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紧不慢走向了部族演武场。
“哼哼哈嘿…”少年独有的声音在场地上空环绕,经久不散。空地上一群十三五岁的少年正挥洒着汗水,众人各行其道,或演练武技,或习练身法,或强健体魄,甚至还有些直接便上擂台对打了起来,其中种种不一而足。
一旁还有不少带着银饰,拿着各种东西,一边干活一边闲聊顺带照看自家小子的大婶们。
场边的巨石旁也坐着不少精神矍铄的老者,每日聚在一起,轮流坐上巨石,如说书一般谈说往事。巨石之上现在正有一位老者刚刚停嘴,看着石下众人的惊叹与佩服,老者心里极为舒坦,半眯着眼睛,惬意的吸了口自制土烟,方才在石下众人的催促中继续讲说。
叶玄来此便是为了这些个老者的说书。虽然看见老者已然开讲多时,不过叶玄慢悠悠的步调仍然没有丝毫改变。
疾步行走的叶玄突然远远看见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男子,其容貌俊美,简直不似男子,身着皮衣,手提长弓,背负翎羽,腰挎竹筐,右耳坠着银饰,一股野性气息油然而生。
叶玄心中咯噔一声,急忙眺望远方,果然发现了一个看似在三十上下面如刀削的熟悉面孔,此时叶玄可不敢再悠然前行了,而是立刻调转方向,借助人群掩护,快步行走企图离开。
“玄小子你果然在这,现在这又火急火燎的打算去那啊?”叶玄还未走上几步,后边就传来了一道粗狂的声音。
“哈哈,哪有,我这不是看柳叔你和阿毅回来了,打算回去去拿点药么。”叶玄一时脚步顿住,缓缓转过身来打了个哈哈道。
“当真?”看着柳叔一脸严肃,一旁的阿毅面瘫的脸上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叶玄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那…那是当然,要不我去拿点药,你们先在这等着。”叶玄随便找了个理由便打算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他可不敢久呆在此。
不过人生不如意之事何其多哉,果不其然,叶玄还未走开,柳叔的声音又在后方响起
“药的事不急,这次我和毅儿没受什么伤,我来主要是…咦…你脸色怎么这么白,你又引气入体了?”柳叔顿时神情大变,脚下踩着奇异步伐。瞬息之间便到了叶玄身前。
“没事!”原本打算抽身退去的叶玄见柳叔已然到了跟前,只好无可奈何的举起了右手,交予柳苍寒探查,同时还无力的争辩了一句。
握着叶玄的右手,以神识延伸探查的柳叔随着时间的推移眉头越来越紧,阿毅眼神中也透露着浓浓的关切与担忧。
“还好这次没什么大事,稍加调理便可无碍”许久之后,柳叔方才松开眉头放下叶玄右手淡淡道。
阿毅闻言方才平静下来。叶玄也暗自松了口气,原以为这事总算是就此揭过时,柳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可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再修行了么,你身体的问题你还不清楚吗?你这又是搞哪出啊!不想活了?”柳叔显得十分愤怒。
“我…那不是想趁着旭日东升,吐纳试试么,说不定哪天练着练着就能修行了呢!”叶玄无力争辩道。
“还哪天?你这样练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得魂飞冥冥,修炼?找死还差不多!不管如何,在你体内雷霆之力散尽与识海的神魂创伤恢复前绝不可再次修行。听见没?”柳叔愤愤道,最后一句更是怒目圆睁死死盯着叶玄。
“凭你小子对草药的把握就已经够让你活衣食无忧了,你只要不外出族中也能护你周全,何苦执着修行。修行…修行有什么好的?长生路上多疾苦,又岂是虚言。倒还不如安安分分呆在族中安享一生来到划算!”柳叔看见叶玄眼中的不屈与不甘后,便放缓了语气安慰道,后来更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低语起来,音调之低就是叶玄也以难听见。
虽然柳苍寒前面说的不清不楚,但叶玄却。明白那指的便是自己对药草的特殊感官--从未见过却能知晓其大概药性。不过那又如何,此方天地终究还是强者为尊。巨石边的老者们说得最多的一句便是“除实力之外,一切皆为妄虚。”
“听见了,听见了”叶玄耷拉着头,一脸不甘,有气无力道,转过身便左手持竹杖,拄着地一步一步缓缓离去,一股颓然之气笼罩着全身。
场上众人皆是面面相觑,阿毅眼中更是伤痛,双腿直欲前走,却始终迈不开步子。柳叔则一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难以自拔。
“玄小子,你又要去哪,快来帮你柳叔把这草药分类,顺便把你用的上的充作酬劳取了吧!”回过神来的柳叔叫住了打算离开的叶玄。
经过许久内心挣扎才迈出一步打算上前的柳毅听得此言神色一僵,脚上也不着痕迹的退了回去。
“草药分类可以,不过这酬劳我可不要。”
“这怎么使得,难不成我柳苍寒还会占你个小孩的便宜不成。我说要给自然要给”柳苍寒不容拒绝道。
“若不是有您照看,我早就化作灰灰了,那有颜面来支取酬劳。”
“怎么不行,我说行就行”
“这…”
……
一番争论后,叶玄到底还是是拗不过柳苍寒,没多久便败下阵来。
“阿毅,快把药草拿出来。”柳毅闻言立马收起了被二人争论而引起的笑颜,换上一副严肃脸走了上去,将腰间药筐取下交予叶玄。
药筐不大,长近五寸,宽约三寸,很扁,仅三指余。看似普通,实则不凡,乃是一件十禁法器,内有乾坤,可保灵药药性不失,比寻常储物袋要好得多,就连筐上看似普通的藤蔓也是百年常青藤所化。
待接过柳毅递来药筐后,叶玄便开始着手于草药分类了。