药在哪啊,在哪啊,我想试试,让我试试好不好。”唐玉萱不依,半带祈求半带撒娇的样子允儿也拿她没辙。

看着唐玉萱这么积极,允儿只好作罢,将滋补的放到她手里放在她手里嘱咐道:“这个药只能放一半,水能也不要加满。”

唐玉萱频频点头,将药罐洗了洗然后放进药材,按着允儿所说小心翼翼的将药材倒一半在药罐里,这时候再加上些水,盖上药罐盖子,学着先前的样子拿着蒲扇扇着炉子中的火。

她正想说做这点小事怎能难得着她唐玉萱,行医看来也不是难事,谁料得炉中的黑烟越来越大,卷席而起迷了眼,呛得她眼泪直流。

“怎么了,这怎么了?”唐玉萱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怎知道原来是炉中的柴火已经燃尽这时候正冒黑烟。

允儿无奈的摇了摇头,就说她做不来吧还非要做。

“捂住眼,我来。”允儿拉开她,让她避过黑烟,自己蹲下来与炉子一般高,烟朝上走呛不着她,她将小木棍塞进炉子里,再不耐其烦的用蒲扇去扇,火星渐渐的点燃了木材黑烟才缓缓散去。

一旁的唐玉萱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擦了擦眼角的泪这时候看到允儿前俯后仰笑起来,指着她道:“你这是钻炉子里去了吗?小花猫一只!”

允儿愕然,感情是她去塞柴火的时候摸上了灰,定是沾在了脸上,可是她自己看不见只好问道唐玉萱,“在哪?哪里有?”

“鼻子,鼻子,哈哈哈。”唐玉萱笑声一片,断断续续的说道,并手指着她鼻翼。

允儿抬手就是一抹,这不抹还好,一抹整片鼻翼周围都是黑乎乎的,看起来甚是滑稽。

“别,别,你别动。”唐玉萱本想再笑笑,但见她快把整张脸都抹成包黑炭也是忍住了笑走上前来,用手指在她脸上划过指出确切的位置来。

她指尖有些发凉,触碰过后冰凉犹存,允儿知晓黑在哪立马抽出丝绢来将面上的锅黑擦个干净。

唐玉萱在一旁看着,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毫不做作真真切切,允儿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当年皇宫中后宫佳丽三千她也未曾去计较那么多,先不提那时候雪暮卿宠着她,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再而言之,雪暮卿同她如今没有丝毫的关系,她这样在乎唐玉萱甚至不喜欢太过了些。

“谢谢你,这还是我来做吧,你要是觉得新鲜,在一旁看着就好,熬药虽然是个简单的活也是个累人的活。”允儿好意说道,唐玉萱就像是个不谙世事的童真丫头,让她都放下了芥蒂和颜以对。

唐玉萱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乖乖的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允儿煎药,手里摆弄着桌上一个茶盏漫不经心的问她,“允儿,你和表哥认识多久了?”

允儿正一心一意的扇火,这时候她一句话让她动作顿了顿,心道难不成这唐玉萱是怀疑她对雪暮卿的心思?所谓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允儿心虚说话起来也是期期艾艾,“不久.....也就刚认识吧。”

“是吗?”唐玉萱说这两字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质疑,只是平常的叙述而已,她停下摆弄茶盏,将下巴搁在桌面上面上浮现出忧愁来,“表哥好像都不大喜欢我,怎么办才好 ?”

允儿看去皱了皱眉,嘴角翕张终是说出安抚的话来,“估计王爷也是因为珍妃娘娘的身体苦恼吧,并非是不喜欢你。”

“要是真的是这样就好了。”唐玉萱叹了口气,眉头撇成了个‘八’字,瞧起来分外楚楚可怜。

允儿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闭口不言,唐玉萱虽然人挺好,模样可爱,性格活泼,但是她还没好心到给别的女人出谋划策,去博如意郎君的欢心。

她并不想把唐玉萱当做个敌人,毕竟,她想应该大度些不要太过小心眼。

这边二人安静的在一起煎药,那边东厢雪暮卿已经冷着脸入室。

珍妃正靠着贵妃椅转动着手上的佛珠,见他来细声道,“你来了。”

“母妃为何自作主张让唐玉萱来府上?”雪暮卿寒暄都懒得,直奔主题,往昔珍妃做什么事都要先同他商量商量,这回好, 婚姻大事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就被珍妃一手安排了。

自打见到唐玉萱他就怒火中烧,忍着到了东厢才问珍妃他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关心两句。

“你这是什么态度,像是对母妃说话的样子吗?还有没有规矩?”珍妃见他如此也是怒气冲头,竟然摆出皇妃威严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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